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富丽堂皇,等级森严。十二把座椅陈列其中,蛇形大椅位与高高的楠木台阶之上,扶手处雕刻青蛇昂首挺胸,俾昵之态傲视群雄,鼠相座椅侧接于蛇椅左侧显示一妖之下万妖之上的姿态。台阶下其余属相座椅左右各五把,象征着邀族中蛇族为尊,鼠族次之,其余各族平等。
梦翔到来之前,大殿上暗刮一片波涛汹涌的寒潮。
妖族盛典,群妖聚首。众妖王将全至舍居,素来各族之王明争暗斗,暗潮汹涌。放眼大殿,除青竹和未到的鼠王青杉外,其余妖王皆年愈花甲,须发飘飘。焉服青竹管辖,奈何蛇王之尊,历届尊贵非凡不可不从,退而求其次,唯蛇王之侧的鼠王之位觊觎甚久,皆欲取而代之。
沉不住气的马王首当其冲发难于青杉:“少主,你说这妖族盛会,鼠王迟迟未至是何道理?”
“简直是无视蛇王之尊,亵渎妖族首辅之职。”猴王附和。
“确实,少主你理当责罚鼠王渎职之罪。”
“请少主勿再姑息。”
众王你一句我一句的历述鼠王之责,青竹焉能不知众王心中所思,鼠王青杉年纪青青,毫无无战绩却身谋高位,平素性格乖张少不更事,言语间对众王诸多顶撞。众王心中不服,对青杉行事诸多挑剔也是理所当然。但因年龄相仿,自己平素与青杉又很是亲近,便对他的要求宽松了些,只是此举更令众王不满。青竹异常头疼,正不知如何化解涌动的暗潮。一声年轻清脆悦耳欢快的声音传来。
“青竹哥,我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年轻的灰衣男孩,不理会盛怒的众王,径直走到鼠王之位落座。
见青杉如此藐然自大,众王更是不悦。
马王蠢蠢欲动,站出来打算当场刁难青杉,青竹察觉马王意图,暗道不妙,大笑起来:“哈哈~马王如此激动,可是已经知道为何开此盛会,高兴的出位欢呼?”
马王心知青竹有意袒护青杉岔开话题,无奈又不悦的说:“不~恕老夫愚钝,请少主明示。”
看着马王吃鳖的样子,青竹心中暗笑,面上却压制住笑意,愉快的安抚住马王。
“哈哈~马王请入座!看马王刚才的表现,我以为马王已经听说了!哈哈,马王不知道,那不知其他众王可知最近我妖族发生了一件天大的喜事。”扫视一圈众人,接着沉顿不语。
众妖先面面相觑,然后交头接耳,左右询问,议论开去。
“喜事?什么喜事?你知道不?”
“不知道。那我们问问他?”
“你知道什么喜事吗?”
“不知道!你呢?”
“我也不知道。”
青杉抓抓脑袋,搔搔乱发不解的问:“青竹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什么喜事?”“对呀,对呀!请少主明示是何喜事,又喜从何来?”不解的众人异口同声的说。
“哈哈——我于数日前寻获再世青川女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老一辈妖王错楞片刻,然后突然欢呼雀跃顶礼膜拜:“天佑我妖族,大喜——大喜呀——”
而年轻一辈诸妖以青杉为首则是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搔搔头,摸摸脑袋。脑门写着大大的一个问号。
“青竹哥,什么再世女神?你说的,我怎么一点也不明白呢?”闷不住问题的青杉,直接问出口。
“哈哈——平素让你多读些书,尽好耍!这下知道见识浅薄了吧!好了,我这就告诉你。”表面调侃青杉,实则是趁机帮那些疑惑的年轻一辈解惑。
《青川记。女神传》记载:相传1500年前,青川大陆由于人妖两族,势如水火,战火纷纭,使得青川大陆土地贫瘠山穷水恶,各族人民苦不堪言。突然有一天天上霞光异彩,一条青蛇翩然而下,统一妖族协助人族,将人、妖两界掌管的井井有条。当时人、妖两界相亲相爱共同劳作耕织,将青川治理成人、妖皆杰之地。为此人、妖两族尊奉青蛇为青川女神,爱戴非常供若神明,还将两族后世者皆以青为姓。然好境不长,五百年后,天外陨石携带天外来客坠落青川大陆,一场浩劫就此展开。天外来客贪婪狂妄的洗劫、抢杀、掠夺青川大陆的财富、资源。妄图灭亡青川族种成为青川的统治者。青川女神命人族司法青仁,妖族司法青傲携各族勇士大战于青川之巅天门之前。经十天十夜昏天暗地鬼哭妖嚎的惨烈恶战,终将天外来客逐出青川天门。然女神浑身浴血精尽力竭,羽化为一尊女神石像伫立在青川之巅,镇守天门不得在让天外来客踏入青川半步。
众人一阵哀叹,哀婉!青竹接着讲。
女神陨落后,人族司法青仁受权利诱惑心生邪念蛊惑人心,再次挑起人妖大战,人、妖各族首领揭竿而起,青川风起云涌,战火遍布,风雨飘摇,初时妖族技高一筹。后来不知青仁从何处寻得镇妖玉,搭起天然玉气屏障,妖族一靠近边法力全失任人宰割,最后被赶至狭小的幽冥界苟且偷生。说到妖族此等痛楚,众妖通通扼腕长叹。
