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简直无语,直接伸手要抢那优盘,白若桐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举动似的,在他的手伸过来之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塞进了自己胸前的衣服里,然后特得意地把小胸脯向前一挺,一副“有本事你抢呀”的表情。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有些气急败坏,怎么会被她缠上,夏天懊恼地甩了一下脑袋,愤愤地瞪了犹自得意地某女一眼,遂转身离开,一边走,还一边愤愤自语,“脸皮怎么会那么厚,还把我妈的话都录了下来……”
白若桐的笑声咯咯咯,冲着前方气冲冲的背影喊:“夏天哥哥,你别生气嘛,大不了我再拷一份给你呀!”
好在机场的出租车不太难打,司机师傅也很热情,帮着他们把行李塞进后备箱,便启动引擎。
白若桐打开后车门,想招呼夏天入座,却见他已经坐进副驾驶,于是只得无奈地撇了撇粉嘟嘟的嘴巴,独自进入后座。
司机师傅是个健谈的人,似乎也颇懂得察言观色,注意路况的同时还不忘从后视镜里瞧瞧后座嘟着嘴巴的小女孩,笑声清朗:
“小姑娘,和男朋友闹别扭啦?大过年的,小俩口开开心心的多好。”
白若桐听了这话,马上笑嘻嘻起来,对着亲和力极强的司机师傅吐苦水:
“司机叔叔,您误会了。我俩没闹别扭,就刚才发生了一点小事情,他不太高兴而已,我开心着呢。”
“这样呀,小伙子,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呢?人家小姑娘都没放在心上,咱们做男人的,就更得心胸开阔了,对不对?”司机师傅貌似很会教育人哪。
“对呀对呀,司机叔叔说得多有道理,夏天哥哥,你就心胸开阔一点咯,别闷闷不乐啦,再说,我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呀。”身体前倾着,双手扒着副驾驶座位的靠背,白若桐语重心长。
自上车始,就一直坚持沉默是金的某男在双面夹击中终于hold不住了:
“你没做错什么?那么是谁不经允许偷偷跟着我飞到美国的?又是谁自称是我的女朋友死皮赖脸呆在我家的?我就不明白了,我妈怎么会那么喜欢你,还有我爸,那个老顽固也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真是奇了怪了,我跟你又不熟,你一个女孩子家,脸皮怎么会那么厚,难道你妈没教过你礼义廉耻吗?!”
越说越气,怎么会碰上这么个极品女?夏天有种想哭的冲动。
司机师傅听了男方的控诉,识时务地保持沉默了,从这个小伙子的口述来看,貌似事情有点复杂呀,现在这世道,女追男不新鲜,可追的这么,这么猖狂的可真不多见,看不出啊,这个娇滴滴的小女生还挺生猛的,追人家都追到美国了,好像还把未来的公婆都搞定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哪。
白若桐似乎颇不赞成他的措辞,依旧扒着靠背急急辩解道:“我不跟你到美国,咱俩也不会这么熟呀;我要是不自称是你女朋友,你爸妈恐怕也不会收留我;我身上也没带多少钱,旅馆反正是住不起的,那就只好住你家咯,你家那么大,那么多闲置的房间,也不差我一间对不对?再说,夏妈妈告诉我,她和夏爸爸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所以说,脸皮厚也不完全是坏事情,某些时候,它还可以带给人正能量,嗯!”
这下夏天彻底无语,跟这种无理也要搅三分的人,真的没得聊!
窗外景物迅速后退,出租车很快驶入市区,没过多久,就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白若桐有些不舍地看了车内的俊男一眼,就独自拉着行李箱往家走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马上拿出手机,熟练地编辑了短信,收件人自然是夏天。
却说夏天正为耳根终于清静了而自喜,想着马上就要见到日夜思念的人,他心内更是百般兴奋,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随意瞟了一眼发件人,他眉头不耐烦地拧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打开按键,短信内容倏地跃入眼帘:
阳光小区7栋2单元1802。夏天哥哥,这是我家的地址,要找我可以直接来这里。
谁要找你?躲都来不及!
几乎不假思索,他已按下删除键,本来,他就不想与她有任何瓜葛。
这次去美国,原本的目的是要探望身体欠安的父亲,却没想到这只是母亲设下的一个局。父母亲一直对他疏于亲情联络,却对他的择偶标准要求甚严,家庭背景,对方的学历人品,父母亲的职业以及感情状况,对方的身体健康,等等,都是他们考核的内容。
显然,孟诗诗并不完全符合他们这些世俗的标准。
独断专制的父母亲自然十分不满意,勒令他迅速离开她,他自然不从,懒得再跟他们争辩,试图开溜,却被母亲及早发觉,没收了一切通讯联络工具,不允许他迈出家门一步,形同软禁。
要不是白若桐借给他送饭的时机让他偷用手机,他还没办法联系孟诗诗让她安心,嗯,这一点上,确实得感谢白若桐。
白若桐,怎么会又有她的事儿?
这段时间她天天在他面前晃,给他送饭,为他唱歌解闷,请求他爸妈对他不要太过严苛,总之,他的任何事情她都要干涉一脚,几乎要反客为主了,所以说,一些事情跟她与关联,也正常是不是?
——
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连续多日的睡眠不足所导致的疲倦似乎全都跑光了,乔西诺觉得自己身体宛如苏醒一般,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精气神儿。
掀被起身,简直洗漱了一下,便迫不及待地溜到厨房看心爱的女人。
她已换了睡衣,简单的羊毛衫牛仔裤,干净利索的感觉,正系着围裙,在精心准备早餐,为他。
手臂伸出去,从背后抱住她,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起的这样早。”
她兀自忙着手中的事,温柔交待:“昨天睡了一下午,晚上又那么早睡,再睡下去真成睡美人了。”
乔西诺轻笑:“也不害羞,变着相夸自己是大美人。”
她转过身来,回抱住他的腰身,扬起脑袋看着他,明眸善睐:“怎样?你有不同意见?”
几许撒娇,几许无赖。
乔西诺的心瞬间融化,长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而笑:“是很美,摄人心魄的那种美,不过估计没几个人能懂得欣赏。”
“那你呢?你算不算懂得欣赏的人之一?”明知故问,还满脸期盼,女人果真是听觉型动物。
他深深地凝着她,眸色渐渐深了,孟诗诗羞窘,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到别处,温热的气息在耳蜗处吹拂,他的声音磁性痒人:
“我岂止懂得欣赏,我还懂得怎样享用。”
这色胚!
孟诗诗脸红耳臊地拿小手锤他,乔西诺也不躲,犹自抱着她,嘴角含着笑,摇摇晃晃地享受这难得的欢笑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