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额前的留海,风倾舞扬眉说道,“别太崇拜娘,娘只是一个传说。”
于是,众人又是各种白眼翻。
水枂邢天轻笑,“娘子是打算用这个过悬崖了!这个又是什么?”
“嘿嘿……相公果然懂我,这个是简易滑翔机。”
水枂邢天揽过风倾舞的腰,“这个一次应该不能载很多人吧,我们这有六个人,每二人共乘一个不知道行不行。”
风倾舞朝着水枂邢天挑了挑眉,“相公说得对,所以,我们还要再做两个出来。”
水枂夜辰歪着脑袋,拧眉想了一会,然后认真的说道,“娘,爹数错了,这里有七个人。”
“人小可以直接忽略不计。”打击的话脱口而出,那是丝毫不经过大脑,风倾舞不去看那鼓着脸的小家伙,她朝着水枂邢天说道,“来得及不?”
“为夫已经在山口处设了陷阱,再配合着地形,应该可以拖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山林外的弝嘞肆紧盯着出口处,随着时间越往后,弝嘞肆的脸色有越来越阴沉。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全身是血的侍卫,他一手持剑,一手捂住腹部的伤口,脚步略有些飘浮,踉跄几步,然后跪在弝嘞肆面前,“报,皇上,里面设有陷阱,除了属下,同去的侍卫无一生还。”
弝嘞肆眯起眼,再次眺望了一眼从林,敛下眼睑时,嘴角微微勾起,轻声呢喃,“无一生还吗?果然,本帝还是低估了你。”
再次抬头时,弝嘞肆眼底尽是冷残,“准备,放火。”
“是。”
众人立马点燃的火把,然后朝着丛林洒上油脂,做完一切后,将手里的火把扔了过去,霎时,熊熊大火立马窜了起来。
弝嘞肆望着火海,手再次紧了紧,既然他得不到,那便毁了又如何。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丛林已经慢火连天。
而另一边,风倾舞一干人等是将弝嘞肆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那邪皇也真够残忍的,竟然放火烧山,这要死多少动物啊!”风莹愤恨的说道,完全一副小女人心性。
“行了,就不要在那里嘀咕了,又不是不知道那渣男的德性,就当这火是祝贺我们即将回去点的呗。”轻然的笑着说,人靠着水枂邢天,眸光慵懒了下来。这会儿,不知道的人还真的是以为他们夫妻俩是在这里赏景的。
“不过,要是我,我就……”顿了一下,转了语气,是阴森。“我就直接将人祖坟给刨了,再来个鞭尸。”
后面一句,邪恶的味道十足,除此之外,还有些诸如恶劣的词语在里面。
不自觉的,众人身子往旁边挪了一下。
珍爱生命,远离妖孽。
“喂,离那么远干嘛,装好了没有?”
玄炎嘴角抽了一下,他也不想,只是,那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差不多了,王妃要不要检查一下。”
风倾舞从水枂邢天怀里走了出来,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当然要,你以为你们的和我一样这么聪明啊,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万一哪里出了点问题,我们还真成鸟人了。”
风倾舞蹲下身,将另外两架滑翔机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才起身的说道,“不错,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仆人。”这言外之意,还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不去看众人如吃了苍蝇般难看的脸色,风倾舞开始讲起了滑翔机操作方法。
却也是在这时,大火曼延了过来,众人神色一凛。
待确定每一架滑翔机都至少有一人操作后,风倾舞朝着水枂邢天望去,二人对视一眼,水枂邢天抱起水枂夜辰,然后和风倾舞二人架起滑翔机,退后,再助跑,在悬崖边缘,水枂邢天提气用力倒踢了一下石沿,忽的,便飞了出去。
后面,玄炎玄月二人一组,风乾风莹二人一组,两组也一前一后依次退后,助跑,起飞。
不远处,站在山峰之上的弝嘞肆见此,瞳孔一缩,似乎像是不相信一般,他立马运起轻功,几个弹跳便朝着山峰的顶端跃进了几丈。他盯盯的盯着那三架滑翔机,眼底怒火如暴风雨般来袭,凝聚内力,一掌拍向身旁的大石,顿时,大石碎成一块块的石子向四周飞散开来。
“传令下去,全城收索。”声音是如冬日里的寒冰般冷。
……
繁华官道,京城城门旁,一家面摊处。
一位粗犷的汉子将背后的竹篓放在一边,然后坐了下来,“小二,来碗阳春面。”
“好嘞,再来一碗阳春面。”机灵的店小二立马一边大声吆喝道,一边跑了过来,然后将肩上的麻布拿了下来,擦了擦桌子说道,“客官请稍等。”
可是,不想那店小二还未离开,那汉子一把抓住了他,“小二,俺今日个进城,怎么感觉城里和平时不一样了?”
