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确实也遵守当时和素雅的约定,没有改变宫中的人事变动和内宫人员,对待宫中女眷自是很款待。
只是追封炀帝的孙子,也就是杨侑为代理帝位,改元义宁,是为恭帝。他的说法是国不可一日无主。但是意图却很明显。素雅她们因为是女流之辈,根本不能左右,只能认丛。
素雅和母亲大姐一起生活在一个小院落里。她们心里虽然已经失势,但素雅并不气馁。她继续这样过活着,因为她明白生活和命运并不能有时候就如你所愿,你难过是一天痛苦期待着也是一天。既然都得面对那还不如干脆开心面对实在。人嘛,起码要善待自己嘛!
母亲和其他女眷虽然表面上平静,但面对这突然遭遇还是忧心忡忡。因为不管现在如何好过,但也不能像以前样自在。可以得到炀帝的庇护,她们总担心着某一天可能就会沦为李唐后宫的陪衬。好点,可能还可以做个才人,妃嫔什么的,那和以前一样风光,不好呢?就怕被遣送出去,那外面的生活可没有宫中好过了。
素雅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对自己拥有足够的信心。不管怎样,她都有足够的把握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好自己的命运。就是出去宫外,她也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可以养活得了自己。只是不知道母亲和大姐她们的想法。为了她们,她只能委屈自己和李家的人周旋。
李唐的人对她们倒很客气,依旧给她们仆人丫头伺候着,只是宫中有的地方被禁足了。素雅看李唐大队人马都出去外面,自然想到是平息其他的势力。只是不知道父皇那边情况怎样?他听说她们陷入这样的境地,是否会着急她们。
她还抱着一点点期望,就是希望父皇这次可以回到宫中,那历史,或者天下形势就可以真的改变。但想着历史,她的心里更是忐忑,历史上明明是那样的,只是自己的行动能否真的实现,改变一切?
日子就这样悄然而过。素雅和其他女的心思也由最初的的担忧到现在的迷茫。前方一点好消息都没有。李唐的势力很快扩大,加上他收复瓦岗军,势力更是大增。李世民的英勇善战和足智多谋,三方势力在他的压力下,只能渐渐收缩吃紧。
现在的形势是宇文化及,王世充,窦福威和李唐平分。素雅也只是从那些近侍卫口中打听的消息。她的忧虑更深,因为一切都朝历史方向发展,看来她的命运真的完全改变了
现在她们和阶下囚基本是没分别。在自己所住的院落倒可以自由些,出去外面总有人监视着跟随着。表面上是伺候着,其实则是软禁。
直到这天,素雅和母后正在院落里坐着闲聊。突然院外好象人声嚷嚷的样子,大队人马从门口而过。好象都很疲倦的样子。素雅不由的们口张望着想了解些事情。
突然在人马中看到有个长的很像禁军统领李长发的人,他好象身受重伤的样子,身上头上都绑着厚厚的绷带。随从的人想搀扶他,可是被他倔强的拒绝了。歪歪斜斜的蹒跚着走着,每走一步好象都很痛苦的样子。面色憔悴,脸色有些灰黄。
素雅不由奔向队伍。
“李长发?你是李长发吗?”她站在他面前急声的问着。那些其他的人只是很规矩的向里面走着,也根本没有人理会到人群中这点骚动。
“你?你是?”李长发有点吃惊的看着面前穿着普通宫人的女孩。但那出众的气质还有逼人的气势。他定睛看了很久才看清眼前的人。
“公主?真的是你吗?”他明显很激动的样子,几乎匍匐在地上,一个踉跄在素雅跟前跪下来,因为身上的伤,几乎就要跌到地上了。头紧紧的趴在地上,呜咽着口中却没有出声。
“怎么了?快起来嘛,李将军。”素雅忙走近他,向扶起他,可他像没听到素雅的话一样,只是呜咽着说不出什么,头低低的垂着,好象很痛苦的样子。
人群大部分已经过去了。后面李世民和其他人骑着马过来到来跟前。“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有个人明显不认识素雅,冲两人关心,同时嚷嚷道。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问他点事而已。”素雅淡淡说着,但是还是低头问着李长发,可是这个热血汉子,根本难以出声。声音在嗓子里呜咽着,只是埋头痛哭。也许是真的伤心到了极处才会这样的伤心吧?
“有什么事,发生什么你就说呀?我父皇他怎么样了,我不是让你保护他吗?”素雅更加着急地问他。她自然想到了不好的念头,但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心中的预感却那样的真切。
“公主,你不要再逼他了,让他平静下再说个明白呀。李长发就跟着你们公主吧。”李世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马走了过来,他轻声的安慰着素雅。
“我父皇他……”素雅想着父亲,期待的看着他。“炀帝,哎,你等他平静下来后告诉你一切原委吧。”李世民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之后转身离开。
素雅自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失神落魄的站在那里,脑中则翁翁作响。看来历史她根本不能改变,历史毕竟是历史,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人小小的力量就能改变的。
她想到自己的命运,这以后的日子只能是寄人篱下了,自己也不会再有风光的时光了,只希望李家的人可以遵守承诺,那自己还不至于成为皇宫的内眷,最起码可以得到善始善终,以后只要平安过一生就好。
但是她不是已经要李长发保护父皇吗?为什么他可以回来,那父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真是宇文化及趁势力暂存时,杀了父皇吗?也是其中另有内情?
