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是太子一起长大的兄弟,凭我是护国将军的长子!”说话的语气掷地有声,俊朗的脸上满是狂傲,气势丝毫不输于耶律元宜。
耶律元宜心下暗暗赞赏江风华的大胆与自信,此人如不能成为朋友,将来定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耶律元宜在心底算计着得失,认为江风华的方法确实是目前最好解决办法,契丹国连连征战,不事生产,国力已是大亏,再打下去,也着实是没有必胜的把握,还要陷民众于战争之中。而且现在如不打仗也能得到东周的支持,自然是最好。虽暂时拿不到东周富饶的土地,但先解决了其它问题,等兵强国富之时,再事军事,怕是更有成效。因此近期的交好,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一直默不做声的风舞,仔细的听着风华的分析,也是觉得非常有道理,想来应该不是为了应付耶律元宜而临时编出来的,而是一种真正的解决方法,既能救了父亲,又能避免了两国战戈,不禁心下暗暗点头。
于是上前一步,对着耶律元宜说道:“陛下如觉空口白话,不足以令人信服,我可以在两国互换停战国书时,传授贵国军医,治疗冻疮之法,并授之以药膏,以令贵军将士不再受冻疮之苦。陛下也可细细想一下,以我国之力,哪些方面还能帮到贵国的,一并告知于我,我必转达给太子以倾力满足。”
细柔的声音,直直的穿进耳内,在她没有温度的声音里,却透出让你无法拒绝的魔力。
耶律元宜所见女子不是如东周国大家闺秀般的扭捏做态,除却无用的抚琴刺绣外,什么都不会,偶有会吟诗者已是自以为风流;就是如契丹国的女子豪气爽朗却毫无矜持。就连皇室女子也是如此,她的皇妹耶律元琴,美则美矣,却美得过于张扬,且个性泼辣,难以让人欣赏。
而眼前这个如谜般的女子,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犹如一幅意境悠远的水墨画,浓淡相宜;却又透出清冷缥缈之态,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仿若你一眨眼,这女子就会消失一般。
耶律元宜心神一荡,定定的看着风舞,如中魔魇般的轻轻说道:“好,我答应你。”
风舞此时终是放下一颗一直悬着的心,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如扇的睫毛微微颤动,如漆的双眸亮若星辰,让耶律元宜越发的错不开眼去。
至此,江风华才从心底里舒了一口气。对耶律元宜如此大敢的做法也确实佩服:此人确是胸怀开阔,真乃人中龙凤,天生的王者,如若两国交好失败,此人定成为东周国最大的敌。
佩服是佩服,但看到耶律元宜如此放肆的目光,不禁心火暗生,却是发作不得,于是不动声色的移到风舞的面前,挡住耶律元宜的视线,抱拳说道:“在下替未来东周天子谢过陛下!以后若有用得着江风华之处,定当效犬马之劳!”
“时候不早了,我和师妹要赶回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再打扰了,改日再来向陛下请罪,两国交换国书之日,即风华来拜见陛下之时。”
耶律元宜此时方回过神来,双眼微微敛下,轻轻地点点头,意兴姗澜的说道:“人生得一知已足亦,东周国太子殿下有江公子肯如此为他,当真是有福之人。”
“朕在军营静候贵国国书的到来,到时候姑娘不要忘了今日之言方好。”
“谢陛下,在下与师妹告辞!”江风华不再多言,偕风舞即刻离去。
看江风华对江风舞维护的样子,知他们定是情侣,不禁心下烦闷起来。江风舞那冷冽的神情,那如扇的睫毛,那妩媚的双眼,那丰润的樱唇,那周身的寒气,还有一丝丝不确定的忧郁与恍惚之色,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以至于再见这个女子妩媚的眼神时,他舍不得放开;
以至于在这个满身孤绝的女子为情所伤时,他会冲冠一怒;
以至于这个如迷般的女子,多年后再次来到的时候,他会不择手段的把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