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弄来的这幅画?”那质问的声音,堪称是咆哮。那夺取画卷的动作,堪称是粗鲁,那频临发狂的表情,堪称是……妖冶?
啧啧,美男发起脾气来,还是美男。
梅若华眼瞅着他,即便在暴躁中,他卷起画的动作依旧温柔无比,他一定很喜欢那个叫雪儿的女人吧。
“我在问你从哪弄来的这幅画……,你进了密室?”他又开始咆哮了。
她凉凉的捂住双耳,那动作让他更加崩溃,这女人,这个让人想掐死的女人。
“庄主息怒,你这个样子,我,呃,奴婢好怕怕。”她掏掏受震的双耳,他总算消停了。
奴婢?这女人居然在这个时侯称自己奴婢,她那个样子哪里像是把自己当奴婢?还怕怕,真的怕,就不会闯入密室!
“来人,给我杖刑!”骚扰雪儿的人,都该死!
“慢着!”吼,说打就打,当她好捏啊,“庄主,这画,是你给我的。”
什么?他倏地睁大眼睛,他给她的?说什么鬼话。
“庄主,你真的不记得了?”她一脸鬼鬼祟祟的靠近他,嘶,昨晚光线不好,看不真切,如今大白天的近看,他这脸皮真是细腻的不像话。
“啪!”他一手拍开她的小手,“记得什么?”
她摸摸有些泛红的手背,手啊手,活该,谁叫自己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动起手来?
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昨晚,庄主你梦游啊,把这幅画交到了我的手上。”她小心的觑着他的表情,看见他疑惑的看向她,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
他梦游?把画交到她手上?
鬼扯!
他冷哼,同样压低声音:“你以为你的谎言能骗得了我?你偷了我的金戒,打开密室,以为我不知道?”
她一脸惊讶:“哎呀,庄主明鉴啊,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金戒,更不知道什么密室,你可不能冤枉我,呃,冤枉奴婢啊。”
又是奴婢?她当这个词好玩吗?
“你会不知道什么金戒?就是曾经在我这个手上的……呃,金戒?”他瞪圆了眼,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指,金戒?什么时候又跑回自己的手上来了?他敢肯定在来这个后院的时候,手上还是空空如也。
看着他那惊诧的表情,她心里偷偷的笑了,小样,就知道他会这样说,现在如何?死无对证了吧。她装出一幅好奇宝宝的表情:“呃,庄主,你说的金戒就是你手上的这个吗?”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打死他都不信他会梦游。一定是刚刚她摸向他脸的时候动的手脚,那动作,还真是快。
他盯着她的可爱表情,轻哼一声:“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把画给你?还有,就算是我把画给了你,这跟你杀了婢女阿桂又有什么关系?”
“啪!”她一拍双手,“庄主,这关系可大了,难道你又忘了?”
“我忘了,我全部都忘了。”说啊,看那张玲珑小口还能说出什么来。
她眨眨眼,觑着他,一脸无辜,突然哀怨一叹:“庄主,虽然我很穷,但是我从不说谎……啊!”一只冰冷大手不期然的袭向她的颈项,并且大有往小收缩之势,她喉咙一紧,轻咳两声,“我不说废话,不说废话,你先松手,这样我害怕!”笑话,一个不高兴把她掐死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她可以自我防卫,但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是要低调的好。
他蹙着眉,缓缓收回手,他并没想过要杀她,起码,在他的大手握住她细腻颈项的那一刻,他不想。她也算是有点姿色,更是有点神秘的身手,就这样废了她,可惜了,只是,这个小女人故作害怕的样子、挑战他耐心极限的样子,以及她看他的那种纯属欣赏的眼神,都让他莫名焦躁,她的所作所为,都让他想一掌毙了她,心底却有丝丝不忍,他从不是个心软的人,或许,他只是想利用她而已,对,就是利用。
“我昨晚跟你说什么了?”他口吻淡淡,就看她如何圆这个谎!
“咳!庄主,你说,桂姐是被毒蛇咬死的!”她轻抬双眸一瞥,看见他的脸色忽变,却又在下一瞬转为正常,她心暗想,果然如她所猜,那么她不妨再大胆的猜一些。
“昨晚,桂姐梦游至青花院,恰巧庄主你也梦游到青花院跟雪儿姑娘的画像幽会,你俩就这么无巧不成书的凑到了一起,桂姐却以为画像上的人是我,然后梦游中的你们行了主仆之礼,桂姐不小心在梦游中冲撞了夜行的毒蛇宝宝,被其愤怒一咬,猛地清醒,夺命而逃,可惜,在青花院门口的时候,中毒身亡,嘴里却还念叨着我,大概是想跟我说:梅若华,庄主看上你了。嘿嘿。”说到最后,她奸笑两声,不忘含羞带怯的冲他抛抛媚眼,只是此时,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大概早就死了千百万次了,庄主那双眼,真是含刀带枪啊,她面上不动声色,心内暗想:是不是她猜的也太准了些?
既然说了,那么就说到底,她很小声很小声的说:“可惜,自始至终,庄主你都处于梦游状态,然后你又梦游到了我的房间,告诉我这件事,还给了我这幅画,意思是,如果今天醒来你不记得,就让我带着这幅画提醒你。不信,可以验尸,看看桂姐是不是中了蛇毒。”
“是吗?”他冷哼。如果不是他当时有仔细看过确实周围没人,他几乎要相信这个小女人当时也在场。事实确实是如此,只是,她把清醒中的二人改成了梦游中的二人,“说的倒也合情合理,既然是她梦游的过失,那也怪不得别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就这样?
这下换做她傻了,不会这么容易就结了这件事吧,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啊。
管家则一脸坦然的应了声,心中一宽,这梅若华倒也奇了,胡扯八侃的居然能捡条命回来。
有鬼哦。梅若华不着痕迹的挑了下眉,这么容易的放过她,除了说明她猜的是事实外,还说明那个夜行的蛇宝宝是被人指使的,而指使它的人,不用问,就是那个不再深究的人喽。
“你还呆在这干什么?”绝色庄主将画卷放在腋下,淡淡的瞥了眼她,“今天克儿要来,你去准备一下。……你不会真的相信阿桂未说出的遗言吧。”
唉?桂姐未说出的遗言?是什么?啊!是那句——梅若华,庄主看上你了。
她干笑两声:“怎么会呢,我,呃,奴婢这就下去,这就下去。”她虽多情,但是却不自作多情,更何况,她讨厌当替身。
奴婢?这个小女人今天说奴婢说上了瘾了?他突然阴阴一笑,一手抓住她的皓腕:“你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说不定我真的看上了你,因为,我发现你是很耐人寻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