“他说的可是事实?”二长老语气冷淡地问。
“算是。”
“这么说你承认了?”
“承认?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我有没有动过衣人家的东西,至于我从哪里来的元晶,这好像和旁人没有关系,还是说二长老对家族中所有弟子花出去的每一笔元晶都要追究来历?”要让她说出那不存在的十三万元晶的来历,她根本无法解释,而且这件事牵扯太多,她宁愿被人误会也不想将来被人从中看出什么破绽,毕竟这是关系到自己性命的大事。
“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若你无法解释清楚,我会将此事上报长老会,私售秘册是大罪,而且你有动机且人证物证俱全。”
“无论我承认与否,你们都可以名正言顺的拿走那个名额,对么?”明明是怒极,衣人情却依旧在笑,简直欺人太甚!
她被带走的这段时间,无论他们想要怎么设计陷害都够了,私售秘册?无外乎在她房内放点“证据”,再找几个证人指证她,而她就是否认又能如何。
一旦罪名被确立,到时候谁都救不了她。原本以为只有衣莹看她不顺眼,现在看来衣莹后面怕是另有靠山,不然二长老也不会这么快就变脸。
“放肆,你以为自己在对谁说话!”二长老没想到衣人情竟然直接翻脸,脸上一时挂不住,怒拍桌子以掩饰自己的表情。
衣人情没被他的怒火吓到,只是略带讽刺的笑了笑,他的目的果然是那个名额。虽然衣人泽对家族有过许诺,但对于这些手持权势的长老来说,眼下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他们子孙辈的年纪大多并不相同,所以几乎每个人都能得到名额。如果她没猜错,原本自己的名额应该是给衣人落羽的,之前正好她因为自己受了罚,长老会应该就是用这个理由将她剔除在外的吧。
想清楚了缘由,衣人情也不跟他顶嘴,无论他再问什么,一句话都不肯回答了。
二长老心中怒火烧得正旺,要是别人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他早就用刑了,偏偏衣人情身子差是他们都知道的,族长每年动用大批灵药替她调理身体,如果自己真的给她打出好歹的,惹怒族长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若非事关落羽他也不会用这种法子,通玄学院招收学生的年纪是有限制的,必须要十八岁以内,而落羽今年已经十七了,虽然族长许诺明年必定给他留个名额,可明年一旦落羽没能通过入学任务,岂不是再没有尝试的机会了?
“你是不是以为拖时间衣人泽就会带你出去?我劝你最好别做梦,衣人墨不在,族长是不会允许他过来的!”二长老冷笑道。
事情就如二长老说的那样,因为衣人墨有事离开家族,衣人泽只能去求爷爷,谁知被人挡在门外说是族长闭关,他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满心焦急却是无计可施。
虽然挂着族长长孙的名头,可他基本没有在衣人家呆过,更别提发展势力,没有族长和二长老允许,想要将衣人情从刑堂带走简直难如登天。
“你是不是以为我的名额被衣人落羽拿到了,她就一定能进入通玄学院?”
“这是必然,落羽的阵道天赋同辈中无人可以超越。”这话倒不是他自吹自擂,衣人落羽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但天赋的确不错,至少家族中的人都是承认的。
“二长老就没想过,就算你成功拿走了我的名额,表哥会不会因此记恨于你,甚至不让她通过入学任务?”
“为了家族的利益,衣人泽不会这么做。”
衣人情摇头,十分笃定的告诉他,“他会,他一定会。只要你今天定了我得罪,衣人落羽这一辈子都进不去通玄学院。”
二长老闻言冷了脸,却听她继续道:“你们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他突然对我这么好?因为他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用一个入学名额都还不上的人情,你说,要是他知道还不上我的人情都是因为你,他会不会迁怒衣人落羽?”
“你胡说!”二长老脸色连变几番,表面上看似不信,心里却相信了几分。衣人泽平日和他亲爹都不是十分亲厚,怎么突然会为衣人情忙前忙后,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倒是个合理解释。
“哼,你们既然能够反悔,他自然也能反悔,你猜他明年会不会把多出的那个名额给家族?他不会,因为你的行为让他对家族十分失望。他身为衣人家长孙,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住,你说他会不会从此恨上你?”衣人情微笑着,一句一句的问他,问得二长老冷汗淋漓。
他不是没想过会得罪衣人泽,也分析过一切可能,可那些都建立在衣人泽维护衣人家的基础上,他把衣人泽当成了从小在家族长大的其他弟子,他漏算了衣人泽与衣人情的关系以及他对家族的归属程度。
看二长老的表情,衣人情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其实她自己也不确定衣人泽会为她做到哪个地步,刚刚说的那些是刻意夸大而已。
二长老犹豫片刻终于妥协,“你可以离开这里,但不准随意出门,也不能把这件事跟任何人说,关于私售秘册的事我会继续调查。”
“多谢二长老。”
等衣人情离开,二长老脸色不愉地坐在椅子上,突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这一人情当真是伶牙俐齿,连你都差点被说服,真是了不得。”
那人进来后,二长老的脸色微变,“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看看我们的计划完成的如何,看来你失败了。”
“那小丫头很聪明,没有把柄根本拿捏不住。”其实不然,他要是真心想对付衣人情,必定会成功,只是衣人情的话让他退缩了。
就算这次成功了,衣人泽报复起来他一样什么都得不到,这并不划算。
“我看是你动摇了吧。”那人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