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有为人所知的,也有的,隐藏的很深很深。就像有些爱情可以轰轰烈烈,而有些却像静水无痕,什么时候开始的甚至什么时候结束的,往往连当事人都不清楚。
章子彧自从从超市出来一直都心不在焉的,过马路时险些躺倒在一辆出租车的车轮下。
明明说好忘却的,但是自己的心往往又被突如其来的境况打乱,自己并不是一条金鱼可以三秒内将所有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那一夜顾秋原坚持要和章子彧一起睡,虽然她们以前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工作后经常一起睡,都是没有一番斗嘴是不肯关灯的,但是她觉得今天章子彧精神不对,甚至是反常。
晚上早早的关了灯,章子彧像一个木偶一样直直的躺着,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到下巴颏儿,眼睛吓人的睁得很大,跟玻璃球一样没有任何光泽,顾秋原侧身躺着,轻轻地唤:“子彧,你怎么了?子彧。”
但是没有任何回答,整个屋子回荡的只有顾秋原的细碎的叹息声,渐渐被黑夜扯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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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毅敲了敲门,递上一份薄薄的文书,说:“董事长,人事部已经筛选出三个最佳人选,这是他们的个人简介,请您过目。”
杨德宣镜片下闪出一丝惊讶,刚刚过去一天就……但随即恢复了以往的威仪。
“好的,通知他们下午来公司一次,我亲自选拨一下。”杨德宣粗略地翻开刚刚递上的三位候选人的简介,说。
“是。”周敏毅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只是细长的眼睛微微朝低着头看书的杨德宣扫了一眼。
下午的面试杨德宣一直都坐在中间的转椅上一言不发,默默观察着三位候选人。
“董事长,各位面试官下午好,本人徐宁风,毕业于J大学国际金融与贸易专业,在应聘贵公司之前曾在茂业百货营销部做过……”
这位叫徐宁风的年轻人毕业于重点大学,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在论述企业未来发展的规划时也是有条不紊,亮点屡出,杨德宣听了也不禁微微点了点头。
还有两位也是才华横溢,创意独特,面试官都不禁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被拍在沙滩上了”。
在面试进行了一大半时,杨德宣终于发话了:“三位,如果你小组的合作伙伴与你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他略微顿了一下,锐利的眼睛扫视了一番三个年轻人,又说:“但是有一天你发现你这位伙伴在企业营销上采取了不合法手段谋取利益,你们第一反应是什么?”
大家都惊奇他们的董事长杨德宣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答案当然是为了公司的利益,立即用法律的手段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有两个年轻人不假思索,大义灭亲般地说道:“当然运用法律的手段解决。”他们认为这理所当然是公司职权者最想听到的答案。
但是第三位徐宁风却愣了一愣才吐出了这八个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虽然微笑着说完这番话,但是杨德宣却在他的眉宇间看到了一种不应该在他这样年纪的人脸上出现的冷峻、杀气,而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违拗感。
“书良,你停手吧。”杨德宣面无表情地说,开着他,徐书良还有宋明远用第一桶金合买的拉达2105,缓缓地行驶在国道上。现在已经深夜,两人办完公差刚刚从外地赶回,杨德宣却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一番话。
“杨老弟,你在说什么,什么停手?老哥我倒是做了什么了?”徐书良瞟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不屑,冷笑着说。
“我都调查过了,你挪用了公司的钱,购买劣质材料,还有的我不想说了,这样下去股东们会知道的。”杨德宣冷冷地说,但是掩饰不了眼神中的关切。
“你跟踪我!杨老弟,没想到啊,一起拼了这么多年,你竟然留了这么一手。”徐书良一只手突然握住杨德宣的胳膊,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冷笑道。
突然而来的外力使杨德宣的方向盘有些难控制,他一只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用另一只手要挪开徐书良紧握的手:“我是为了你好,书良,我不能看你误入歧途啊。”
徐书良似乎一下子爆发了:“误入歧途?说的比唱的好听,这么多年来,我为什么一直居于你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勾搭上慕云的?哼哼……”
一听到“慕云”两字,杨德宣终于沉不住气了:“不许你侮辱慕云,我们……”
眼前忽然不似刚刚那般昏暗了,像闪电一般刺眼的光朝他们那里急速而来,一辆大卡车向他们这里……自己像是被生硬的拳头打了一记,胸口被勒得生疼,一切就像在白色染缸里浸透了一般,一片花白……
再次醒来时,杨德宣头痛欲裂,鲜血汩汩地从头上流下,呼呼的冷风从破碎的挡风玻璃里刮进来,他颤抖着手支撑起自己,刚刚的卡车不在了,他忍着痛推了推副驾驶上的徐书良,只听见细碎的玻璃渣落下的“窸窸窣窣”,声音微弱地唤道:“书良,书良,醒醒。”
徐书良一动不动,他隐隐看到血从徐书良的头部流出。杨德宣吃力地掏出他们的大哥大,一看:无信号。
“书良,撑住,我找人来救你。”说完,他摇摇晃晃打开被微微挤压变形的车门,走进了苍茫的夜幕中。
自己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他醒来就喊了一句:“书良……”
“董事长,董事长。”站在杨德宣身后的周秘书看他迟迟不说话,低声喊了他两声。
“哦,周秘书。”杨德宣陷于回忆中难以自拔。
“该宣布结果了。”周敏毅示意道。
杨德宣沉吟了一会儿,宣布道:“三位都很不错,我很希望你们都可以为我们公司尽心竭力的出谋划策,所以,恭喜三位了。”
出乎意料,大大的出乎意料,另外两个年轻人都惊讶地欢呼起来,喜出望外的有的不知所措,而徐宁风却显得那么平淡,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样。
那张泛黄的相片上,三个意气风发的青年,肩搭着肩,当初鲜衣怒马正值年少,如今都已老矣,皱纹已经无情地爬上了脸庞,匆匆,成了岁月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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