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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的云启皇宫笼罩在一片看似祥和、静谧的氛围中,整齐有序的御林军有条不紊的巡逻着,谁也料想不到密不透风的皇宫,对某人来说就如山中丛林样的来去自由。

听母亲说过自己那名义上的父亲应该歇在安启殿,一路上时常有宫娥和太监穿梭,步履匆匆,均往一个方向而去。

顺着人流来到殿中屋顶,屏气掀开琉璃瓦,只见屋子里人声鼎沸,太监宫女站了一屋,人人神色惊惧,惶惶不安。十来个老者围在一起正在给躺在一张明黄色床榻上的人诊视,不看还好,一看吓了自己一跳。

只见床上昏迷的人身着龙袍,神色痛苦,轮廓和自己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用想也明白,此人正是自己今晚夜探皇宫要想要寻的人,那个心狠差点杀了自己的父亲,那个不顾母亲才生产就打入冷宫的父亲。

“禀贵妃娘娘,皇上此乃心中郁结不散,又染风寒所至昏迷,臣等这就去开方子……”一花白老者颤颤巍巍的俯身向桌前一雍容华贵的女人道。

“去开吧!”

莫贵妃有些疲倦的挥挥手,刹时一屋子人悉数退出,只留下自己和昏迷的皇帝在空荡荡的寝殿里,满屋子的落寞和寂寥透过晕弱的宫灯四散开来。

“皇上,想来太医说您这心中郁结不散,定是为冉贵妃吧?臣妾又何尝不知道您的心意呢?很多时候臣妾倒真是羡慕冉姐姐,她都走了这么多年了,皇上却还日日想着她……”莫贵妃坐在床沿上,拉着皇帝有些枯瘦的手,无比失落的低低哀怨。

听得这席话云破月心中似有万只虫蚁在啃咬般难受,有道是血浓于水,听这女人如此说来,当初父亲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手指隔空一点,女人侧头歪倒在了床沿上。

从怀中掏出师公给的药丸喂入嘴里,好在是这药丸入口即化。床上的人不一会儿就醒转过来,看着眼前和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的青年男子,云踏月有些恍惚。

“你是破月吗?你是朕一直在寻找的破月吗?”难以抑制的颤抖,云踏月嘴唇哆嗦着,想要抬起手来抚摸眼前的男子。

“我…我….”

云破月更是激动的语不成声,想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一直苦学师公传授的各项技能,更是不曾想过自己还有父亲。如今父亲就在眼前,更是如此渴望见到自己,心中怎能不激动,不高兴?

“告诉父皇,你过的好吗?是朕害死了你的母妃,对不起她更是对不起你啊!”

云踏月想起当年的事情心中就有万分的懊恼和悔恨,都怪自己意志不够坚定,才让自己的亲身骨肉和所爱的女子,蒙受那样的冤屈,就算是为这皇位而来的又有何关系呢?自己本就打算把皇位传给玉儿和自己的孩子。

“我很好,这些年一直和母亲还有师公生活在山上…..”云破月哽咽着强压下眼中的泪水。

“什么?你母妃还在?”云踏月惊喜交加,一直以为当年那具烧焦了的尸身就是玉儿。

“来,扶我坐起来,好好给我讲讲你们母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云踏月只觉胸中豁然开朗,身子也轻盈了不少。

第二天原本昏迷不醒的皇帝,竟然在没服用御医开的任何药的情况下醒转过来了。甚至还欢愉的去上早朝,众人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皇帝又一重磅炸弹丢在了原本就不平静的朝堂。

一道圣旨将朝中几派大臣冲了个七晕八素,这些年的暗中争斗全都丧失了意义。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三皇子回来了,而且一回来还没露面就被立为太子,空缺了二十多年的后位也补上了,正是二十多年前冠宠一时的冉贵妃。

一时间朝堂上炸开了锅,此时从来没有谐和统一过的大臣,心照不宣的站在了一条战线上。集体跪在朝堂上,联名上书要求皇帝废除圣旨,美其名曰立后和册封太子乃国之根本,应慎重为之。

“怎么,立谁为皇后和太子乃朕的家务事,朕这一家之主还不能做主吗?还要各位大臣来帮忙拿主意不成?”

云踏月看着殿下的几派大臣,脸色刷的下便黑了下来,他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怎会不知?二十多年前也是这般强逼自己,才害的自己和玉儿他们母子分离,如今又是这样做作。

“皇上的家务事却是关系着天下苍生啊!”

大皇子的外公首辅大臣莫鸣啸首先站了出来,跪在大殿上铿将有力又无比痛心的反对。

“哼!看来莫卿家真是年老事高,该回家颐养天年了。刚才朕已经说过此乃朕之家事,岂容旁人做主?首辅的空缺暂由兵部总察图天饶补上吧!”

短短的几句话就结束了莫贵妃父亲大半辈子的仕途生涯。众大臣刹时唏嘘不已,纷纷闭口噤言,要知道莫首辅乃两朝元老,都被皇上轻松罢免了,谁还敢以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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