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呜呜呜!”
玉奴扑倒木婉秋怀里,忍不住又哭起来。
“可是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两人同病相怜,抱头痛哭。
“这么说来,您的孩子就是……”
玉奴美目含泪,调头面朝李彻,木婉秋连连点头,热切的看向李彻。
“都是娘没本事,护不住皇儿,只是苍天有眼,叫咱娘俩都还好好的活着,如今才能相聚!”
“真是一派胡言,哪里来的疯婆子,居然敢冒认皇亲,皇上还不将她抓起来!”
随着刘太妃质疑,玉奴回身将秋姨护到身后。
“不准,皇上你不能抓她,秋姨真是你娘亲!”
“皇上不是问我的玉从哪儿来的吗?”
玉奴摸索着摘下脖子上的玉,郑重的说:“现在我就告诉你,这个是秋姨给我的,我从小就戴着它,上次我不敢跟你说……”
母子血缘,亲情微妙,其实李彻心里早就信了个七八分。不过,皇帝认母岂能是三言两语就能实现的。
李彻夺过帝冠给自己戴上,上前一手扶着秋姨,一手搀着玉奴,显得心情极好。
“咱们不急,这个事一叶道长应该很清楚,其在不行,还可以到大相国寺走一趟。至于解毒的事儿,有一叶道长和相如坐镇,朕也是放心的……”
“只是,皓王爷,你擅自离开丰南大营,若那严贼突破防线,可怎么是好?”
这是要皓王赶紧滚蛋,回前线卖命的意思了,皓王心如刀割,只是恋恋不舍的看着玉奴,可惜玉奴目不能视,当然也瞧不见皓王的满腔热忱。
“皓儿,咱们走!”留在这看着别人一家团聚么?
刘太妃见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便想脚底抹油,趁着儿子在此,应该能走得顺利。
“丫头……”
这一声呼唤,饱含深情,听得玉奴心神俱裂,抬脚便朝皓王走去。
“不行,你回去,不要缠着皓儿!我的皓儿不可能要你,别以为你救过本妃,便能挟恩图报!”
刘太妃怎能见得玉奴跟皓王复合,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两人成不了,自己再不用碍眼烙心的过日子,不挡一下还是刘太妃吗?
“春禾,把东西取来!”玉奴羞愤不已,停下脚步回道:“太妃娘娘,玉奴尚能自知,不会赖上你们家的,纵使是太妃娘娘给我下的毒,瞎了便罢,我会瞧在皓王爷面上,不与你计较,全当你是为王爷着想行差踏错。”
“太妃娘娘,您请过目,这些是皓王府多年来给玉奴的赏赐,请您收下,我与王府就此两清!”
“行啊,就这样,这里正好有见证人,待回京都,朕立马叫礼部解除之前的婚约。”看谁还敢说朕强夺臣妻!
最为开心的俨然是李彻,马上递招儿,把后续问题一并解决。
可怜的皓王,没人询问他半句,眼睁着这从小就盼着的婚事不复存在,不翼而飞。
“母妃,您果真是我的亲娘么?您就见不得儿子幸福,日子昌顺吗?”
“丫头,是本王无能,那项圈里的毒正是莫帆放的,他已经被本王罚了一百军棍,可是,莫帆也不知道配方,药是太妃娘娘的……”
刘太妃顿时风中凌乱,满嘴苦涩,这可是嫡亲的儿子呀,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刹那间,刘太妃心中的信念轰然倒塌,明显感觉到皓王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远……
“您千万别太过操切,若王爷与您离心可就不好啦!”
杨嬷嬷时常劝慰刘太妃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望着皓王爷渐行渐远的背影,刘太妃失声痛哭。
如今众叛亲离,她余下的半生几乎都完全沉浸到,悔恨自责和对皓王的无限思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