即便他再怎么一条筋也发现气氛不对,到处都是官兵不说,连城门口进出都要盘查。
小二听罢,他偷偷朝周围看了眼,然后一手半遮着脸,一边将头凑到汉子耳旁,附身小声说道,“萧丞相今日带兵谋反,被皇上给压制了,现在这会儿,估计是在抓乱党余孽。”
“嗯?有这等事?”那汉子似乎来了点兴趣,八卦,可不仅仅是女人的爱好。
小二继续小声说道,“这皇家的事,咱们管不着,也不敢大肆议论。”说罢,小二直起身子,接着说道,“客官您稍等,面一会便给您送来。”
说完,小二赶紧跑开,又去招呼别的客人。
此时正是用餐之时,不一会,小小的面摊便坐满了人。
“你说,那萧丞相好好的为什么要谋反啊!”当下,有人小声的开始讨论了起来。
“嘿嘿,那龙椅谁不想上去坐坐,看谁不爽便砍了谁,每天还可以抱着不同的女人睡觉,哈哈……”回话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
“就是,不过,虽然萧丞相兵败了,但是那皇宫却是被毁得面目全非,好几处宫殿都成了废墟,这次夺位……”说到这里,另一个略带书生气息的男子将声音压低了些,接着说道,“和五前年皇上弑父杀兄一样令人震撼,渍渍渍,你们是没看到,当时那场景,一道震雷声后,便必有一座宫殿塌陷成为废墟。这么大的手笔,也不知道那萧丞相怎么给弄输了。”
旁边的一桌当即长相清秀的男子也凑了过来说道,“嗯,在下也是亲眼所见,毁掉的时候,就那么一下子,一座宫殿就消失在眼前了,那场景,确实有够震撼,在下这辈子能见到如此场面,也算不往枉上走一遭了。”
“嘿嘿,瞧你那点出息,什么场面还不枉世上走一遭?去去去。”没见到过的那场景的刀疤男子说道。
他这话是刚落,立马有人反对。
“你可别信,有人可是也在寻找萧丞相的余孽,说是想知道那东西是怎么弄来的。我猜啊,皇上这会这么严密搜查,估计也是想要那东西。”
“哦?真有这回事?”那刀疤男子信了几分问道。
“当然,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城里其他的人,看到的可不只我们几个人,那时几乎皇宫旁的百姓都出来看到了。”清秀男子笑着道。
于是,很多桌上的人都开始说了起来,不外乎当时的场景有多震撼之类的。
却也是有特例的时候,至少,其中有一桌是很安静的吃着面。
“娘,他们是不是在说我们。”
风倾舞半撑着头,将眸子斜到水枂夜辰身上,“我们这有姓萧的吗?”
水枂夜辰摇了摇头。
“没听说是萧丞相的余孽吗,我们又不姓萧,怎么可能说的是我们。”
“可是,那宫殿是娘毁的啊?”
“那又如何,关娘什么事。”看到玄炎走了过来,风倾舞不再理小家伙,眼帘抬了一下,问道,“如何?”
玄炎抿着唇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凝重。
“唉,这阳春面吃一次就够了,吃多了我怕闹肚子啊!”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除了小家伙,在坐的其他人都听懂了。风倾舞将手移到下巴处,然后另一只手也托起了下巴,视线开始无聊的乱扫。
突然,风倾舞将刚才闪过的片断迅速地过了一遍,然后,她果断的将视线移回之前扫过的一个地方。风倾舞眯起眼之余,勾起了唇角。
板车一辆,棺材一副,哭声一片,冥纸洒了一地。
风倾舞额头缠着一块白布,她扑在棺材上装腔作势的大哭起来,“爹啊,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啊,你这是叫女儿以后怎么活啊!女儿好不容易嫁了人,生了子,本想回来让爹看一眼,怎么爹就一声不响的走了呢?”
挤在奔丧人群里的水枂邢天一行人听后,额头上的黑线直掉。
旁边,本是趴在棺材上哭的一位女子抬起头,朝着风倾舞看了过来,“咦,你也是爹的女儿?我以前怎么没看到过你?”
风倾舞假装挤了挤泪,开口就道,“我是爹的私生女。”干脆,利落。
那女子闻言,立马更加悲恸起来,“你也是爹的私生女啊,我也是,只是我是去年就被领回府了,妹妹看来是都没见过爹最后一面了,真是可怜。”
“是啊是啊,可怜啊!”
“停下。”就在这时,城门守卫出声拦下了众人。“棺里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