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低垂,锦被绣衾。桑榆只露出小小的脸蛋,若三春之桃,九月之菊。刘瑾默默出神,轻抚桑榆的脸颊,懊恼低叹:“桑儿,好好休息!”转身,衣角蹁跹,从桑榆面前滑过。
“别。”桑榆的话卡在喉间,只眼睁睁地看着刘瑾步出房门,渐至远去……
朝那城内一派死寂,听闻,匈奴军已经在驻扎在朝那城外十余里的地方,恐怕这几天就要开始攻城了。
桑榆微眯着眼,坐在池塘旁的回廊上,看着鱼儿在面前追逐嬉戏,这小小院落的宁静恬适,也不过这几日的光景了。眼前浮现出那跳动的断掌,淋漓的鲜血,桑榆只觉得头嗡的一下,耳边竟是挛鞮冒顿嗜血的狂放:“桑榆,你是本王的女人。”桑榆的心咚咚咚地狂跳起来,怎么办?现在离开朝那,也许还来得及?
漆黑的夜,廊下檐前,盏盏灯笼晕染出朦胧的橘黄,小院一片静谧。
朝那城的南门,匈奴兵声势浩大,叫嚣着汉军出城迎战。刘瑾,桑离早已去了南门迎敌。
桑榆站在门前,搓着双手取暖,天似乎越来越冷了,父亲和刘瑾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想到南门去看看,可一想到可能会遇到的挛鞮冒顿,桑榆的勇气霎时所剩无几,无妨,没有自己当初的愚蠢,怎会有如今的悔恨,自己去只会增加他们的负担。桑榆按了按腰间的短剑,又伸手将壁橱上方的一柄匕首,插入自己的短靴内。
檐前的灯明明灭灭,桑榆坐在桌案前,托着额头,等待最是彷徨不安。
门轻轻的开了,以为是前来送点心的丫鬟,桑榆淡淡到:“放下吧。”
“放下什么?”蓦然,桑榆的耳边传来沉稳的呼吸。桑榆猛地一惊,转身,迎上的竟然是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朝那城未破,这人怎么潜入城内的?桑榆的后背阵阵寒气。
挛鞮冒顿一身黑衣,犀利的五官在明灭的灯光下更显邪肆。桑榆的腿不自觉的发软,手悄悄地往腰间移去。
将桑榆的动作看在眼里,挛鞮冒顿瞳孔收缩,凌厉的眼神紧盯桑榆。桑榆不自禁的住了手,反抗似乎没多大作用。
“你忘了你说过跟随本王回匈奴。”
“你也忘了这里是大汉天下。”桑榆迅速出剑,直抵挛鞮冒顿喉间。面对挛鞮冒顿,丝毫的迟疑都只能带来灭顶之灾,“只要我大喊一声,朝那城千万勇士,定将你碎尸万段。”
“哦,那你怎么还不喊人?”挛鞮冒顿漠然的低头,瞄了一眼抵在自己脖子上的短剑,似乎这把剑是架在别人的脖子上。
“啊。”看着挛鞮冒顿高高在上的蔑然眼神,桑榆愕然没了反应。
剑尖抵着脖子,却突然没了声息,好像有几滴血珠滴下来,桑榆的手簌簌发抖,有些握不稳剑。
挛鞮冒顿侧了侧头,将自己的脖子移开,轻挑地握住桑榆的小手:“你实在不适合舞刀弄剑,一不小心,你就得孤独半世。剑,还是我替你保管吧。”
“你。”桑榆想反抗,但剑已经被扔到了角落。挛鞮冒顿玩味的欣赏着桑榆的惊恐,“桑儿,该休息了。”
懒懒的打个呵欠,挛鞮冒顿径直走向房中的床铺,脱掉鞋子,拉开被子。
“你,你干什么?”看着挛鞮冒顿一幅准备就寝的样子,桑榆禁不住结巴起来。
“我怎么了?”挛鞮冒顿慢吞吞的睁眼,对上桑榆皱着的眉头,“本王这样可是冷落你了。”
坐起身来,挛鞮冒顿大步跨出,桑榆呆愣愣的看着挛鞮冒顿咫尺间的面孔,只转瞬之间,桑榆已被挛鞮冒顿拥在怀里,倒在柔软的床榻。
“混蛋。”桑榆两眼泛红。
“哦,混蛋。”挛鞮冒顿的双眼逐渐眯起,渐渐成了一条危险的缝隙,“桑儿,我说过,不要欺骗本王。本王的耐心有限,没有功夫来陪你玩。”
抬手,桑榆靴内的匕首被挛鞮冒顿抽出,唰的一刀,在桑榆以为自己将命赴黄泉时,衣服被从中划破,冰冷的匕首顺着桑榆的肌肤而下。细细的感受着桑榆的恐惧,挛鞮冒顿将匕首扔得远远的:“同样的错误,本王不会犯第二次。”
“你,你。”桑榆瞪着挛鞮冒顿,没了语言。
桑榆头晕目眩,摔得七晕八素。
而挛鞮冒顿却在肆意打量横陈的美丽,明珠生辉,美玉莹光。挛鞮冒顿的手覆上莹脂白玉,粉红的桃花被拉扯,辗转。
“松手。”羞愤的桑榆咬紧了下唇,双手抵在挛鞮冒顿胸间,试图隔开两人的距离。
无视桑榆的拒绝,肆虐揉捏。
桑榆急得曲膝,顶向挛鞮冒顿的腹部。微弓起腹部,双腿挟住桑榆多事的左腿。
挛鞮冒顿的黑眸盯着桑榆水遮雾绕的双眼和粉红诱人的脸颊:“我来取回我自己的东西,有错?”
“谁是你的东西?”桑榆的脑袋嗡的一下裂开,脸色瞬间如同滴血一般。
“也对,你本就不是个东西。”匈奴王冷得结冰。
多了一份魅惑,挛鞮冒顿抬起留有青色胡髭的下巴,沿着纤白的轮廓细细啄吻,释出浓烈的男人麝香弥漫桑榆的所有感官。
桑榆羞愤得无以复加,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
看着桑榆的模样,挛鞮冒顿沉沉的哼笑。唇舌席卷,所到之处,斑斑印记,朵朵红梅。
桑榆煞白了脸,拼命扭动,挣扎。不明白,为何这戒备森严的官邸会悄无声息。
犹如在大海里载浮载沉,找不到停泊的海岸.
如同在沙漠中行走,饥渴难耐。
夜,还很长,被翻红浪,抵过世间所有。
终于,桑榆无力的闭上眼,颤抖着沉入梦乡。
感觉到怀中人儿浅浅的呼吸,挛鞮冒顿嘴角上扬,体贴的替桑榆擦掉湿腻,紧拥着桑榆闭目养神。
枕着挛鞮冒顿的手臂,浑身的酸痛让桑榆睡得格外香甜,无意识的找个舒服的位置,手搁上挛鞮冒顿的肩头,炙热的体温温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