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素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很少说话。也不再去探望姐姐和母亲。甚至路过母亲院落,或者当面碰到也是悄无声息的走开。
素芳不知道妹妹和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亲自去询问素雅,素雅只是不做声,反而只是提醒姐姐,对秦王多个心眼,不要太专情,还说娘亲已经不是以前的娘亲,她已经变了。
突然有一天,秦王派人侧封萧氏为侧妃。
素芳才明白了一切。面对自己的母亲竟然和夫君这样光明正大的宣告,她彻底崩溃了。开始只是哭泣流泪,后来就变得沉默寡言。对秦王的到来也开始冷淡无动与忠起来。甚至还当面地冲撞秦王,惹得秦王对她也冷淡起来。
素雅知道姐姐的苦楚,时常来探望安慰姐姐。姐姐好象得了抑郁症一样,心态时好时坏。动辙就打骂下人,甚至故意拿下人出气。有时候又一个人默默坐着发呆。
最后竟然沉迷于佛学。开始每天吃斋念经,不再理会妹妹和母亲的一切。素雅想挽回姐姐这个唯一的亲人,可她好象心意已决。无奈只有时常看望她,陪她度过这段难过伤心的日子。
这边母女三人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和气,冷淡沉默笼罩在每个人心头。萧氏突然得到秦王的宠爱,加上她本来就有心计,还有媚术。果然没多久就把这秦王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整个心都吸引了过去。
长孙王妃因为正有身孕,加上她本来就以贤惠庄重出名。面对夫婿对别的女人的宠爱,除了忍受寂寞和痛苦,只能自己安慰着自己。
可孙妃就不一样了。眼看母女三人之间变的冷淡,且那素芳对秦王疏远,甚至得到冷遇。心中万分高兴,认为自己得以翻身的时机终于到了。却不想,竟然被个已经半老徐娘的女人给抢尽了风头。
如果只是素芳她倒可以忍受,因为素芳确实比她长的灵气,年轻这且不说。她身上那种她根本难以比较的皇家高贵气质。输给她她倒是能够默许,可是输给萧氏她可真的难以接受。
萧氏年纪比她大出很多,甚至比秦王本人都大很多。她虽然比她成熟稳重,但眉宇间却缺少她的妩媚气质。她竟然得到比她小很多男人的青睐。她这个侧妃说什么也不甘心。
于是她就开始向素雅两姐妹套近乎,素雅不理会她,素芳根本就不想参与这些事。无奈她只有忍着气,准备想办法对付萧氏。
身边的丫头明白主子的心思,于是悄悄向她献了一条毒计。目的当然是为了铲除萧氏,好让主子独自得到秦王的宠爱。
这天,她突然好心的邀请萧氏一起去探望长孙王妃。说既然都是侧妃一起去问候下正妃也是一种礼貌。萧氏原本想推辞,但奈不住她的百般怂恿无奈只有相陪而去。
这天还真巧,两人一起拿着礼品去长孙王妃那里。刚进来门厅没多久。素雅也正好拿着自己做的面饼去看望长孙王妃。
“你们都来了,来,来坐。真是,过来看看就行,还这么麻烦。”长孙王妃着人收下她们手中的糕点礼品,大方贤惠地说。
“姐姐这是那里话,都是一家人嘛,我们平日没空,好不容易正好有个空闲所以才过来看看。这只是我们的一份心意,姐姐又何必那么拘礼呢。”孙妃倒是大方的接下她的话。
“呵呵,是呀。我刚被秦王侧封还没来机会看你呢,每天忙着受封的事,现在终于算是安定下来。这不就和孙妃一起过来看看你。孩子有几个月大了,辛苦不辛苦?”萧氏也附和着说,看到长孙王妃微微凸起的腹部体贴地问。
“不辛苦。现在孩子月份还小,不是很辛苦的。有四个多月了。不过有时候感到真的有点疲倦呢。”长孙王妃一提起孩子,顿时露出初将为母亲的骄傲笑容,甜蜜地说。
“那就好。不过有孕多动动比较好。到时候不但生产容易,孩子和母亲身体都会比较健康的。”萧氏又说些这些窝心地话。
孙妃则是在旁边看着,甚至还眼羡地盯着她的肚子微笑着。素雅从看到母亲在这就一直冷冷的看着,不做声。
“你看我,都忘记让你们大家坐了。来,来,都坐下吧。我这去叫丫头准备些茶点点心,大家可以好打发些时间。”长孙王妃看到几人之间的暗波流动,忙支吾言及其他。
“好呀。坐下来,大家好好聊聊。我今天拿的糕点还是萧妃和我一起做的呢,应该很好吃的,不如我们大家尝个鲜怎样?”孙妃娇笑着,不客气的坐下来还这样说。萧氏也微笑着跟着坐了下来。
素雅原本想走开,但主人在旁,又不好刚来就走,只有硬着头皮也跟着坐下来。
“好呀。你们两一起做的呀,我倒真想品品鲜呢。”长孙王妃看她们这样说,也就笑着答应道。于是打发旁边的丫头去拿两个一起拿过来的糕点。
糕点拿过来了。“来,大家别客气,一起吃吃看。看起来很好吃的嘛。”长孙王妃看到那散发着清香的桂花饼,加上这些人的到来,不由高兴地邀请道。
“恩。你先尝个看。很好吃的。”孙妃说完,然后还巴结地夹起来一块饼放进长孙王妃面前的盘子中。
