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瞬间消失在黑夜之中,如落叶般飘落在屋顶上。借着夜色的掩盖飞快地向着远处奔去。人影之快可以说是像鬼魅般吓人。
“我说离殇丫头,你没事干嘛在晚上跑来跑去?小心遇到你的未婚夫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姬缘好心情地拦在她的面前,一点也看不出他在这里等了半夜。也就是说他在这里吃了半夜的秋风,现在满肚子都是风。
离殇无视他的取笑,径自坐在屋顶上,“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你被敌人掳走了吗?不要告诉我眼前的姬缘是别人假扮。或者是说那个敌人错将师兄当作是你抢去当压寨夫人。这样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若不是杜离情的突然出现,自己也不会等到晚上才有机会出来找人查清楚。没有想到还没有找到可信之人,被捉走的人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她实在是怀疑古代的大牢有没有如此的不坚固。
“被捉走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冰玉。是我那不争气的师弟,你的师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你去救他。离殇,在没有清楚敌人底细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姬缘提醒某人不要过度相信别人。
离殇略略沉吟一会儿,“如此说来那些人已经知道我的底细。没有让你去救人反而要不懂武功的雕刻师去救人。师叔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师父,你也猜不出来吗?他可是你的师弟,陪你一起练功的人。”
姬缘一翻白眼,“拜托,我只是他的师兄不是他老爹,我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人都长那么大了,性子也会改变,你让我怎样去猜他的心思?简直比你师娘还要难懂。离殇,你就不要拿你师父来开玩笑。”
“那也是,师父可是连师娘一次的心思也猜不中,又怎样去猜别人的心思?师父,你在背后如此说师娘就不怕待会回去不能进房间?师娘可是很不喜欢有人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喔。”离殇一番话让他无言以对。
姬缘仰头看着夜幕,为什么当年自己没有忍住那一时的冲动?如果忍住了就不会有尽是看低自己的徒儿。哪有师父是自己如此的窝囊?不单止被儿子瞧不起就连心爱的徒儿也不懂他的一片苦心。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师父你再怎样叹息天地不公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我看你还是想一下待会怎样说服师娘让你进房。毕竟师娘可是顺风耳,人总要留有后路是不是?师父,你有在听吗?”
离殇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险些将他变成残废。毕竟人造人的力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加上她又是故意用力去拍,若不是姬缘有一身浑厚的内力,恐怕此时真的会吐血而亡,不是在这里叫痛。
姬缘连忙离开她几步,龇牙咧齿揉着发麻的手臂,“离殇,你吃了街头卖艺的大力丸吗?怎么不见几天手力变得如此大?小心把你的夫君给拍死。”幸好妻子不是她这般大力气的人,否则自己早就死翘翘了。
离殇白了他一眼,这个白痴师父,哪有人会对自己的丈夫下手?又不是和他有深仇大恨。若是有深仇大恨也不会嫁给他,她才不想做寡妇,整天被世人的眼光所约束。弄得自己整天都要受诸多的约束。
姬缘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对了,我让你留在家里听到没有?”他总是不放心这个将什么都看作无物的徒儿。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突然之间跑去当别人的战俘。再次警告一下会比较好一些。
“师父你真的认为那些人会相信我只跟你学了雕刻,而没有学你那一身的本领?”离殇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提出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那些人不会是笨蛋,他们之所以会冲自己而来,就是因为自己是姬缘的入室弟子。
姬缘一怔,他自然知道敌人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把主意打在离殇的头上。毕竟离殇只是跟自己学雕刻的弟子,他一生的武艺传授给儿子姬冰玉。然而他们却认为真正得到真传的人是离殇。
“他们想要我去无非是想试探一下我是不是真的不会武功,若是真的不会,他们的手上也有你不能放下的筹码。若我真的得到你的真传,他们就可以知道你的武功,从而相处打败你的方法。这可是一石二鸟的计策。”
离殇分析道。无可否认他们的计划十分的完美,完美到令自己佩服不已。可是他们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那就是自己身为人造人的身份和姬缘没有真的被捉住。就是这点足以让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切付之东流。
如果在那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人敢来找自己的麻烦。因为他们都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唯独是那些人造人是万万不能与他们扯上关系,否则死神将会降临在他们的身边,夺走他们的一切。
姬缘审视着她的神情,“你是想去弄清楚?”她的神色过于诡异,让他有一种极其的不安。她该不会真的想冲过去,把幕后的人揪出来吧?若是这样的话,自己要不要先帮那些素未谋面的人准备好棺材?
