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声软软的声音响起。“我答应你，做你的女人。但你得放过他。”素雅听到母亲这样的回答，气得是花容失色，银牙紧咬。
“我可没答应说，你答应做我的女人就放过他。但我可以考虑考虑。”秦王那好象没有表情的声音传来。
“好吧，我答应。”萧氏沉默了会，还是坚定地说出答案。
“很好。萧皇后怪不得是一代女中豪杰，今天一见果然与众不同。那就成交。”秦王突然拍手这样称赞道。但语气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揶揄和讽刺。
“那好就成交。”萧氏显然也被激怒了，更是坚定地说。
“你，亏我还当你是一国之母，又是我的母亲。却原来干些这么多对不起我父皇的事。你这样对待起谁呀？”素雅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自己，听到这样的话，她狂怒的脾气又上来了。她突然站起来，边向母亲这样质问边骂道。
“你，素雅。你什么时候来的？”萧氏被突然出现的女儿吓了一跳。但还是长出了口气，然后装做什么都没发生样的问着她。
“我什么时候来的又有什么分别。母亲是怪我来得太及时吗？可惜我来的真不巧，正好听到你做的龌龊事。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平日比谁都高贵贤惠的母亲，不但背着父皇暗度陈仓，如今竟然还这么底下的为那人求情。而且是向自己的女儿的夫婿。呵呵，真的很搞笑哦。”素雅冷冷这样说着，然后眼中开始流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的泪水。
“素雅，你听我说。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样子，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也有情欲有思想，你不会懂得我的苦涩和辛酸的。我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我容易吗？”萧氏听着女儿的控诉，淡淡地说，但眉宇间却有着说不出的辛酸和疏远。
“你的苦涩？你有什么苦涩？对一个奸相那样情深意重，甚至他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也要出卖肉体为他求情。你这样，顾忌过姐姐和我吗？你把父皇又放在哪里呀？甚至女人的自尊和廉耻你又放在哪里呀？他难道比我们都重要，比尊严名誉都重要吗？”素雅听到她这样说，根本不以为然。
母亲贵为皇后，可见父皇对她根本不是没情，可她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甚至连女儿的名誉自己的尊严廉耻都不顾。秦王则只是冷冷看着母女之间的争吵。
“我从九岁被选入宫，确实得到当时皇后的疼爱。小时候有算命的说我大有母仪天下的富相，你父皇也就是因为这才选中我，当时对我真的是讨好，尊重。我以为这辈子可以找到真正的依靠，过的不一般。他也确实对我很好。可一切还不是为他以后争夺帝位所做的演示。”
“等他终于登上了帝位，他就对我开始疏远。挑选各地佳丽，日日相伴。把我这个正牌的皇后抛之脑后，甚至当时为了宣华夫人那个贱人竟然不顾夫妻情谊要废除我后位，同时还要打我入冷宫。我做的还不是为他好，可得到这样的对待。不是宫女私下让我找美女来安抚他情绪，恐怕我真的要在冷宫中老死一生。”
“哦，就因为这样你就憎恨父皇，不但背着他偷人，而且还怂恿宇文化及颠覆朝政，目的当然是为你们自己吧？”素雅听了母亲的哭诉，打断她的话，冷冷地问。
没想到母亲竟然是这样的小肚鸡肠之人。但她还是想确定地问。
“不是，我对他从第一眼就深深的沉迷其中。他给我希望，但却一次次把我推向痛苦的深渊。就连他轼父得到帝位也是他为得到那女人所做出的以外收获。他不顾父子亲情，为红颜冒天下之大不韪。”
“之后他更沉迷于美色中，我开始还以为因为宣华夫人死给他的打击之大，只能忍受着痛苦和辛酸，每天陪着他，强颜欢笑着和他跟众佳丽嬉闹。可心中的苦谁能体会。女人最悲哀的莫过于，亲眼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肉体相引，而且奢靡荒唐。可我为了面字，为了地位只能忍受。甚至忍受着得宠女人的挑衅，所有的泪水都往肚子里吞。”
“那后来怎样？宇文化及安慰了你寂寞的心，同时给你女人的娇宠和爱恋。对吧？就因为这你心中爱的天平才侧向他的吧？甚至不顾地位，和女儿的感想只为他一人？”素雅接下她的话，淡淡地说。