萧氏也不客气的笑着自己夹了一块饼。长孙王妃看素雅冷冷的态度,当然知道她冰冷的原因。但还是体贴地夹了一块饼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
“素雅,别想太多。如今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确实不容易。别扫兴,也吃口饼吧。”
“吃,吃。很好吃的呀。”孙妃假装没看到长孙王妃和素雅之间的神态交流和动作,邀请着说。
素雅看着长孙王妃的眼神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举起筷子夹了块饼往嘴里送去。
萧氏看女儿举筷吃自己做的饼,突然眼中一片湿润。自己是太自私了,没有顾忌女儿们的想法。大女儿如今听人说成了那样,小女儿能够原谅自己,她这个做娘亲的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我不吃了。对了,我亲手做的饼,很好吃的。你留下来尝个鲜,我还得去看我姐姐呢。”素雅当然感到了母亲的目光,一阵心慌意乱,吞下口中的糕点,放下筷子对长孙王妃告辞说。
“也好吧。你姐姐现在状况怎样?我有身孕不方便去看她,也真是的,年纪轻轻竟然得那种病。”长孙王妃听她这样说,就想起她那个单纯的姐姐。不由关心的问。
“唉,还不是老样子。对谁都不理睬的。我去也只是随意看两眼,完全像不认识我一样,只是埋头念着手中的经书。好了,不聊了,您慢用。我去看看她,有空再过来陪您。”素雅想起可怜的姐姐,不由叹气,然后这样说。
“也好。好好安慰她,相信她可以恢复神智的。那你慢走。孰我不远送了。”长孙看她执意要走开的样子,无奈只有这样说。本来想送她出去,但看到还有别人在,只能这样劝说着。
“恩,但愿如此吧。那我走了。你请留步。”素雅制止住她的步伐,然后扭过头就向外面走去。
原本以为母亲会有所悔悟,却没想到竟然跟孙妃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而且对她和姐姐看来是真的没有感情。算了,既然她无情,那自己又何必多情。她对她们都到这个份上,她又能怎样?
只要她问心无愧,她这个做女儿的除了祝福又能怎样?但让她轻易就这么原谅她是万万不能的。算了,还是去看看姐姐吧。姐姐的压力和痛苦比她更深,更强烈。
那知她刚走出去长孙王妃的院落,穿过后花园向姐姐所去的院落而去。路过一个凉亭,猛然听到秦王和人商议的事。
只听那人问“秦王决定今晚就处死宇文化及吗?”
“恩,必须处死他。这本是我和萧氏交换的条件,但萧氏的特殊身份,他一定要死。要不我这些年的努力恐怕就要付诸东流。”是秦王冷冷的没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素雅不经意听到他们的谈论,忙躲向一边的花丛中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恩,大家都知道这大唐的半壁河山,几乎都是秦王你亲手打下的。怎么能够便宜得了别人。这萧氏的命相我也确实听人说过,“母仪天下,命犯桃花。”如今你拿的八字我推算了下,确实如此。”
“那就好,当时我听说那种传言还以为是谣传呢。如今得到她,看来是我真的有希望坐拥江山的前兆。所以呢?他宇文化及必须得死。我绝对不容许他和她就这样去浪迹天涯去。”秦王阴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恩。秦王英明。这事虽然不是很拖大,但绝对不要给自己留下点滴遗憾。我听说,太子和齐王本来也在打萧氏的主意,如今被王爷你得了先,看来以后大好河山绝对难逃你手。”那声音听了他的话,谄媚地说。
“恩。命运无常时,但我绝对不容许给对方一点占优势的机会。所以今晚动手时,让人使点计策。别让萧氏知道内情,要不她要徇情而去我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秦王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属下立刻操办去。请王爷放心。”那人领命,然后就想离开。
“慢着,做的干净利落点,不要让萧氏发现纰漏处,要不可真前功尽弃了。你下去办吧。”秦王挥手阻止了他的动作,然后又这样叮嘱道。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做的干脆些。不会留下点滴蛛丝马迹的。”那人保证地说完,然后才在秦王赞许地点头中离开。
“出来吧,你已经听了很久了。”秦王突然出声,吓得躲在花丛中的素雅一阵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