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走在西厢走廊里,脑中一直萦回着青巫所说之言。
《青川记,圣兽传》中记载青川女神坐骑乃是—千年的雪狮,通体雪白、性情剽悍、威猛无比,除女神外不驯服于他人。女神陨落后终年相守女神像之侧,后囚于紫云洞。若能寻会定能唤醒女神沉睡的灵魂。
真的要那么做吗?心里有些犹豫,但想到妖族大业,犹豫尽数化为坚定。
蛇居。西厢
“啊——不要咬我——青竹哥救我呀——救我——不——我怕——救我!”躺在西厢内的做着恶梦的梦翔慌乱的舞动手脚,惊呼、呢喃、哭泣。
青竹轻轻坐在床侧,抓住梦翔乱舞的小手,安抚她慌乱的情绪,用力摇摇噩梦中的梦翔。
“翔儿,快醒醒!快醒醒!”醒来的梦翔看到青竹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呜~青竹哥。我梦见有东西要咬我,我好怕`~`呜~`”委屈的感觉,让梦翔把青竹依偎更紧。
“别怕!只是做恶梦。醒来就没事了!别怕!”轻轻的拍抚安慰。
“恩!”紧紧地依偎着青竹,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也不怕了。
过了许久感觉怀中人儿已经睡着,慢慢将她放在床上,拉起丝被掖好,手指整理好她凌乱的发丝,指腹拭去恶梦中滑落的点点泪痕和涔涔冷汗。
想起她睡梦中无助的向自己求救得神情,真是让人心疼万分,心底划过一个个问号,这样柔弱的人儿能战胜住危险吗?何时,自己竟然变的如此卑鄙?这样做到底对吗?
青管家来报,青魅归来。一番交代之后,青竹走出西厢,青魅已然候在紫云洞口。走至青魅身前,清冷的询问。
“交代妥当了吗?”
“是,少主!”清冷的回答带者清冷的身影融入冰冷的夜色中。
隔日,梦翔被小麻雀早早的唤醒,神神秘秘的塞给她一把匕首,要她藏于腰间。梦翔觉得小麻雀今日很是反常,奇奇怪怪的。
执起匕首问她,为什么给自己匕首?小麻雀神情闪烁,支支吾吾的说的,半天也没说个明白,大概意思就是以后可能用得上。
突然满身是血的青魅闯进西厢,伏倒在地,虚弱的嘱咐,“少——少主—在紫云洞——快——救——救—少主。”
未等他说完,梦翔已经冲出西厢。梦翔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是一个根本不懂法力的人,对手连妖族少主都对付不了的,她去能如何呢?不过是飞蛾扑火罢了。
可是对此时的梦翔而言,恐怕就算是自取灭亡,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赶去。
青竹哥,撑住——撑住——翔儿来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在急速的奔跑中飘飞。
青竹哥,你一定要撑住——撑住——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加快步伐。
淡淡的紫晕偷逸出洞,激动的跳跃着,传送着洞中丝丝血腥味,心中恐慌加剧,青竹哥你可千万别出事,翔儿马上就来——
梦翔丝毫不曾迟疑的冲进紫云洞,血腥味渐浓。腥腻的气息让梦翔紧拢眉峰,手抚口鼻,阻止排山倒海的恶心之感。
紫晕中石壁两侧所雕青蛇,狰狞张狂缠绕似在嘲笑梦翔不自量力,内心恐惧一点点攀升。暗喻提醒不要怕,青竹还在等你呢?
洞中传来物体接近的身影,淡淡的蒙胧紫晕中,看的不甚真切。
“谁?是谁?”回答自己的除了沉重的脚步声,租重的喘息,低沉的吼叫外唯有石洞的回音。
“谁——是谁——”
“谁——是谁——”
在石道里荡漾。随着庞然大物的接近,身体随着大物踏出的每一不都颤抖不已。借着微弱闪烁的紫光渐渐辨清轮廓。一头浑身雪白的狮子咧嘴呲牙,齿缝间挂着长长的混者鲜红血液的口涎,一滴一滴的垂落到地面。血——难道青竹哥出事了?不回的。
白狮步步逼近,梦翔与之四目相接心生胆寒、额渗虚汗、全身惊悚,而白狮因几日饥饿,目露对食物的渴望,卯足劲一个俯冲。
梦翔沿着石壁左右闪躲。扑空的白狮显得异常暴躁抓狂、凶猛的继续俯冲,抓扯,嘶咬、低吼。梦翔手臂,肩膀衣服抓碎露出白皙的肌肤,一道道血痕外翻,鲜血浸透衣襟。一点点鲜红的血液垂落青石板上映衬的宛如绿荷中的娇艳芙蓉。
体力渐渐不支,双脚虚软顺着石壁滑下。白狮见梦翔出现疲态又一猛烈俯冲将梦翔压倒在地,一滴滴黏稠腥腻的口涎落在梦翔脸上滑落颈项。一会儿以尖利的前爪在梦翔身上抓出道道血痕倏而伸长混着鲜血的舌头轻舔道道血痕渗出的血珠好似品尝香甜的美味。
恶心,惊惧的感觉交替在心中翻腾死亡气息笼罩。梦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否则将命丧于此。沉着下来,趁白狮前爪乱抓吸食鲜血之时,放松了左手对她的钳制,迅速抽出腰间匕首,用力往白狮前腿挥出,白狮吃痛全身钳制力骤减,趁机滚出白狮挟制,单膝跪地,手持匕首护在胸前,不让白狮再上前。
白狮前腿血流汩汩而出,疼痛使之更加暴躁、凶猛、疯狂,猛烈的俯冲嘶咬叫嚣,触及匕首,雪狮四条腿都被划出深深的血口。几番相持不下嘶天大吼,梦翔心惊,匕首滑落。白狮见机猛扑过来,用力压住梦祥挣扎的力量,锋利的牙齿毫不迟疑的咬住喉管,吸吮鲜血。梦翔只觉难以言喻的刺痛和血液的流失伴随意识和生命的流失。
喉管处汩汩而出的鲜血与白狮流落于地的鲜血竟逐渐互相吸引,汇流,融合成一个血球,越来越大,直至融合一人一狮的每一滴外涌的鲜血,轰然暴开。青光大作将白狮弹至数米外,一道青影从梦翔身体里分离出来,在渐暗的的青光中若隐若现。白狮望着青影呆呆伫立,泪如雨注。
紫云洞石屋内,青竹一直坐如针毡,担心梦翔恐有不测。
听闻剧烈的爆炸声,火速打开石门唯见一白衣男子横抱浑身浴血的梦翔缓缓走来。白衣男子一头垂顺至腰际的白发,白衣盛雪而一张脸灿烂如耀眼星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青竹暗忖若自己已算绝美,但与之相较判如云泥,一人在天,一人在地。而细测此人法力高深在己之上?料想天下能有与他法力相当者已是凤毛麟角,更何况有过之而无不及之人,他到底是谁呢?
白衣男子将梦翔轻轻平放在石床上,宽大的手掌运气托起疑团薄雾状红光,来回轻摸梦翔劲侧被利齿所咬血洞。红光被血洞一点点吸入,红光吸尽血洞自然愈合消失,玉劲光滑如旧。白衣男子处理完梦翔周身血痕后,转身交代青竹请青巫前来近一步医治,退至床侧静静的注视梦翔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