“不错，他年轻英武。但比你父皇懂得体贴人，关心人。在他身边我才发现自己的心还会跳动，而且女性的激情仍在。我是个正常的女人，自然希望得到夫君的疼惜和关注，可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陪衬，一个工具。替他操持整个皇宫事务，同时又给他寻找美色的得意人选。这其中的辛苦你不会了解的。”萧氏族听了女儿的话，干脆出不哭了，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反正已经被她知道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屈辱，她一定要说个清楚。宇文化及让她体会到自己还是一个健全的女人，同时给她前所未有的安慰和体贴。等于给她第二次生命，他为她什么都能做，难道她都不能为他牺牲点东西吗？
“那你想过我们的感受吗？我们又是谁的孩子？难道也是你和宇文化及的吗？”素雅气恼母亲的自私，她为了感恩，把女儿的感受，甚至其他人的未来全部葬送。
“你们确实是我和你父皇的孩子。我也是没办法，我总不能眼看着他就这样死去不动声色吧？素雅，你也是女人，换做你，你会怎么做？”萧氏听了女儿的反问，更是委屈地说。
“如果换做我，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丈夫和孩子的事。因为好女不侍二男，女人天生的尊严和名誉不允许我这样。就算不为自己，我也要对自己的儿女负责，因为孩子都是软弱脆弱的，他们的心里绝对容不下半点沙子。”素雅听到母亲这样的问话，说出心中的想法。明显对母亲所做的行为很大的意见。
“呵呵，你只是个孩子。没有体会过真正的情爱，等你爱上一个人时，就明白娘亲的感受了。漫漫长夜，心中的苦涩和寂寞又有谁知？现在你这样说，等你以后长大爱上人之后就会明白的。”萧氏听了她的话，不以为然地冷笑着。
“我是不懂得情爱，但我知道人的尊严和名誉比命都重要。”素雅看母亲这样的执拗，只有无奈的叹气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认为娘亲这样是错的？对吧？孩子。”萧氏看着女儿脸上的无奈的沉重，探求地问道。
“恩，大错特错。我为我有这样的娘亲感到羞愧，现在我不想和你再讨论这些。因为根本没意义。只是我该如何称呼你呀？该叫你什么？我以前那个慈爱的母亲已经死了。”素雅淡淡说着，同时泪水又开始向下涌。
“你叫我什么我都无所谓，只是我想你和你姐姐可以原谅母亲的苦衷。要不，你替我向秦王求下情也好。”萧氏看到女儿对自己这样的冷漠，无奈又辛酸地说。
“我办不到，我也根本不会为他求情的。我甚至狠不得亲手杀了他。你想求你自己求吧。娘亲，为什么你这样执著呢？他身边也有别的女人，对你的一时情迷竟然让你抛弃我们。你这样做值得吗？”素雅听说宇文化及身边也有别的女人，又听到母亲这样的话，心酸地问。
“我懂得。我也知道他身边有其他女人，但他给我第二次生命，这份恩情我是难以还清的。不管怎样，只要有机会救他我都会尝试的。人总得懂得报恩，就是失败了，我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萧氏看女儿愤恨的表情，还有那声声的质问，只有任命的叹气这样说。
“好吧，随便你。但我们以后母女关系就此割断。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至于姐姐那边，你自己看着办。希望你不会失望后悔。”素雅看自己很难劝服母亲，而且秦王又那样探究的神情在母女间游荡，她说完这样然后利落的转身而去。
“素雅，我的女儿。……”萧氏看着女儿生气离开的样子，没来由一阵恐慌，她想抓着她的手向她细细诉说，可只能无望的看着她已经离开的背影，心则是愁苦的犹如黄连在肚。
“你现在后悔那我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这样你对素芳也好有个交代。我不希望有人说我趁人之危。”秦王看着这样三十多岁，依旧风采依人的女人，那脸上的凄苦和哀愁，让他还是重新询问了下。
“我不会后悔的。只要能有一丝挽救他的机会我都会争取的。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进去里面吧？只要你能放过他，让我怎样伺候你我都不会为难的。”萧氏看女儿已经离去的身影，倔强地擦干鳃边的泪水镇定地说。
“那好吧，走。我倒真想见识下你女人的魅力呢？两个轰动世人的人物都为你消神，你应该有自己独特的魅力。我也想知道是否你的命运犹如传言中那样的神乎？”秦王本来想拒绝她，却突然脑海中想起她刚才的话。她母仪天下，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得到她，就可以拥有整个天下。
以前也听人说过这种话，他不以为然，可现在这人就在眼前，他还真的想尝试下传言是不是真的。
“那进来吧。”萧氏没有多言语的邀请他。
两人进入了里间。却不知道此时素雅还在大厅门口，他们谈话都落在她耳中。听到这些，她的表情怪异，有愤恨，也有着说不出的痛心。
但她一直静静的站在一边。就连里面传来让人销魂，让人脸红的低吟声和喘息声也完全没一点反映。没人知道她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待在那里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