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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北拉开她,手轻轻的抹掉她眸中的泪,嘶哑艰难的发出声音:“雪,躺下休息一会”。

路雪摇摇头,脸上被他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不想休息,她害怕自己睡过去起不来。

“听话,你身子还很弱,躺一会,我一直在这陪你”他语气轻柔的哄着她。

她依旧摇摇头,清澈的眸子氤氲着湿意。

他微微叹口气,这女人又开始了,“你想怎样?”

“阿北,我想回家”

他的心紧紧的震荡下,他知道她说的回家什么意思,曾经的四年,那所公寓就是他们的家,每次她都赖在他的怀里,甜甜的叫着阿北,我想回家。如今听到她这样的语气,那股酸涩直冲脑门,克制不住。

“不行,路雪你哪也不准去”欧阳瑾一下子冲进来。

路雪此刻才发现病房门口堆积的几人,想起刚才两人的吻,害羞的赶紧用手挡住脸。

“捂什么捂,刚才吻的不是很忘我嘛”陆野随后进来,凉凉的语气。

路雪一时有些窘迫,恨不得拉开被子给自己蒙起来。

“小雪,你乖乖呆着,过几天就手术”欧阳瑾有些愤恨的说着,语气很严厉,这回是下定决心了,坚决不能容忍她再次胡闹,如果再发生任何意外,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瑾哥哥,你别生气,我、我就是想回家”她的声音很小,生怕再次惹怒欧阳瑾。大家的关心和着急,她懂。

“小雪,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欧阳瑾急时阻止,根本不给她劝说的机会。

“阿北”路雪知道别人是不行了,转而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莫向北。

莫向北心里那根弦忽然柔软,微微叹口气,“乖,听话,等你手术好了以后,咱们就回家”。

路雪摇摇头,“我怕,我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路雪不准你胡说”莫向北狠狠的呵斥她,瞳眸透着痛苦的赤红。

“好、好,我不乱说”她伸手圈过他的腰,在他的后背轻轻拍着。他强烈的激动来源于恐慌,来源于和她一样的怕失去,她心疼的像哄着大男孩一样拍打着他的后背,让他急躁的情绪降温。

怀里温暖的娇躯无法使他宁静,反而深深的刺痛他的每根神经,想起昨夜医生与自己说的话,他有种几乎疯掉的感觉,医生说她必须半个月内手术,还是最好的打算,她的身子其实已经严重负荷,最好就现在可以手术。

他问了医生手术的风险,结果听到后来他越来越怕,那种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算是什么?希望吗?简单的数字,却像魔鬼一样束缚操控着一切。

想到医生当时的眼神,想着过去四年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日子,每一次她痛苦发病的时候,每一次抢救呼吸的时候,每一次劫后余生的时候,他都不在她身边。她单薄的身子撑起了一切,坚强的抵抗着,想到过去四年她遭遇的一切痛苦,他恨不得杀了自己,恨不得一切罪过都他一人来承受。

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忽略掉她渴望回家的眼神。雪,为了我好吗?请为我坚持。

路雪是真的累了,靠在他怀里很快又睡过去了。

医院里不用很多人照顾,大家想留下来,却被夏岚轰走了,只有她和莫向北留在这。

大家离开了,病房里清冷的沉闷,夏岚想想还是将莫向北叫到外面,她有话对他说。

走廊里,窗户轻启,带进几缕清风,清爽宜人。莫向北嘴里叼着烟,轻轻的抽着,目光深沉的看着远方。

“向北,抱歉这些年没有告诉你实情”夏岚靠在一边的墙壁上,目光如同他一样,语气清淡带着悲伤。

“岚,谢谢你”

夏岚难过的看着阳光,刺激着自己的视线。

“岚,谢谢你这些年对雪的照顾,谢谢你将她再次送到我身边”他的语气很淡,却透着郑重和真诚的感激。

“这些是我应该的,这几年我的心没有一天好受过”一边心疼着路雪,一边还要帮着她隐瞒欺骗。她在A市工作,自然遇见莫向北的机会很多,亲眼目睹曾经只是淡漠的男人变成了冷漠的决绝,耳边是秦冰时常的抱怨,很多次,她几乎冲动的想阐明所有,而每当看见路雪坚定的目光时,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其实她一直没有告诉路雪实情,其实同学会那天,她是知道莫向北参加的,因此她才叫上了路雪,如果当天没有莫向北,那么路雪必然也不会出现在那里。

她真的不忍心看着路雪一个人舔舐着回忆,明明相爱的两人,却要被迫的分开,明明爱的骨子里,却要让一个人恨另一人到骨髓里。看着他们曾经轰烈的恋爱,到后来沉寂的四年,夏岚最后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路雪回到莫向北的身边,即使是最后失去生命,也要死在莫向北的身边。

“向北,我找你出来想和你谈下路雪的病情,医生应该都详细和你说清楚了,时间已经不等人,路雪的心脏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我和瑾联系了国内外很多知名的医院都没有合适的捐献者”夏岚的语气很沉重,这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

“好,我知道了”扔掉手中的烟头,他掏出手机快速的拨打了几通电话。

夏岚也稍微宽心些,她清楚莫向北的实力,应该不成问题。心里卸下担子,疲惫很快袭来,她和他打声招呼,回病房休息。

莫向北站在窗前,电话里他联系了许多人,都是心脏病这方面的专家,又联系了一些捐献者协会,希望可以找到合适的配型。挂断电话,他呼出口,却更加沉重,以欧阳瑾的势力找个合适的捐献者,都这样困难,事情确实棘手了。

