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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只待梦回长安,

岁月流芳,

万事可休。

怎堪消受,

黑夜孤独和缠绵。

怎能忘记,

两小无猜,

最是良人心!接连两天,桑榆被困在小院之内。

终于,挛鞮冒顿踏入了小院。侍女们惶恐地匍匐在地上:“恭迎大王。”

没有回声,冷漠狂放的脸上有一丝倦色,瞟了一眼桑榆,径直走向柔软的床铺,脱衣,躺下。

“你,起来。”桑榆奔向床榻,挛鞮冒顿已闭上眼,沉稳的呼吸。

“本王累了,明天,再说。”

桑榆咬咬牙,坐在桌前,烦躁不安,却无计可施。

微微咧嘴,挛鞮冒顿安然入睡。趴在桌边,桑榆也沉入梦乡。

次日醒来,桑榆窘迫的发现自己躺在挛鞮冒顿怀中。懊恼的起床,坐在已经摆放好早餐的桌前,发呆。

回头,挛鞮冒顿狭长的双眼,似笑非笑,促狭的神色让桑榆有痛扁他一顿的冲动。

低头,装作没有看见挛鞮冒顿的神色,问道:“我父亲在哪里?”

“牢里。”闲庭漫步,很休闲。“放了他。”心急。

“随我回大漠,自会放了他。”

“什么时候回大漠?”

“朝那城局势稳定之后。”回答很讽刺,几天前,刘瑾说过同样的话。

“刘瑾呢?”桑榆的心在打鼓。

挛鞮冒顿的双眼眯了眯,额头青筋微微颤动,终究平息:“刘瑾是你什么人?”

“指腹为婚,”眼见着匈奴王的脸色下沉,补充,“没有成亲。”

“刘瑾还真会信口雌黄。“挛鞮冒顿的脸色有暖化的迹象。

不吭声,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半响,桑榆开口:“我们一起长大,情同兄妹。”撇清关系,是救刘瑾的最好办法。

兄长,嘴角微扬,挛鞮冒顿的心情有一分跳跃:“本王亲自解除你们的婚约,记住,你只能是我匈奴王的女人。”

“好。”心跳逐渐恢复正常,是谁的女人并不重要。

门外侍女鱼贯而入,捧着各种洗漱用具和餐点。

匆忙的一顿早饭,不待桑榆将饭粒咽下喉咙,挛鞮冒顿已踏出房门。

小园幽径独彷徨,魂牵梦系旧时家。不怨秋寒,只愿心安。战战兢兢祈盼,桑榆抱着自己的双肩,用脚印将小院的每一寸土地丈量,重复再重复。

终于,又一轮惨白的太阳挣扎着爬出地平线,一排侍女齐刷刷站在桑榆房内。

为首的女子眼神桀骜,鼻孔朝天,冷眼看着这个本应是阶下囚的女子,:“大王有令,一个时辰后回匈奴,请姑娘整理行装。”

茫然片刻,桑榆总算消化:“王在哪里?”

“不知道。大王很忙,姑娘还是不要去打扰。更何况,你想打扰,也不成。“款摆柳腰,高挑的女子傲慢的转身。

“我要见大王。”桑榆几步来到小院门口。院门口是挛鞮冒顿布下的层层铁骑侍卫,桑榆泼妇骂街般的推攘,丝毫撼不动这些侍卫分毫。

“我要见王,放我出去。”撒泼,桑榆对着小院门口的侍卫拳打脚踢。

“当自己是谁呢?”有侍女嘀咕。

“放肆,我是你们王的女人,放我出去。”形势比人强,权高能压人,桑榆伸手,抢夺一名侍卫的刀。

……

“吵什么?”小院的动静最终惊动了匈奴王的大驾。

挛鞮冒顿皱着眉,万年不化的冰山脸,冷漠的神色。

“我要见我的父亲,刘瑾。”

“不行。”

“你答应过我。”

“我只答应过放了他们。”

“我要亲眼看着你放他们离开。”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不敢轻信。

“桑榆。”挛鞮冒顿有着微微的薄怒。

“你可以强迫我,你可以侮辱我,但你必须让我看到他们安全地离开。”口不择言。

“放肆。”挛鞮冒顿的太阳穴跳动。

伸手,扼住桑榆的脖子,沉默,挛鞮冒顿真想一用力,拧断桑榆的脖子。

呼吸困难,桑榆执拗的坚持,怒视着面前的恶魔。

“好。”松手,匈奴王将手剪在背后,一双鹰眼冷酷如冰。

退后两步,离开挛鞮冒顿的控制,距离是安全的保障。

“本王和你一起送他们。”挛鞮冒顿的语气似要杀人。……

朝那城外,苍凉的大道,连鸟雀都远远的遁去,地上是厚厚的腐烂的落叶,在血的腐蚀下,发出怪异的味道,这里是用鲜血洗礼过的战场,是用生命祭奠过的土地。

大道上,匈奴兵整齐的排列,雕塑般的身躯,冷寒的铁衣,腰悬弯刀,手持弓弩。最前面,居然是一辆马车,八匹剽悍的马儿清一色胭脂栗枣红,昂然矗立于前,没有顶棚,说是马车,不如说是一张豪华的大床。匈奴王慵懒懒斜躺上面,占据了床的大半面积,五官刀刻斧削,绝对是天宫造化,鬼斧神工,冷,硬,邪,恶,一应俱全,鹰眼浓眉挺鼻梁,薄唇薄情薄心性,冷眼冷脸冷气场,凉飕飕寒幽幽。男子旁边,桑榆一身浅蓝衣裳,外罩一袭透明轻纱,腰间一束织锦带,素颜未施脂粉,眉间浓浓哀愁,天然自成风韵。

