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早上醒来,觉得自己的小肚子消失了,彻底醒了才发现是我饿了。当我确认这个噩耗,我就无语了……”闫晨优继续苦恼着。杨悦琳接上来说:“我今天醒来才四点多,肚子疼,超级疼,无敌疼,暴疼……我要上厕所。”杨悦琳话没完就开始找卫生纸,闫晨优抓起桌上的卫生纸冲进洗手间丢下一句“所谓先下手为强”。杨悦琳很郁闷地说:“后下手遭殃……”不过闫晨优很快就出来了,说:“只是刚才才打扫了洗手间,想先污染一下下。”
“你搞喜啊。”杨悦琳拿着一卷的卫生纸进洗手间。
闫晨优在电脑上挂着的QQ“滴滴”叫起来,闫晨优回到自己椅子上坐下,道:“好!老娘现在就准备谈恋爱,然后失恋,减肥!”半夏无语,彻底无语。
想某人应该不介意我把她的聊天记录摘录下来。
优优丫头。
杨悦琳从卫生间出来,揉着肚子,叫:“优优,把你热水袋借我用用。我可怜的小肚肚……”“别跟我提小肚肚,在柜子里,具体哪我也不知道,自己找。”杨悦琳凑上来,看了看,说:“他呀,哼,昨晚上还说什么喜欢我呢,说得跟真的似的,我差一点就信了。最可恶居然用‘爱’,哼。”半夏看到她的脸上有愤愤不平之色,“有些时候,并不是先喜欢上了某个人,而是因为那个人说喜欢你,你才喜欢上他的。”半夏想,“那么,先爱上对方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永远在地位上低一等了呢?”她又想起夏步,心里还是有掩盖不了的疼痛。
“这样啊……那么,我们耍他一把,怎么样?这个花心男。”达成一致意见就行动。半夏听着她们在讨论如何回他。
抱歉,我不是猪,等哪一天你喜欢人爱闫晨优了我再说吧。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不喜欢开玩笑的啊!现在这样的玩笑你也开。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共同应对那个“花心男”。到这里,闫晨优问:“这怎么办?”半夏一直在旁听她们的聊天,笑道:“既然知道那他还开玩笑。”
你都知道啊,那你还开玩笑。
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呵呵……不逗你了,等一下你真不去上课?
嗯。你要是再开玩笑我差点当真了!我会真的去找你的!
你是要找琳琳的吧!鬼脸。
(汗)还不好意思哦。
没有!不是!跟她和跟你一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哦……这样哦……
傻啊!你不会以为昨晚我说的是真的吧?天啊!
当闫晨优读出这一句时,杨悦琳似有不悦,没说话,闫晨优便自己回他。
没啊。所以今天我们就联合起来跟你开玩笑了嘛!
明白!我不是弱智。
那谁是?大灰狼要咬说谎的孩子呦。
实话说就是你。
说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所以我说了实话啊!
所以你不是好孩子!
说了实话还不是好孩子啊?
你那里说实话啦。
我说那个人就是你啊,实话啊。
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去照镜子看看吧,你的鼻子长长了。
没有!不信你来看看。
半夏说:“难怪抬头没看见天上有眼。”闫晨优便照着打出来。
难怪抬头没看见天上有眼。
天上有眼你就被紫外线照傻了。
“果然是笨蛋。”连“苍天无眼”都没听出来,半夏忍不住道。
果然是弱智……连句话都不懂。
你到底去不去上课啊?
“怎么回?”闫晨优问。半夏夸张地笑,边笑边说:“你猜。”白天的物理课上老师在课间放了一段视频让大家放松一下,是某个醉汉与服务台的对话,那个醉汉一直对服务台的询问回以“你猜”,简直要让服务台的服务小姐崩溃。“只希望他不要回一句‘对不起,我们没有提供你猜这项服务’才好。”半夏笑够了才说。然而笑过之后心里其实是一片荒凉的,不可笑,只是想笑,以笑来掩盖悲伤。
那边聊天继续。闫晨优当真回了对方一句“你猜”。
你猜?
去。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很认真的学生。
你还没有从感性认识飞跃到理性认识。
滚!别跟我说这个!不只是我,我们宿舍的人都认为你是一个很认真学习的人!
“那么都是笨蛋。”杨悦琳在旁说,半夏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哦。我冤啊。
你什么意思啊?你冤什么?
“琳琳……”闫晨优向杨悦琳求助。杨悦琳坐过来打出一行字,闫晨优念出来。
我不是认真学习的哈……其实我也逃课玩啊……之类的。
哦。这样啊,那以后就不那样想你了。
闫晨优念出“花心男”的话,“耍他他就信了,真是笨蛋。”杨悦琳不屑地说了一句,半夏正欲喝水,差点就喷了,幸好没喝,不然就喷一屏,电脑就这么报废了也说不准。那男生还真是可怜,被耍得团团转。
你这个傻子太容易相信人了。
错!我不相信任何人!而是你平时表现的就是很认真的样子。一个人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是不是很寂寞啊?要不要一个人来陪啊?
不寂寞,有很多人在讲话,我很忙。
拜拜,不用回了。
闫晨优的“恋爱计划减肥计划”告吹。改去玩游戏,她可怜的笔记本,经得起折腾吗?闫晨优笑着说:“放心,我的笔记本,跟我一样,是有质量保证的。”半夏已经躺在床上,以含笑的声音调侃她:“质量保证啊。”
“半夏!你在床上等着,看我上去不弄死你。”
“别。床塌了我就没地儿睡了,而且,砸坏了我下面的书柜,我还要付罚金。”半夏笑着说,心里却一点欢愉的迹象都没有。
半夏说:“晨优,其实你不胖。”“现在害怕了,想讨好我?晚了!”“不是。”半夏认真地说,“你真的不胖。”闫晨优也开始认真认真地沮丧,捏了捏自己的大腿、胳膊和小腿,说:“你看,肥嘟嘟的。”“这分明很正常。”半夏说,“不过,你可以通过体育锻炼让它紧致起来。你下去做蹲立,我来指导你。”半夏把闫晨优推着,让她下床,然后在床上指导着她,“两手臂向前伸,肩放松,两脚分开,与肩平齐,脚要平,不要摆八字,要保持直线。慢慢蹲下,然后起立,再蹲下,嗯,对,反复。坚持下去就会有好的效果的。”其实半夏是素颜派的,对于美容化妆瘦身是完全外行,说这些话都是想哄闫晨优下去。闫晨优果然上当,不过很快就不撑了,喊累,关机,爬上自己的床,说自己今生注定与体育有缘无分。杨悦琳说:“很快就有份了。”闫晨优不解,杨悦琳继续说:“我们体育老师说这几周考试。”
“Oh!MyGod!”闫晨优向后倒去,重重地砸在床上。
半夏只是望着天花板失神。妈妈说:“你爸已经改好……”云云。她的心里轻松一些,又有些微的,抹不去的苦涩。她为她自己保留怀疑的空间,那样的空间能够给她一个转身的余地,不至于在发生突变时被打个措手不及。
其实她是希望自己能够完全相信的。
只是他,他们,能够让她完全相信么?
她冒不起这个险。
她只是作出欣慰的样子安慰那个女人。“但愿当真如此。”她默默地想。
隐隐有歌声从远处传来,“大概是某家店在放音乐罢。这么晚了。”半夏迷离的眼渐渐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