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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残,晓枝寒,庭院积雪,雪后寂寞团;青山褪色江水寒,众芳零落,何时伴春还。

默无言,意阑珊,青鸟无归,红笺请谁传?若把心事付琴弦,千音万律,情殇诉不完。】

夜已经深了,邀月房内的灯还亮着,她坐在绣房之中,怔怔地望着漫天星斗的夜空。美丽的眼睛里充满着矛盾和痛苦之色,今天相邻的吴府少爷吴子宁回来了。从军三年,立功而归,却没第一时间来拜访陈府。

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这么反常不会是她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如期而至了吧?他会来提亲吗?

这时,一颗流星从天边掠过,邀月被流星的璀璨吸引住了,她呆呆地望着这颗流星消失。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往事的回忆。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弘历初年,自从他的父亲陈锡衍被罢官免职以来,陈家买房置地定居房县。陈邀月从黄毛丫头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情窦初开时,少女朦胧的爱恋就落在邻府的吴子宁哥哥身上了。

弘历六年,十三岁的陈邀月与十七岁的吴子宁隔邻而居,相处五年下来早已是两小无猜。

吴家是房县的大户,俗称“大地主”,有上好的水田五百亩,山林七百亩,茶园遍布,房产店铺多处,佃户无数。吴府占地广,雕梁画栋的深宅大户。虽说如此,吴府的老爷——吴时焕还是不满足。“士农工商”士的地位最高,他吴家祖祖辈辈承家业做地主,总和官仕搭不上边,吴家子弟没有出仕的,这让他引以为憾!

五年前,隔壁发卖的府邸搬来陈锡衍一家,是罢免官职回乡,置地买房定居的。吴老爷羡慕不已,就算官职免了,总是曾经科举高中过。无奈吴府祖坟上不冒青烟,吴家子弟个个不是读书的料。这一辈的嫡系中唯有一子——吴子宁,虽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却是醉心于武学,无心科举。

所以他遇到陈老爷就肃然起敬,借故结交于陈家。

初长成的陈府小姐邀月的美貌在房县出了名的。她身姿蹁跹,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明眸善睐,顾盼生辉。吴少爷中意她,在房县早不是秘密了。因此,自问家世和人才不如吴子宁的怀春少年,虽仰慕邀月的美貌却没人冒昧的来提亲,怕自取其辱!

这天,吴子宁在房县的青石板大街上遇到邀月携小丫鬟春绣,站在街上“李记”包子铺门前,巨大的蒸笼腾腾冒着白气。“邀月!”她抬眼一看,青袍羽冠的年轻公子正是邻家哥哥,他的笑容徐徐绽开,干净而温暖,情意在幽深的眼眸中漾起。她眸光微转,抿唇一笑画出美好的弧度。这小小的县城民风淳朴,小姐闺女可以随意外出,没有京师那么守礼,大家闺秀是大门不出的。这一点邀月尤其喜欢,虽说失掉了官家小姐的身份。

伙计用油纸包了一笼水晶包子,春绣接过,伙计笑得见牙不见眼睛道:“陈小姐,这水晶包子可是大师傅亲手做的花色,可好吃了,好多贵人都指名要这个。”每次陈小姐光临,这小伙计总是借机说上那么几句话。

吴子宁将手中的折扇一收,“邀月,你做的点心特好吃,我看没人及得上。这个水晶包子有没有你做的好吃还有待考证!”这陈小姐旁的与大家小姐无异,唯有一样,喜欢亲自下厨,并且厨艺特好,食过之人均交口称赞,印象深刻!

小丫鬟插言道:“那当然,我家小姐做的点心,菜肴,哪个吃了不说好!吴少爷,小姐听说‘李记’出了新品,买来尝尝的。”“哦!”

邀月穿着紫色的比甲,勾勒出美好的身形,明眸里漾着盈盈的秋水。吴子宁温煦的目光却停留在她窈窕的身材上,心中“砰!砰!”地一跳,邀月从他的眼神里忽然明白了什么“啊!”低呼一声,满脸通红地低头背转身子。

吴子宁仿佛做贼样的心虚,指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包子,笑道:“这馒头长得真可爱,又圆又饱满,我得买两个吃吃。”说完,他又觉得不妥,一时尴尬起来。

书童小六付了十文钱,吴子宁拿过两个热乎乎的馒头连忙走开。“李记”的馒头面点做得又白又绵软,给他增加了压力,抓在手中显得很猥琐。像是拿着两个烫手山芋,将其中的一个馒头慌慌张张的塞进口中。不料吃得太急,一下子噎住了,弯腰剧烈咳嗽不止。小六慌忙过来给他捶背,“少爷,您慢点,没人跟您抢。”吴子宁摆摆手,以示自己没事儿。慢慢缓过气儿来,长长出了一口气道:“怪我太心急了!”

