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元宜点点头,差来皇妹耶律元琴和随军的几位大将来陪太子与风华一行,他却亲自带着风舞及军医去了军营。
“公主医术师承何处?”耶律元宜边走边与风舞闲聊。
“陛下叫我风舞即可,針灸之术于我东周国来说,是十分普遍的一种医治方法,并不神奇。”风舞缓缓答道。
“恩,那朕就叫你风舞了!朕听得你叫太子做太子哥哥,大公子叫做风华哥哥,你就叫朕耶律哥哥好了!”耶律元宜看似随意的说道。一边跟着的军医听罢,不禁满脸黑线,自个儿的陛下怎么这样!
“呃……”风舞不禁愣住了,猛一抬头,微微的张着嘴,看向耶律元宜。
“咳咳,就这样说定了。”耶律元宜面色微赫,不自然的说道。
风舞眼珠一转,不禁低头轻笑,继续往前走去。
这一笑把耶律元宜、契丹军医和东周随行军医都看愣了,直直的定在原定动弹不得。
“还不快给跟上,给公主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再随意乱看,小心朕挖了你的眼!”耶律元宜见状,沉下脸对身边的军医低声吼道,并快速跟了上去。
“唉,风舞,你可真美,你以后别随意对别人笑,我想这世上没有几个男子能禁住你的笑!”耶律元宜走到风舞的身边,低声叹息着说道。
风舞满脸的不自然,她自小在雪山长大,天天见着的就是师傅和雪莲,从未觉得自己长得有多美,可自下山后,耶律元宜和风华哥哥都说让她别轻易的笑,难道别人长得不是这样的吗?难道一个人的外表如何,真有这么大影响吗?
风舞低着头,没做声,继续往军营走去。
只走了两个军营,就再也走不下去了。
军营里的那些个大兵盯着风舞愣愣的两眼发光,直流口水的样子,风舞不禁直皱眉,不敢近身去,更别说看那些人的伤口了。
耶律元宜当下沉着脸,猛的一把拉过风舞的手,生气的说:“随我回营帐去,这里交给他们继续看。”说完扯着风舞就离开了。
“陛下,你扯痛我的手了!”风舞皱着眉的对耶律元宜说道。
耶律元宜一把把风舞扯到自己的面前,松开风舞的手,用双手按在她肩上,叹息着说道:“风舞,你太美了!我舍不得放你回去,怎么办?”
“陛下。”风舞听了,微微一愣,看向耶律元宜的眼睛一派清明,毫无杂质。
“小风舞,如果你留下来,朕许你皇后之位,整个后宫只你一人,如何?”耶律元宜看着风舞,低沉的声音满是诱惑,琥珀色的睛里盛满了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眼前这个女子会拒绝他。
想他耶律元宜贵为一国之君,又是将才,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对一个女子这么小心翼翼过,现下却为了一个异国女子,无法自持,要是传出去,怕不引起契丹国乱才怪。
“耶律哥哥,我把你当做大哥哥一般,我知道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大哥哥,以后风舞还会来看大哥哥的,大哥哥也可以去东周国看我,好吗?”风舞对耶律元宜的如此浓烈的情义感到诧异。
对耶律元宜的感觉不象是对太子那样自然而亲切,象认识了多年一样;也不象对江风华,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挂念,在一起的时候有一丝丝的甜蜜,一丝丝的苦涩,一丝丝的羞涩;而对耶律元宜,感觉他就如一座山一样,狂傲的他给人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他说什么都让人相信、让人愿意去依靠;而在他傲视天下的背后,又偶尔透出一丝丝的脆弱,让人不忍拒绝不忍伤害。
风舞哪里知道,耶律元宜眼里的脆弱,从未在旁人面前显露过。而她,就如初见面一般,让他想为她抚去一身的寒冷,只想保护她,宠爱她;却又想把自己完全的交她,让她的细腻来抚平自己满心的粗糙。
“风舞,等你长到十六岁时,若还没有喜欢的人,就做耶律哥哥的皇后好不好?”耶律元宜以为风舞只是分不清哥哥和恋人的感觉,引诱着说道。
“耶律哥哥,做风舞永远的大哥哥不好吗?”风舞想起风华,心里涩涩的,这段感情却又说不出口。
“好,耶律哥哥以后去东周国看你,只要你愿意,就做你永远的大哥哥!”耶律元宜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些,便随着她的话低声应诺着。
他或许从未想过,有召一日再去见她,却只能与她的国家兵戎相见。
两人并肩回到了军营,只见里面的情形非常怪异——郡主耶律元琴几乎是贴在江风华身上,一边爽朗的笑着,一边大声说着话。江风华则紧皱着眉头,把手臂放在他与公主之间,以拉开与公主之间的距离。旁边的宇文陌则兴灾乐祸的轻松的与契丹大将们闲聊着。
风舞看了,心下不禁微微一酸,却强做平静的与耶律元宜一起向里面走去。
耶律元琴见风舞与耶律元宜并肩走进来,眼睛豁一亮,忙站起身,夸张的大叫道:“哇,这个妹妹好美呀,你是不是仙女下凡呀!”说着就向风舞扑了过来。
耶律元宜忙把风舞一把扯到身后护着,轻声斥道:“你这是干什么,没一点皇家郡主的稳重。”
耶律元琴听罢,稳住身子,吐了吐舌头,便乖乖的退到边上去了。这个哥哥平时话少,几乎不笑,她向来都怕他。
耶律元宜轻声对风舞说道:“这个疯丫头就是这样,你别被她吓着了。”
风舞轻轻的点了点头,便向着太子的方向走过去。
江风华看向耶律元宜的眼神满是疑问与戒备,而耶律元宜却是神情自若的看向江风华,不带任何情绪。
不一会儿,军医即把军营士兵冻伤的情况了解完毕,回到耶律元宜的营帐,向风舞做了汇报,风舞便把治疗方法和药品教给了契丹国的军医,岳中就针法又演练了两次,确认契丹军医已会使用后,便收了针。
太子一行在耶律元宜的营帐用了午膳,便即辞行回国。
临行前,耶律元宜硬是缠着风舞给了他一盒银针,说是自己也要学学这针灸术,实则是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件她的贴身物品,以在想念她时,让自己有个安慰。
而耶律元琴也缠着让江风华送她一件礼物,江风华却是拂袖而去,让耶律元琴非常沮丧。风舞见此,也便不做声,只是清清冷冷的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