“桑儿,”匈奴王搂过女子,垂首吻下,活*色*生*香。女子颤巍巍,小手抓软座,闭眼承恩泽。

“桑儿。”不远处,一名男子头发蓬乱如草,脸上不辨颜色,条条血痕连血疤,身上仅挂几根布条,黑漆漆,臭熏熏,男子眼神凄切切,泪花闪烁,“桑儿,”撕心裂肺,男子抬头,一声巨吼震天响,“啊—”

马车前的剽悍骏马也惊得扬起前蹄,马车上的男子终于站起身来,拥着抖得不像话的桑榆:“瑾王,你说,桑儿是你的夫人吗?”

“桑榆今生永远都是我刘瑾的夫人。我刘瑾发誓,要你血债血偿。”

“哈哈哈,桑儿,刘瑾说你是他的夫人,你说是吗?”挑起面前惨白小脸。

“不是,”站直了身躯,和匈奴王并肩而立,“刘瑾,我已是匈奴王的女人,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提什么夫人之类的,定要拧下你的脑袋来。”义正词严,铁青了脸色,今日一切就了解吧。

“哈哈哈哈哈,刘瑾,听清了吗,留你一条狗命,滚。”

“对,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你不是大汉战神吗?怎么这么窝囊,刘瑾,别让我小瞧了你。”手心的汗已经细细密密,桑榆竭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腿。

刘瑾半哈着腰,双眼充血,脸色惨白,浑身阴冷的气息,手抖动不停。

“瑾——王,我,我——们——走。”旁边一名老汉,衣衫倒还齐整,可惜容颜憔悴,头发斑白,话语颤抖,几乎不能成句。

“如此侮辱我大汉将士,本王——。”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刘瑾面若金纸,气若游丝,”我杀了你。“站起身子,冲。

“瑾王,”桑将军拖住刘瑾,”瑾王,为了桑儿,我们也不能.......“

“走。”一声吼叫,不再回头,彼此搀扶。

有两匹马儿嘶叫着跑了过来,立在狼狈的两人面前。

“刘瑾,本王今日放你一条生路。但从今后,你与桑榆形同陌路。战场上再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冷,寒,汗,匈奴王肆意。

“桑将军,你若愿归降,本王不会亏待于你。”

“呸,我岂是那不忠不义之人。”桑将军怒。

“爹,保重。”有泪流下。

“桑儿,爹对不住你。”

决绝扭头,跨上马背,扬鞭催马,桑离和刘瑾的身影远去,大汉居然沦落到靠女人苟活的境地。

……

“送完了,出发。”

“驾——。”健马抬蹄,驮着两人飞驰而去,风声呼呼。

风呼啸,脸生疼,心冷却。

无所谓了,自己无非一具躯壳,挛鞮冒顿想要,拿去即可。

面前一大群的人,吵吵闹闹,呱噪不停。

挛鞮冒顿心情好似不错,偶尔和几个将军插科打诨,讪笑几声。

桑榆靠在挛鞮冒顿的胸前,软软的斜倚着,闭上眼,浑身乏力。

“王,你的小美人睡着了啊。”有邪肆的声音调笑。

“公孙仪,皮痒痒了。回头,本王赏你几个美人,自己消受去。”

“王,再美的人,也比不上你怀里的嫩啊。”

“小子,敢对本王无礼。”挛鞮冒顿佯怒,却也掩饰不住的得意。

“王,饶了我。我们是羡慕王的美人福气啊。”

头晕,桑榆闭了眼,主动屏蔽掉周围的哄笑,沉睡。

自己,美人,不过是供挛鞮冒顿发泄消遣的工具,无非是战争的附属品。

不知多久,耳边响起震天马蹄声,睁眼,周围黑压压一片,马蹄阵阵,尘土飞扬,想必已经踏上了回匈奴的道路。

耳边是轰隆的巨响,面上被蒙上一层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转动。

感觉到桑榆醒来,挛鞮冒顿左手将桑榆揽了揽:“还要赶十几天的路,你休息吧。”

桑榆只感觉耳膜嗡嗡作响,回头望望,无边无际的人海。

徒劳的闭眼,故乡被抛在自己的身后,越来越远。

高高的沙尘四处蔓延,飞进眼内,桑榆费力的眨眼,瑟瑟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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