邀月红着脸,顿足啐道:“活该!”

莲步轻移,打算打道回府。身后传来吴子宁的声音“邀月,等等,别走,我有话对你说,哎!”

头也不回的领了春绣就回府,年已十三,旁人或爱慕或轻薄的眼光邀月分得很清楚。子宁哥哥今日目光放肆了些,令她羞恼!采取了回避的态度,他再想说什么她只当未见。

书童小六说:“少爷,怎么办?陈家小姐好像不想理你耶!”

用折扇敲了小六的脑门,自信满满道:“胡说,陈小姐不是不理少爷我,她····不过是害羞!”

“少爷,你下个月就要从军,报表花名册都填上去了。其实,你花俩钱就可以用族人替代抽丁的,少爷偏偏要亲自去。唉,小的真的不懂少爷怎么想的。”

“大丈夫建功立业,岂可偏安一隅?哎,你不懂得!”

“少爷,你不是爱慕陈小姐吗?她生得那么美,喜欢她的公子多了去了。少爷不在家,搞不好陈老爷将她配给别人了······”

“小六,又在胡说。陈小姐只十三岁,及笄还有两年,谈婚论嫁言之过早,少爷我不出门也只能干等!不如从军建功,再论不迟!”话虽如此,吴子宁心里隐隐担忧有人捷足先登,展开折扇用力的扇着,用心的盘算起来。

陈府的书房里,左边墙悬挂着两幅字画,墙下两边摆放着大大的青瓷花盆,种着两株碧绿的植物,显得错落有致。右边是个雕花的书柜,满满当当的书籍书卷。

书桌边对坐着两人。

一个白面短须的四十岁左右的儒雅男子,是陈府的主人——陈锡衍。他穿着宝蓝色的直綴宽大长衣,头戴四方巾;另一个是身材高大的道士,满脸络腮胡子。两人手中各有一杯香茗,幽香扑来,不禁细细的品啜一口。陈锡衍直言道:“真人,敝人被罢官免职五年了,请问,您能算出敝人可有机会翻身?若有,那又是什么时候?”

“檀越问的好!”道士正待开言,“爹!有客人在哦。”邀月闯进书房,才发觉父亲在书房里见客,她自觉鲁莽想退出。

那道士一见邀月,为之动容道:“檀越,如不嫌弃,贫道倒可以说说令千金的运数。”

听了这话,邀月止步了,陈锡衍放下手中的茶杯,拱手道:“请说!”尔后竖耳细听。

“令千金出身高贵。”此言一出,陈锡衍为之动容,清咳一声恢复正常。邀月呲之以鼻,什么高贵,专捡好听的说,一个被罢免的四品官吏的女儿就是高贵了?

“此女天生丽质,命运多舛,情路坎坷,会被男人背弃,尔后时来运转,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此言一出,直性子的邀月愤愤道:“胡言乱语的臭道士,我邀月是傻子吗?真心假意分不清被男人背弃?”那道士对陈府小姐无礼宽容一笑置之。陈锡衍斥道:“下去,不懂规矩的丫头!”邀月咬唇,面色激愤的通红,望着一脸肃容的父亲,只得狠狠的瞪了那个络腮胡子的道士一眼,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檀越的官运与令千金息息相关,三年之后必有升迁,言尽于此。”陈锡衍一听喜忧参半。恍然道:“原来如此!”又一拱手,“多谢真人赐教。”

“呵呵,贫道多嘴了,檀越必也知道,贫道并无虚言。”两人在书房侃侃而谈。

------题外话------

【暗香残,晓枝寒,庭院积雪,雪后寂寞团;青山褪色江水寒,众芳零落,何时伴春还。默无言,意阑珊,青鸟无归,红笺请谁传?若把心事付琴弦,千音万律,情殇诉不完。】注:此诗词《苏幕遮》为净灵镜子所填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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