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
金云洢从震惊中清醒,看到她眼中的震惊和愤怒竟有些心痛,他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只是,未免太快了。欲走上前,却被她喝住,“别过来!”他站住不动,再次叫道:“南宫……”
“我们认识吗?”她的唇角带着满满的讥讽。眼前之人,是潜入她房内向她道谢的无赖刺客?是和她一起盗取七龙珠的窃贼?是用蛊惑的眼神告诉她他们将会成为朋友和知己的有缘人?她有些不确定,果然,她对他一无所知。
“请听我解释。”
“我们认识吗?”南宫溯重复道,抬眼看向他身后的孟观夜,“你叫他殿下?”
事到如今已无需再隐瞒,孟观夜点头,“不错,他乃当今九皇子,也是金陵四公子之首的逍遥公子。”
“游戏?兴致?”回想她刚才所听到的对话,此时竟豁然开朗,原来被蒙在鼓里的傻瓜是她,她忽然笑了,冷冷道:“好玩吗?”看了两人一眼,她毅然转身。
“南宫--”金云洢急急追出。
“殿下,”孟观夜叫住他,“你这样追过去于事无补,不如给她点时间冷静一下。”
◇◇◇
“啪--”
随着一声尖锐的刺响,夏荷的身体紧缩一下,眉头也缩成一团,侧头望向紧闭的门扉,无奈地摇头叹气,紧接着又是“噼噼啪啪”一阵响动,似是硬物纷纷坠地的声音,她的身体又缩了一下,待声音渐止,又是重重一叹,侧耳倾听着下一波暴风雨的到来……
闻声而来的冬雪看到她悠闲地蹲在门外,屋内却是天翻地覆的响声,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回事?”
夏荷朝里努努嘴,小声道:“小姐在砸东西。”
冬雪难得吃惊,“发生什么事了?”
“心情不好,”说完又觉不妥,夏荷再次补充道,“是极端愤怒。”
“我自然晓得小姐是愤怒到极点的,不然我们几时见过小姐拿东西出气的,可是原因呢?是谁、什么事情让小姐如此生气?”
这次轮到夏荷吃惊了,“冬雪,我也是头一次听你一次说这么多话的。”
冬雪佯怒,一甩手走向门口,却被夏荷拦住,“小姐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能进。”
冬雪只得做罢,“小姐到底生谁的气,你说还是不说?”
夏荷耸耸肩,又叹一声,“我也是断断续续听出的苗头……”于是一五一十将她所收集到的信息加工了一遍。
冬雪听的糊里糊涂,“你的意思是说,小姐将小九视为朋友代其受过,而那小九竟是当今的九皇子?”看她点头,她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是刺客,更不是窃贼,只是因为好玩。”
“是这样没错。”夏荷重重点头。
“这么说,孟观夜让小姐做贴身小厮也是在戏弄小姐?”
“可以这么说。”
冬雪突然一脸愤慨,“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听她这么说,夏荷突然觉得好笑,指着不远处的黑衣人,“人家也是男人。”
冬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如石雕般一动不动的折寒,冷声道:“他除外。”
夏荷不由莞尔,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想必小姐已经发泄完毕,朝冬雪使了个颜色,轻叩了叩房门,听到南宫溯冷淡的声音,“进来。”
门应声而开,两个丫头扫视了一圈房间,又互看一眼:惨不忍睹啊!
“小姐,您气消了吗?”夏荷绕过满地碎片,小心翼翼开口,却遭遇一记冷眼。
“倒茶。”
“小姐活动了这么久,必定是口渴了,嘿嘿……”夏荷慌忙去拿茶杯,看到空空的桌案,又望望满地碎片,不由做了个鬼脸,“小姐稍等片刻。”一溜烟跑出房间。
冬雪无言,望着满地狼藉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跟随南宫溯有好几个年头,从来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偏偏,她会用剑却不会用嘴,从不懂得如何劝慰人,于是默不作声地拿了扫帚整理房间。
南宫溯抬眼看她忙碌的身影,心底一叹,怒气被丝丝暖意排解。这些个丫头,虽脾性不同,却都善解人意,对她亦体贴入微,她这场脾气想必让她们担了不少心。视线越过窗外望向从她关上房门起便伫立不动的黑色身影,想必他也担心了。似有心灵感应,他回过头来,视线与她相对,凝视她片刻,转身离去。
夜,华灯初上,圆月如盘。
惨烈的暴风雨过后,心情虽好了许多,伤神伤心不免倦怠,南宫溯用过晚饭便一直泡在浴桶里,捧了本书随意翻看,冬雪时不时添些热水进去,夏荷白日里特意在园子里采摘了新鲜花瓣,悉数倒进浴桶里。此刻,烟雾袅袅,香气宜人,室内安静而温馨。
“呲--”几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冬雪却听得真切,不着痕迹地望了望房顶,那声音又没了,她狐疑地蹙了蹙眉,难道听错了?
屏息倾听片刻,仍旧没有声响,她放下心来。募地,一阵轻微脚步声从房顶响起,她一个激灵,握住腰间剑柄,夏荷似乎也觉察了什么,与她互望一眼,冬雪便悄无声息出了房间。
刚出房间,借着明亮月光,她便看到一人鬼鬼祟祟溜至窗边,试图向里窥探,情急之下大叫,“什么人?”
那人一惊,快速闪身躲避她的剑锋,叫了句,“姑娘--”
冬雪一听是个男人声音,便更加不客气,剑势猛烈起来。那人只是躲避,并不还手,须知冬雪武功不弱,将他步步紧逼至死角,那人虚晃一招,从她剑下脱身,又是一句,“姑娘且慢……”
冬雪只知道弥园中来了不速之客,且是个男人,一想到小姐在房内沐浴,这人却欲偷窥,便知不是好人,哪里肯听他说话,只管拿下他便是。
那人似乎被逼急了,不得已出手,冬雪便知遇到了对手,甚至对方的武功在她之上,拼尽全力的同时,对着房内道:“保护小姐!”
话音落,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将她隔开到一边,径自与那不速之客打斗起来。冬雪嗅到那丝冰冷气息,顿时安下心来,收了剑退回到房门外把守。
折寒的武功出神入化且十分诡异,时至今日没人知道他师承何人,所以,纵使那不速之客武功不弱,却远不是他的对手,何况那人本无心恋战,不过数十回合便败下阵来,束手就擒。
通常被人以剑抵着脖子,被擒者多半惊慌失措连连讨饶,这人倒也奇怪,不慌不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在我死之前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
“我要见南宫溯。”
折寒一怔,冬雪也是一愣。月光下,他们看到了这位不速之客的真实面貌,居然是位丰神俊朗的少年公子!一身蓝色锦袍,一把折扇在手,越看越不像刺客,冬雪看着他竟觉得在哪里见过一般。
“你是何人?为何夜闯弥园?”折寒冷冷开口。
“我说过,我要见南宫溯。”
“这里又岂是你想来便来的地方?”
那人看了看折寒,想必知道从他那得不到结果,对着窗口大叫道:“南宫--”
南宫溯早已着了衣衫,有折寒在,她从不担心会有人对她不利,此时正坐在案旁喝茶,忽听得一声喊叫,那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于是脸色一变,握住杯子的手紧了又紧,怒道:“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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