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有没有教养用不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苏晓蝶美目含冰,怒意浮上眼眸,“吴婶,我劝你别在这里倚老卖老,你要是还有一点廉耻之心就立即离开,不然别说我不懂什么叫尊老!”
“臭丫头,你竟敢这样说我!”吴婶说着就要扬手往苏晓蝶的脸上招呼,“我打死你这只白眼狼,想当年你们一家几口穷得没饭吃时要不是我家赏了你们几口,你还能活得到今天!”
本能地苏晓蝶想一掌挡去,但碍于众多人在场会暴露她会武身份,苏晓蝶只是往后退了一步以避开吴婶的攻击,却不想吴婶的手在半途中被一只大手紧擒住。
“吴夫人,还请你自重。”唐学尔眼疾手快地抓住吴婶的手,带着三分笑意道,“本是孩童的无忌戏谑之言,吴夫人却这般大动干戈,未免有失长辈之范了。”
被唐学尔这样一说,吴婶先是一愣,马上又反应过来了,她竟然当着唐大公子的面撒泼,这会影响姝儿在唐大公子心中的形象的!讪讪地收回收,陪笑着替她补颜面:“让唐公子见笑了,并不是老身不讲理,而是这蝶丫实在是太欺人,连救命恩人也这样的无礼,实在是让人生气呀。”
“呵!”苏晓蝶冷笑,“救命恩人?还真不知谁家是谁家的救命恩人呢!”
“你什么意思!”吴婶再次炸毛了。
“哼,既然今日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就当着唐公子的面把我们两家十几来的恩怨拿出来晒晒!”
苏晓蝶转身坐定,又示意唐学尔入座才接着说:“唐公子,您别见笑,只是今日人家欺负到我家头上来了,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吴夫人,如果我没记错,当年我家初到京城时确实是借住过你家几日,但我们也非白痴白喝,我们家用碧玉瓶、玲珑扇换取了你家几口粗茶,后又用前朝名画来换下这栋破房子,再后来,我们离京后,房子里的东西拖于你家照管,但我回来时发现房子里早就空无一物——我倒是想问问,我们离开时,这屋子里摆放的古董花瓶、瓷器都上哪儿去了?当年你家经商失败无钱还债时,你家向我家借了三对玉玲珑拿去典当还说待有钱时就还我家,事隔十多年了,也从未见你们有还的意思!”
“你,你胡说!”吴婶的脸色变了又变,颤着手指着苏晓蝶吼,“你无凭无据就在此诬赖他人,我,我马上到衙门里去告状,治你一个诬赖、诽谤之罪。”
“好哇!”苏晓蝶眉梢飞扬,“正好着我这里有几张借据、抵押契、委托管理契,咱们就拿到官衙里去让那些当官的看看是你有理还是我有证。”
吴家,就吴叔还像个人,其余的……哼,没一个好东西!还好当年她苏晓蝶留了一手,防的就是今天!
“你,你!好,算你狠!姝儿,我们走!”自知理亏的吴婶待在这里也挂不住那张老脸,拉着吴舒姝甩手就走,现在她要回去跟她家当家的商量商量要是苏晓蝶要他们还那些东西该怎么办!要是还给苏晓蝶了,他们家可是一大笔损失呀!
当碍眼的两尊神离开后安静了不少,苏晓蝶靠在椅子上以按着头轻柔着。
“姐,你哪里不舒服?来,先喝口水。”苏祈最先发现苏晓蝶惨白的脸色,急忙替苏晓蝶倒了杯凉白开。
“没事。”苏晓蝶接过水喝了几口后又放下,暗地里调整气息。呼,忘了这具身体天生带来的病根,不能情绪波动太快,否则会头疼死人的。不过也不能怨她,她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今日实在是忍到不能再忍了!呵,这可是这十多年来第二次因情绪波动而头疼呢,还好的是这次情绪波动不大,否则,肯定会像第一次一样……
“姐,我替你揉揉。”苏祈转到苏晓蝶身后,在苏晓蝶的太阳穴上轻揉起来。哼,肯定是被那姓吴的老女人气的!跟在苏晓蝶身边一年多来还第一次见苏晓蝶这样的生气,以前他再怎么顽皮苏晓蝶都没这般生气过。
“蝶丫姑娘没事吧,要不要请个大夫?”唐学尔见苏晓蝶脸色不好也关心地问,其实,唐学尔挺佩服苏晓蝶刚才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势的,真没料想到这样的弱女子竟有那般的强势!不过,听闻她刚才所言,她的家底应该不薄,兴许她家是个落没的书香之家,所以才有这着这种沉稳。
“谢谢唐公子的关心,我只需要休息一下就好。不过,唐公子,我真的不能替您作画啦。”现在跟吴家结了怨,又不知那陆三少什么时候会查到她的底,所以还是赶快离开的好,反正京城这种是非之地她就不愿意来的,要不是为了……她才不回京呢!
“蝶丫姑娘,在下知道姑娘并不缺我那几个钱,但我是诚心实意想请姑娘为在下作一幅画。”唐学尔再三肯求,“姑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在下尽力为之。”
“你为什么非得让我画不可啊?”眉头斜挑,还是忍不住问了。
“因为这幅画只有姑娘你才能画。”
“……”什么玩意,说了等于没说!可要是不答应,看唐学尔的神情,倒像是缠定她了!“好吧,我就勉强而为,但希望你不要后悔哟。”
“唐某决不后悔。”唐学尔正色挺背,墨青色的锦衣尤如青松一般笔直。
苏晓蝶上下打量了唐学尔一番后,闭了闭眼,头晕晕的,眼也冒星星了:“那请唐公子宽衣解带吧,苏祈,笔墨伺候。”
“是。”苏祈答。
“啊?!”唐学尔受到了惊吓,身子往前倾了倾,几近摔下椅子,“姑,姑娘,你的意思是……”
“唔……”苏晓蝶眉头紧拧,怪异地看着唐学尔问,“难道你不知道我画的人是从不穿衣服的吗?吴舒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呃……画的人从不穿衣服……姑娘的意思是……”唐学尔脸色泛起了红晕。
“我是个专业春宫图画师。”苏晓蝶坦然地承认,“我的笔下不论男女均无衣,唐公子还要我替你作画吗?”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