时间就像飞速旋转的陀螺,他有种无力的感觉,好似抓不住就会彻底失去路雪,想到这,他的心就一阵刺痛。

走到病房门口,看见夏岚趴在路雪的床前睡着了,拿起一旁的毯子轻轻的披在夏岚的身上。

看着床上安睡的女人,他瞳眸里透着柔和,傻女人你永远都是我的傻女人,一辈子也逃不掉。

日出日落,兜兜转转时间很快。

两天两夜过去了,路雪依然沉睡中,起初大家都很担心,怕又是什么状况,医生说她的呼吸还算平稳,这种情况很正常,一般病情严重的患者是这个样子的,后期时常的昏迷。

莫向北一直守在路雪的身边,一分钟都没有离开,视线紧紧的盯着她,永远也看不够似的。无人的时候他会悄悄的一遍遍和她说话,讲着他四年的故事,四年的想念。握着她瘦小的手,暖暖的温度让他安心,她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还在他的身边。

兜里的手机响起,这两天有很多这种电话,都是关于查找合适的捐献者,结果都是一无所获,无一例外没有合适的捐献者。他逼迫自己镇定,耐心的等着,耐心的一个个接着电话,而失望也越来越多,两天的时间不长,却足矣查到想要了解的一切。

N多电话后,他的心渐渐变的灰冷,昨天他也问过欧阳瑾查找的情况,得到的答案如同这几天的电话一样。

此时电话响起,他真的有些害怕接起来,害怕听到依旧是残忍的答案。

不知怎么,他总是感觉很怪,好像错过什么,又好像哪地方不对劲,这种感觉很强烈,他仔细的思考着。

得知路雪生病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心疼和自责,又担心她的病情,没有其他时间考虑别的事情,这几天静下来,他有必要该处理一些事情了。

拿起电话看着上面的来电是初柔的名字,他烦躁的挂断,而电话的声音如人一样执着,响个不停。

“什么事?”接起电话,语气阴冷不耐。

初柔有些怕,小心的道:“向北,阿、阿姨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家一趟”

“就这事?”

“还有,我们婚礼还有半个月举行了,爷爷让你和我这几天去试婚纱礼服”

“嗯,知道了”随即将要挂断电话。

“向北,等等,我还有事”

呼出一口气,他忍住,“说”

“向北我昨天去医院了,拍了片子可以看见宝宝了,一团黑黑小小的圈,忽闪忽闪着很有节奏,医生说那是宝宝的心跳”初柔说起肚子里的孩子幸福的溢于言表。

莫向北握住手机,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幽深的瞳眸里闪过冷鸷。

“向北,向北,你在听我说话吗?”

“你照顾好自己,过几天我回去”电话挂断,一抹诡异嗜血的笑容闪在他俊美的脸上。

回身走到床边,看着虚弱安静的路雪,他的心狠狠的疼着。雪,快点醒来,好吗?

两天了她活在自己梦境中,莫向北有些烦躁不安,交代夏岚看着她,他现在想去医生那问些情况,他不能在这干等着,那样他会崩溃的。

办公室内气氛有些压抑沉重。

“莫先生,病人现在昏迷着,醒来不知多久,一旦醒来必须动手术,时间不准在耽搁了”医生交代着事情的严重性。

“医生,一直没有合适的配型,病人最坏的打算是多久”

“尽快吧,风险很大,你们应该也有心里准备。配型确实是个难题,好多患者都是因为配型的问题给耽误了,好多家庭即使有钱,却没有合适的捐献者,唉,这个也一直是医学界困扰的问题”

病人有成千上万,捐献者却少之又少,在中国人们的思想很保守,骨子里的传统根本不可能打破常规,即使现在的尸体处理是火化,却也有很多老人家选择了埋葬。人是有灵魂的,谁也不想自己的躯体遭到破坏,不管是对死者还是对死者的家属,因此在中国捐献者真的很少,合适的就更难。

莫向北沉默许久,最后幽幽的问道:“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检查配型吗?”

医生有些不明,“你的意思是?”这一般捐献者都是过逝的人,这大家都是清楚的。

“我想试一下,看看合不合适”莫向北认真的说道,透着一股坚决。

医生身子一震,“莫先生,你这是?你应该清楚,如果合适的话会怎样”。

“我明白,明天安排时间检查吧,结果几天后可以知道?”

医生有些为难,作为医生他们是不建议家属做这样的选择的,患者的这种例子他见过很多,这种家属他也时有遇见,但他都是从来不赞成的。这不是肾病,活人也可以捐献一个shen源给病人,心脏只有一个,如果捐献了那么等于什么,谁都明白。

“医生,你先安排吧,也不一定能合适”

“唉,好吧。明天上午就可以,结果后天就能知道了”医生也还有些无奈,病人和家属都不容易。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莫向北的心里透着一丝渴望,他期盼着自己的身体合适路雪的配型,那样她就可以活下来了,想到这里他好似看见了一丝曙光,照亮了幽静的走廊,几天阴霾的情绪也稍微缓和着。

这边做着检查,旁边的电话他也在联系等待,他相信一定有合适的捐献者,他更相信心里的那份感觉。

时间不多了,他要赶在她手术前解决了所有事情,拖了这些年该是时候结束了。

迈着节奏的脚步慢慢的走着,留下顷长孤独的身影。

------题外话------

看到这各位亲别激动,初柔怀孕的问题后面会交代清楚的,这里不透露了,大家耐心看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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