看得出来她可不是想去看一下就回来,说不定一时兴起将那些人变作雕刻的对象。虽然他没有见过她用玉石来雕刻人,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个假想。往往被她当作雕刻对象的东西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离殇把玩着头发,“既然他们都发请帖了,身为客人岂有不去的道理?师父,你可不要在一边玩小把戏,向师娘打小报告。让我知道的话,一定会让你一年不能进房。到时候你可不要说我没有预先通知。”
姬缘再次仰天长叹,“为什么我会收了你这个恶徒?对师父如此的不敬,看来我真的要好好管教你一下,免得你的夫君会以不孝之名将你休掉。”这就是她口中的遇人不淑吗?为什么老天会给自己一个如此恶劣的徒儿?
离殇跃下屋顶,向着远方飞跃而去,就让他在这里吹吹风醒醒脑,免得待会回去让师娘以疯子的借口将他驱逐出屋。师父是如此的罗嗦,师兄和冰块一样,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成为父子,一点遗传基因都没有。
姬缘默默地目送她离去,“离殇啊,我应该还没有告诉你,以你现在的身手,根本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即使是当年的我也会败在你的手上。我真的很好奇你一身的本领究竟是如何得来。为什么会如此的让人望尘莫及?”
不过这些都不需要告诉她,免得她真的会掩饰自身的优点,让那些人发现不到她的好。蓝紫翊真的不能成为她的夫君,一生的伴侣吗?为什么她会如此不想出嫁?这可不是每一个女子都会有的反应。
几个起落来到信中的地点,是一间客栈,不怎么起眼的客栈在黑夜之中显得是如此的孤单。离殇整理一下衣裳,审视一下没有任何能够让人起疑心的地方。这才举步向着客栈走去,因为此时的客栈还亮着灯。
小小的客栈放着三张桌子,桌子旁零散地坐着几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对走进来的人没有一丝的注意。离殇弯起唇角打量着眼前的几人,究竟是谁约自己前来却不肯现身?她真的很好奇是何人如此的胆小。
“这位小小姐要住店吗?小店是小了一些,房间是非常干净。”伙计连忙上前招呼这位穿着厚厚大衣的客人。虽然在秋天便穿着大衣有点奇怪,但是只要有钱赚,才不管她是不是披着棉被出门。
离殇从衣袋里取出一块玉佩,“请问这里有持有这块玉佩的人吗?我是来找他的。”洁白的玉佩在烛火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让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如此上好的玉佩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在楼上的上等房间里。小小姐上楼之后直走,最后一间便是。”伙计立刻为她指路。“谢谢。”离殇收好玉佩往楼上走去,不知下面有多少人会是那人的手下?真想将他们全部杀死,她讨厌被人监视。
离殇慢慢地走向最后的房间,时重时轻的步伐显示着来人没有任何的内力。连呼吸也是混乱不清,那可是练武之人无法伪装。这层认知让楼下的几人弯起唇角,冷笑在他们唇边泛起,原来来的真的是一个不懂武功之人。
轻敲几下门之后,离殇大方推门而入。既然都不来应门,自己也不用一直站在外面等时间过去。再不快点解决的话,会耽搁自己回去的时间。当她看清房内的一切之后,连眼睛也笑弯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会如此的大胆。这是他们自动送上门来,那么就不要怪自己没有守着誓言。人不为己可是会天诛地灭。她还不想死,所以打破誓言也不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