看着眼前李长发痛心的样子,问他也不说,她只能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想,也许父皇和他失散了也说不定。看来只有等他情愫平静下来再问了。
于是她什么都没再说,反而搀扶起李长发。
“李将军,你起来吧,你身体还有伤,我们先回去再说了。不管什么事,你尽力了我不会怪罪你的。走吧。”她边细声安慰着他的情素,边扶起他说。两个搀扶的身影于是缓缓向素雅待的院落进去。
回到院落里很久,萧皇后看到他回来就要问事情,素雅向母后说了情况。两人不得已也就没再问他。
但是母女两心中的忐忑却是那样的真切,实在。虽然没说话,但是她们一直在他跟前,急于想知道实情。气氛非常压抑,但是两人依旧没说什么,反而默默的为他备茶水还有药水,帮他包扎好了伤口。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李长发才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母女两跟前,边磕头边哭诉着。
“皇后娘娘,公主请赎罪。长发没有完成公主当时的嘱托,没有保护好皇上,让宇文化及哪个奸贼真的对皇上下了毒手。你们杀了长发吧。”
“你,你说什么?皇上,皇上,他……真的遭到了不测?不可能,不可能,你是的是真的吗?”皇后明显惊讶,她慌忙的忙问他求证道。
“恩,娘娘赎罪。皇上被宇文化及暗算,末将……”李长发话还没说完,萧皇后已经昏迷了过去。
虽然炀帝暴虐对她轻别离,但那毕竟是自己患难多年的夫君,是自己的依靠。而且关乎自己的命运,孩子的未来。如今这一去世,自己可真的大势已去,只能向其他女人样摇尾苟活了。
这她怎么能够不失望伤心呢。昏厥也是正常表现而已。
素雅听到这样的消息,虽然她心中早已猜到几分,但真的证实也是绝望伤心异常。看来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历史的命运自己根本不能改变分毫。她不由的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娘娘,你请节哀呀,娘娘。”李长发看皇后昏厥,忙匍匐向前边磕头边哀求着。
“公主,你节哀呀。娘娘。”杨梅在身边,看到这可怜的母女两的样子,忙上前安慰着,同时扶起萧皇后昏厥的身体。好在她的扶持,她没有摔到地上。她看到公主痛心的样子,担忧的看着素雅。
“没事,放心的。杨梅,你先扶我母后进去休息吧,我没事的。”素雅强撑着身体,手扶着旁边的桌子,对杨梅摇手,虚弱的说。
“公主,你真的没事?我……”杨梅不放心的看着她,扶着皇后,只有无奈的问。
“恩,没事。你扶母后进去吧。”素雅强挤出一点微笑,安慰着她。可是她知道自己的笑,现在可能比哭还难看。她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说不出的悲哀伤心,痛绝。
“那,我进去了。公主,你千万保重,”杨梅当然看到她强撑的笑,多么善良的女子,可是却遭到这样的打击。虽然她心中对炀帝痛恨异常,但此时自己的救命恩人那痛心的样子,还是让她有点说不出的难过。她突然感觉说不出的悲哀,望着素雅担忧的说。
“杨姑娘,你进去吧。公主这里有我照顾,你放心好了。”李长发也担忧的忙匍匐着跪到素雅身边,边冲杨梅宽慰地说。
杨梅半拖边扶着萧皇后进去内室。李长发颤抖着声音,向素雅安慰道。
“公主,你不要伤心,请保重身体,节哀呀。”他不由再次哭着冲素雅道。同时想伸手扶她踉跄而无力瘫在桌子边的身体。
“没事的,放心好了。李将军,你可否告诉我实情,到底发生了什么?”素雅抬手擦去腮边的泪水,强撑起身体,深吸几口气,然后平静的询问当时的情景。
虽然知道事情的结果,她这样的痛心根本不能改变什么,不如看开点。但是她对当时的情形很疑惑,李长发和他的侍卫能够回来,说明不是根本没有活路,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父皇这么快送命。
她一定要知道历史的真实,也许自己的命运可以有改变的机会。她绝对不容许自己成为男人的玩物,活也要活出自己的人格。虽然不能再有金衣玉食的生活,平凡的生活着,孝顺着萧皇后也是一种生活。她有信心自己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下去的。
当时在部队受过的严酷训练和现在比已经好多了,现代人的头脑应该在古代生活是没有问题的。她想到这些顿时心情好轻松多了,也许自己命中根本不能有安稳的生活吧?本以为穿越到古代,可以有个安逸的生活,可惜好久不长。
唉,命中注定她得忙碌一生吧?她不由的叹了口气,准备聆听李长发的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