那时青巫预言,女神灵魂游离天外,一千年之后女神将化为人界女孩重回青川。人、妖之争将始于天外,终于天外,重拾太平。谁若先得到女神,建立青川血盟将受女神庇护,享其神力。
青竹说完,刚开始不解的众人,都若有所悟的微微点点头。
“那快让我们看看女神!”突然一个妖族的青年喊到。
青竹为了回应众妖要求,示意右侧的司仪,司仪大呼两声。
“请——女——神——上——殿”
“请——女——神——上——殿”
大典之门徐徐打开,梦翔在前,身后的小麻雀拖着梦翔长长的女神裙摆,梦翔心中忐忑,但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骨子里身为现代人的觉悟,定不能让自己显出懦弱,梦翔昂首挺胸,缓缓上前张显出不可侵犯的高傲之资。
目光凝视青竹,冷硬的面孔,英挺的眉、锐利的眼、略薄的唇,明明刚硬的单个五官组合起来竟异常柔和,平素冷蛰的眼神掺杂了丝丝喜悦。
每次看到青竹,脸都不由微微发烫,心中按嗤笑自己的花痴行径。周围一道道热辣的眼光打在脸上,有似虔诚、有似爱戴、有似失望、有似猎人的阴笑…。
这些都无所谓,能进驻心房的唯有他。微笑着迎上那张带着笑意的眼眸的主人伸出的一只手。握上那只手与手的主人一同踏上台阶,落座于蛇形大椅。
敏锐的感觉,迅速感受到一道瞪视。那样强烈的仇视来自于蛇椅左侧鼠椅上的人。不对是之妖。那眼神仿佛谴责我犯了不可饶恕之责,没想到他的瞪视竟让自己一阵惊慌后怕,头皮微微透着凉意,紧纂青竹之手吸取温暖。
感受到力道的青竹,悄悄的用只有梦翔听得到声音安抚:“别紧张!”
有了青竹的安抚,梦翔不安的心安静了许多。调整好心态,挺直脊背,面露微笑看向众人。
众妖跪首。
青竹也下坐,单膝跪在绿浓面前,率先宣誓,“吾代表蛇族向青川女神宣誓,永久归顺,誓死效忠,若违此誓当如此玉。”
言罢扯下身侧摄行流苏环佩狠命摔去,环佩应声而碎。
接着众王轮流上宣誓忠诚。宣誓完毕众王其呼,“女神赐福,天佑我族!”
司仪上前,必恭必敬的托着一柄青色长剑。剑鞘冷峭寒光闪现,蛇形纹路光滑润泽,仿佛那不是雕纹而是随时都会勃发咬上自己的活物。
青竹让梦翔上前抽出青剑。梦翔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触摸剑柄,在刚要触及的一刻,突然剑泛青光蛇纹果然活过来了,翻滚盘卷着,抬首瞪视来范之人,警告来者不得越雷池一步。
绿浓心中一惊,忙缩回手看向青竹,眼神转递着它要咬我的讯息,以及我怕可不可以不去的请求。
然青竹却理解为她怯怕,作出鼓励不要怕的手势和殷切的期盼眼神。梦翔不忍让其失望,豁了出去。紧紧的闭上眼,胸怀视死如归般的决心伸出手,可是在她的手触上剑柄的同时,被一道青色剑气屏障反弹,身体被用力弹飞,砸向殿柱,慢慢的滑下而晕了过去。
见状,青竹迅速抱起梦翔,走出大殿送至西厢交代管家好生照料后才返回大殿。
青竹离开,大殿之上迅速炸开了锅,众妖议论纷纷。
“莫非她不是女神?”
“假的女神?”
“对,一定是假的女神,否则青剑怎么会拒绝她。众所周知青剑是有灵性的,只跟女神。”
“可是,少主为什么要用假女神来骗我们呢?”
青竹去而复返让喧闹的大殿迅速鸦雀无声,一向忠诚的兔王对青竹找假女神来欺骗他们,非常生气冲出来质问,“少主,你贵为少主就足以让我等诚服于你,不需找假女神来推测我等的忠诚度!少主你太让我失望了,臣等真是心寒。”
“兔王严重了!我并无此意。青剑拒绝女神之事也非我所料。”抿口不再言语,不知从何说起,自己虽无意欺骗众王,但青剑拒绝翔儿却确有其事,如何辩解。自己心里也隐隐开始怀疑,难道她真的不是女神。
不言不语,不做解释的青竹让忠诚的妖王更加寒心,却让异心的妖王暗中窃笑。
“少主,青巫求见!”青魅冰冷的嗓音打破大典上沉默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有请!”众王皆知青巫妖族首席巫师长年待在妖族圣殿,从未踏出圣殿半步,为何至此?
一青袍男子手持蛇行法杖踏入大殿,一头青丝及地,神色清冷而庄严,单膝跪地。
“妖族巫师青巫参见少主!”
“大师请起!不知大师为何至此?”青竹问道。
“解众人之惑,梦翔确乃女神不假。”坚定的宣告,让众人又一阵嘈杂私语,青竹动动嘴,心里想问,既然梦翔怎么的是青川女神,那为什么青剑拒绝梦翔?
察觉他们的疑问青巫,继续说:“众人定要问青剑为何拒绝女神,我这就为大家解惑,一切只因女神魂魄游离天外甚久,深深沉寂在梦翔体内,若要青剑接受梦翔,必须唤醒沉睡已久的女神的灵魂,方能人神合一助我妖族。”
“那如何才能唤醒呢?”青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