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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羽却丝毫自觉也没有,哈哈一笑,上前就往她的肩头狠狠一拍:“你的速度,倒是比我预想的,要提前了五天!”

梁君倾满面疲色,却不敢肆意地与魏青羽寒暄,中规中矩地抬起手来,深深下拜:“下官安阳城主梁君倾,参见魏王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率先跪了下去,行了正规的宫礼。

无尘微微一皱眉,却还是随着梁君倾跪了下去。

魏青羽并没有急忙伸手阻拦,而是等到梁君倾跪拜完毕,这才笑哈哈地扶起她,看了看她身后的人,说道:“进去再说吧!”

众人进了将军府,立即由按叔安排着休息去了,只剩下梁君倾被魏青羽带去了议事厅。

魏青羽将此间诸事简单介绍了几句,梁君倾这才知道,安阳城的兵力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抽调了大半充入宋家军中,宋翼扬率领浩浩荡荡近二十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地向定平打去。

顺阳城作为新都,由魏青羽亲自坐镇,皇城却一时间难以建造起来,他只得暂时入主将军府中。

惊鸿率部来到顺阳保护魏青羽的安全,流沙则与杨炎一起,守卫安阳城这座门户大镇。

梁君倾一听说宋翼扬不在顺阳,急忙道:“陛下,微臣请命率兵支援宋将军!”

魏青羽坐在高高的主座上,斜觑着她,半晌,忽然笑了:“宋将军一路势如破竹,并不需要支援!不过……”

梁君倾忽地起身站到了大堂中央,跪了下去:“陛下,微臣并无治城之才,倒是随微臣一同回来的无尘公子才智颇为出众,他可代微臣前往安阳监督城防。微臣只求亲上前线,为陛下的千秋大业建立尺寸之功。”

对不起啊无尘,借你用一下先!

魏青羽颇为兴味地看着她,这个小女子,短短几个月不见,身高居然拔高了许多,此时侃侃而谈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他忽然皱眉,貌似自从见到梁君倾,她压根就没有像是十三四岁小孩子的一面!

真是个怪人!

说不定,也只有这样的怪人,才能压得住宋翼扬那个人呢!

他忽地笑了笑:“也罢,寡人就成人之美一回!梁君倾听令!”

梁君倾大喜,扑通跪了下去,朗声道:“微臣在!”

“着尔升任征讨大军右路大军中郎将,率军两千,押送补充粮草均需前往信义,不得有误!”

“微臣得令,定不辱命!”

魏青羽笑了笑,摆摆手:“起来吧起来吧,丫头,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样,以前装模作样恭恭敬敬地唤我‘殿下殿下殿下’,现在又跪拜唤我‘陛下陛下’……唔……我不喜欢!以后没有别人在场时,你仍旧唤我的名字就是了!”

梁君倾皱了皱眉,低着头,只觉得不妥,身为臣子,哪敢直呼皇帝的名字?被别人听见了,她岂不是小命玩完?

可是,不依着他的话,小命立马就要玩完!

哎,罢了,还是晚死比较好!

“青羽……”

魏青羽高兴地挑挑眉,笑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走进一名女子,手里端着茶点,莲步袅袅地走了进来,梁君倾立即皱了眉,为这女子的大胆而不满,两人正在谈话,她怎么就连招呼都不打就敢往里进。

眉梢一扫,却见这女子的样貌极为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而且看她那身装扮,一身湖蓝色的宫装衬托得极细腰身摇曳生姿,云鬓高挽,浑身珠光,根本不是婢女!

魏青羽见女子进来,先是微微皱了眉,继而立即散漫不惊地笑了,任那女子将茶点送上,这才朝梁君倾介绍道:“这是拢月姑娘。”

梁君倾见他挽着拢月的腰身,立即明了,忙躬身行礼:“微臣梁君倾见过拢月姑娘!”

既然魏青羽唤她“拢月姑娘”,那就是说,魏青羽还未给她正式的封诰,那么,梁君倾只好也唤她姑娘。

拢月的翦水秋瞳,在梁君倾身上晃了一个来回,再晃一个来回,直晃得梁君倾差点也忍不住晃了起来,她这才柔声道:“贱妾拢月见过梁大人!”

梁君倾抬头又用眼眸轻轻扫了一眼拢月,这才想起,这貌似是当年陪着魏青羽逛青楼时那家百阅楼的花魁拢月吧?

