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风发现江府有一处特好的地方,非常适合练剑。这就是与桃花渡相对的那片桃林,因为是在碧心湖对面的缘故,人就少了很多。
虽然现在早已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但许长风还是十分喜欢这片桃林,或许是因为从林子里可以远远望见澄澈湖水的缘故,也或许是因桃花渡这个十分富有诗意的名字。
她练了几式剑法,除了些薄汗,于是看见碧心湖旁有一块儿石头,于是她便脱了鞋袜把脚丫子浸在了凉凉的湖水里。
许长风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眯着眼欣赏整个碧心湖的景色。骤雨初霁,鸟雀呼晴,她能清晰地闻到一股暮夏月季花香。微风拂柳,水接天碧,这真是应了那句:兴来醉倒落花前,天地即为衾枕;机息忘怀坏磐石上,古今尽数蜉蝣。
忽的一阵越来越近的人声打破了许长风此时的悠闲,她不悦地皱了秀眉,却没从石头后面起身。
娇嗔的女声响起:“你最近都不来看人家~”
“哎呀,宝贝儿,我最近有些忙啊。再说我今天不是来了嘛。”
长风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撇过了头,因为视角的缘故,那两个人看不见她,不过却她能清楚地看见说话的人。她吃了一惊,那说话的女子不正是江家老爷的那个桃姨娘嘛!
而那个男子却是长风从来没见过的,他约莫四十岁,面色有些苍白,但那眉目长得甚是俊朗,甚至带了些女子的柔媚。一双眼睛里时不时地闪过一丝精光,快得让人捕捉不到。桃姨娘与他说话,他虽然耐着心回答,但却是有些焦躁地环顾着四周。
终于,男子伸手捏了捏女子的脸颊,笑着说:“江流云那小子还在等着我呢。美人儿,我今晚在去找你啊。”说罢不等桃姨娘回答,就快步走了。
留下的女子只是娇嗔一笑,转身向相反的地方走去了。
许长风让这对偷情的男女整的怎么也没有了闲坐的心思,便回了风雨阁。
说实话,她倒不是对那桃姨娘多么厌恶,只是对江家老爷有些意见,你说你宠不完这么多姨娘,你就不要把人家纳入府中啊,整的人家现在活活地独守春闺。她疑惑这男子究竟是谁,居然能随意地在江府里闲逛,一副对江府十分熟悉的样子,熟悉到能跟那妖媚的桃姨娘搞在一起。不过她也没疑惑多久,因为她晚上吃饭时就见到了这个男人。
“长风,还不见过叔叔。”江流云冲许长风招手
坐在桌子对面的是小丫头邀月口中的那个早年与分了家的江家庶子江谨行。长风行礼,“许氏长风见过叔叔。
此人衣上前,扶起她,热络的说:“流云媳妇不必多礼。”
要是没有碰巧撞见刚才他与桃姨娘那苟且之事,许长风还以为他是一个慈祥端正的好长辈呢!
这一桌坐了五个人,即江流云夫妇俩、江流霜、江谨行还有明日就要动身去京城的靖安王萧逸,至于江老爷的那些妾侍们。是上不了台面的,万万不能与身份高贵的靖安王同桌的。
江流霜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又是一直被两个哥哥捧在手心里,那说的话一直都是不经过脑子的。“逸哥哥,你明天就要走了吗?”说着,小丫头已经眼泪汪汪的。
萧逸只是冷冷回答:“嗯。”
“那逸哥哥可不可以带霜儿一起去京城。”江流霜放下筷子,抱着萧逸的胳膊撒起娇来。
夹着一块鸡肉的筷子一顿,许长风豁然开朗,原来这姑娘死活不跟江老爷夫人走是这个愿意啊!该不会这丫头对萧逸芳心暗许吧。
当事人萧逸面色如冰,没说一句话。
江流云剑眉一横,呵斥道:“姑娘家的成何体统!”
江流霜见一向宠溺自己的大哥这么的凶,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索性把筷子一摔,跑了出去。
江谨行面色忧虑,“要不要去看看霜儿?”
江流云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角,“不用,她太任性了些。”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许长风越想越觉得江流云的那个叔叔不对劲,你说他要是真心喜欢那个什么桃姨娘的,直接向江家老爷讨了去就成,反正这桃姨娘在江家也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他何必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还有,从今天这顿饭就能看出来,这江谨行跟哥哥一家处的似乎不错,那干嘛还要分家?
许长风的好奇的不得了,那心里就跟个小猫爪子挠似的,痒痒得很。于是乎,许长风做了一件她今生从来没做过的事情,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