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骗子!苏晓蝶,你是个大骗子!”苏祈颓废地坐倒在河边埋头抹泪。
她居然丢下他独自离开了!她不是答应了要等他回来的吗?为什么他将《春史》交给唐学尔再回来时就找不到她了?她果然还是不要他的!
“苏晓蝶,我绝不会原谅你的!”苏祈握拳愤怒地说。
他不会原谅抛弃他的人,就如多年前那个抛弃他的人一样!
“别怨她,她也只是为你好。”唐学尔默默地来至苏祈的身后,见他这样生气忍不住开口劝了。
“你懂什么!”苏祈铁青着脸,愤愤地看着唐学尔道,“都是你的错,你们争斗你们的,干嘛把她也扯进来?逼她不得不逃离,更……”说不下去了,只是恨恨地咬着牙。
“十皇子。”唐学尔面无表情地说,“虽然您年纪尚小,离开宫也快两年了,但您宫中之事您也并非全不知吧。”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十皇子,我叫苏祈!”苏祈愤愤地吼道,但泪水也抑不住地流,什么狗屁十皇子,当年他差点被人害死时谁当他是十皇子了?!
“苏姑娘托我照顾好您,您随我回唐府吧,适当的时候就送您回宫。”唐学尔递了块帕子到苏祈面前,苏祈视而不见,只是用衣袖抹着脸,唐学尔手僵了僵,立即收回手帕继续说,“皇上见了您肯定会很高兴的。”
当唐学尔翻开那本《春史》时,夹在书里的纸条就掉了出来,上面写着“唯一条件请代为照顾十皇子”几字,也就在这时,唐学尔才真正地肯定这个苏祈就是当初飞雪宫失火后失踪的十皇子、三皇子的同胞兄弟离炘。
虽然他很想知道离炘是怎么与苏晓蝶撞到一块的,也想知道离炘是怎么从后宫中失踪的,但此刻显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最佳时刻,况且离炘的情绪很不稳定——很讶异苏晓蝶对离炘的影响竟如此之大。
而苏晓蝶……
想到苏晓蝶,唐学尔心中莫名地一动,本以为她只是表面上爱调戏男子、实际里心肠冷漠的普通写史之人,却不知她什么都知道,甚至连路也替他铺好了,而她,只怕会惹上一身的麻烦吧……但不知她如何避开?
“回什么唐府,直接找个时间约个地点把三皇子约出来用我来交换陆三少多实际?”离炘勾出不符合他年纪的笑容,瞪着的两眼大如牛,泛着恨恨的光,“反正你们也是这样打算的!”
“十皇子,苏姑娘将您托为在下照顾,在下自然不会做那般无耻之事。”唐学尔正色道。
“哼,别假惺惺,你这种人我以前见得多了。”离炘鄙视道,而他就是被这种假惺惺的人害的!“就算你想照顾我也不过是为了以后作打算,别拿苏晓蝶来扯借口。”
唐学尔怔了怔,既而强势地说:“好,既然十皇子执意这般认为,在下也不多说什么,还请十皇子随在下回去吧。”
苏晓蝶和谈墨然落脚于一坐牌小院门大,盯着这座很普通的四合小院的大门看了半晌,苏晓蝶笑着对谈墨然说:“如何?我没找错门吧?”
“嗯,苏姑娘真神人也!”谈墨然毫不吝啬地夸奖。
神人?神经病人么?
苏晓蝶哑然,干咳一声后说:“关于借住你的小院,我不会白吃白喝的白住的。”
“这个自然,平白地多了一个人的开支,我也很亏的。”谈墨然很赞同地点头。
“我会付你银子的。”很好,一切用钱解决,免得以后说谁欠了谁人情。
“那是最好的,不过希望苏姑娘的银子真正是你自己的。”谈墨然笑眯眯地说完这句话后,走着大步进了大门。
苏晓蝶怔了怔,立即明白了谈墨然的意思,愤愤地追上谈墨然问:“谈公子,话是不可以乱说的,我苏晓蝶行得端坐得正,你凭什么说我的银子不是我的?”
“趁火打劫不是苏姑娘常做的事吗?”谈墨然笑得高深莫测,“是不是还要在下详细的提醒呢?”
“那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苏晓蝶斜眼哼哼,就是趁火打劫你了怎么着?
“……”谈墨然但笑不语,只是看着苏晓蝶笑得很是灿烂,笑得让苏晓蝶毛发耸然。
“你……你想趁火打劫我?”
“本来不是这样想的,但经你这么一提,我决定学学苏姑娘的高招了。”
苏晓蝶也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谈墨然,打量着他转着圈边说:“看不出来,谈公子还是深藏不露的主儿……以谈公子今日这般作为倒像是有意而为故意来为难我的了?”
哼,原来这里藏了个真小人!!亏他还一副书生圣儒样!
谈墨然笑笑,伸手揽上了苏晓蝶的腰,很不巧地握住苏晓蝶下意识攻击的手,倾身到她的耳侧说:“苏姑娘应该减肥了,腰都跟猪一样粗了,肉都积了厚厚一圈儿。”说完趁着苏晓蝶脸上转彩色盘的时候快速退到一旁大喊,“李叔,带苏姑娘去客房。”
“姓谈的!”苏晓蝶咬牙喊,以眼神杀他数百次,他居然,居然这么直接说她的腰粗!!!她的腰哪粗了?虽然比起姓谈的一手能握的纤腰来讲是粗了些,但是,但是她的腰围一直在标准值范围的!!更何况,他一男的腰比一女的还细,这还有天理吗?而他还敢来嘲笑她,气死人了!
在脑袋里默念“苏晓蝶不跟不懂武的臭书生动手”十遍后,李叔非常适时地挡在了苏晓蝶与谈墨然的重重怒火之间,老好人地笑着请:“苏姑娘,请随我来。”
“哼!”苏晓蝶甩袖跟着李叔离开,临走时还不忘丢一记白眼给那个一脸悠然的谈墨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