梁君倾暗暗地想:嘿,看不出这魏青羽,还是个专情的!

拢月看着梁君倾,心里却微微酸涩,同为女子,同为魏青羽的手中棋子,有的人,则可以扬名立万建功立业;而有的人,则只能委身后院,渐渐红颜残败!她至今都想不通,魏青羽明明知道她爱慕的是宋翼扬,为何还要将她强行收了房,拘在了身边,生生拆散了她和宋翼扬!

环在她纤腰上的手忽然重重地一握,拢月立即回神,明白魏青羽不耐了,忙从他怀里挣开,恭声道:“陛下与大人还要议事,贱妾先行告退!”说完,踩着细碎的莲步,走了出去。

议事厅内再次恢复了宁静,梁君倾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立即惹得魏青羽大笑不止:“看来你为了赶回来着实累得不轻,罢了,今天就不与你多说了,你先回你的洛桑院歇着吧。”

梁君倾一愣:想不到,离开这么久,洛桑院还是她的。

是宋翼扬的意思,还是下人们不自觉的举动?

她也实在是累了,随即朝魏青羽轻轻行了礼,转身往外走去。

回到洛桑院,安叔已经将小娇也安排在了洛桑院,其余男子们,都被安排和无尘一起住在了山海院。

这一夜,梁君倾虽然极为劳累,却睡得并不安稳,不是梦见起义军被山洪冲跑,就是梦见宋翼扬被流矢射中,没有一个梦境是好的!

到了大半夜,她忽然惊叫一声坐起身来,醒了。

外间的小娇在睡梦中咕囔了一声,好像是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了。

烟翠在外面守夜,听到这声惊呼,立即翻起身小声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梁君倾脑海了一片喧腾,再也睡不着了,却并不回答烟翠,只是轻轻起身,穿上了厚重的棉衣披上大氅,从后窗翻了出去。

中天上那轮明月渐渐变圆,淡淡的月光,将府内的精致映照得影影幢幢。

将军府的一切,看上去都没有变化,但是那个人,却不在这里了!

不过没关系,他不在,她去找他好了!

府里有的角落里,还有未化开的雪花,在夜色里亮晶晶的颇为好看。她将大氅捂紧,沿着府里的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是他生活的地方,这是他走过的路,仿佛只要她重新走一遍,就能找寻到他的气息!

从未像现在这般强烈地想他!

她慢慢地往湖边走去,不久,到了被冰封的镜湖边,看着湖心远处那个小小的孤岛,她举起手哈了口气,想起那日,在山谷里,他说,万一他死在了那里,叫梁君倾将湖心岛的人接出来,别让任何人欺负她。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是他的妻子?还是母亲?亦或是别的什么亲人朋友?

突然间,脑子里一阵针扎似的锐疼,右耳里又是一阵尖锐的耳鸣,在这一刹那间,眼前忽然闪现起一副似有似无的画面:一个女子,身姿纤瘦,坐在小床上,摇摇晃晃地唱着歌,房子边是一道道的栅栏……

画面一闪即逝,她的头疼得像是要炸掉,情不自禁哼了一声捂着脑袋蹲下身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女子在她身后发现了她,暴喝一声。

梁君倾耳中是尖锐的鸣声,根本没听见这一声呼喝,只顾着哼哼唧唧地拍着自己的脑袋,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身后女子立即发现了她的异样,忙奔上前一把拎起了她。

梁君倾此时面色已经灰白夹杂着惨绿,强自忍着痛看清拎着自己的女子,立即一喜:“师父!”

惊鸿皱着眉看她,替她把脉,只觉得她体内真气流转正常,只有一股轻微的内劲,在冲撞着她的手少阴心经,虽没有性命之危,却也能让她极为痛苦。

她这是受了内伤?

惊鸿立即柳眉倒竖:我惊鸿的大弟子,谁敢动?

她将惨哼不已的梁君倾扶着在湖边一处草地上坐了,细细替她把脉,渐渐心惊:那股细微的内劲,绝不是梁君倾的内伤,倒像是被什么人小心翼翼地打入,潜伏在她的身体里,今日不知怎么了,被引发了出来!

而且,那股内劲,与梁君倾体内的本门内力并不冲突,倒像是彼此契合!

她忽然眸光一动,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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