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翊及沈氏,还有其他同入选的小主皆被安排在别苑,于帝颁了圣旨后方入宫。
沈蓉站于牡丹丛边,撇眼见鸾翊坐在长阁上。抬手之间,却是与生俱来的,无可挑剔。“你说,”沈蓉转头,问服侍她的婢女,“这个女人离京城许久,怎会识得礼仪,皇上又怎会看上这种女人。”
这个婢女素日乖巧,也不愿得罪旁人,只道:“怕是洛府权大,什么样的嬷嬷寻不来来教礼仪?”沈蓉心里这才舒畅,讽道:“本主还当真以为是什么高贵主子呢,到头还不过是一个有钱无能的!”
鸾翊捏着帕子,看一重皇宫一重人,遥遥处不过只露出颜王府青檐。
“小姐,”筱染看着阁下二女,“她们定是在说咱们些话呢。”
鸾翊淡淡看过那二人,起身回房:“又如何,入得宫本是造化。”筱染看着鸾翊身影,以为说错了话,只怔怔在原地,有些委屈。
五日后。
乾清宫的掌事公公拿了圣旨,于别苑正殿饮着茶,别苑的嬷嬷皆好生伺候着,还有些的去寻了各房的小主来领旨。
鸾翊任着筱染给自己上妆。几日未曾打过浓妆了?额上一点朱砂,红粉染了颊。
筱染扶着鸾翊来至正殿。殿中还无几人,算是早的。公公打量起这个女子,虽不识,见她懂事,还不知颜疏给她的位分是何,又对她如何。
待人来齐后,沈蓉在鸾翊身旁,同所有入选的秀女跪下。公公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有洛府洛荟知书达理,容貌得佳,今赐封淑妃之位,封号为离,居凝寒宫。有沈府沈蓉端庄大体,才貌皆全,今赐贵人之位,封号为晚,居钟离宫。有何府何衿衿秀外得礼,今赐才人之位,封号为瑾,居承乾宫东侧殿……”
秀女皆望向鸾翊,眼中尽是羡慕。却只有沈蓉,望向鸾翊是恶毒。“谢皇上恩典。”既作为四妃之一,鸾翊自然要带头谢礼。公公抬眼看了看殿中之人,一旁的嬷嬷领着他来至鸾翊面前,亲自扶起鸾翊,笑道:“公公,此就是淑妃娘娘。”
公公将圣旨交与鸾翊,眼里尽是惊叹。原皇上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女子。
公公咳嗽一声,又道:“各位娘娘小主皆在半月后行册封之礼,入住宫阁!”
行礼:“谢公公之教诲。”
待公公走后,受封的秀女望着鸾翊却不敢过去。筱染处在鸾翊身旁,受着那些婢女羡慕跟了好主子的眼神,甚是得意。那嬷嬷从人海里给让出一条道,笑言:“淑妃娘娘如今贵为妃位了,奴婢已备下独处的苑子给娘娘安住。只待半月后娘娘入主凝寒宫。”
鸾翊对住处无甚需求,只轻点了头,走出大殿。
半月后。
鸾翊一身淡红色宫裙,一旁的筱染持了金印金册,身后是二行跟从的宫女太监,一路迎到凝寒宫。按了规矩,皇帝今夜应到受封最高的妃嫔处留夜。鸾翊盖了红纱,坐在凝寒宫寝殿,筱染与些嬷嬷留在那儿伺候。鸾翊的手搅着手中红线,沁出了汗。自己已是有夫之妇,怎好再去服侍另一个男子?嬷嬷见她如此,以为是紧张,笑道:“娘娘莫怕,待皇上来时,只用迎合便是,无需如此。”
颜疏一身大红喜服,眉头紧锁。一旁的公公掐媚道:“皇上,吉时要到了,快去凝寒宫罢。”颜疏才要抬脚,眼前却晃过了那一日选秀时她的面容与神情。
她分明就在说,我不爱你,我心中唯有颜钦。
眼睛变得通红,怒言:“去沈贵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