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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晚跟父亲谈崩了,之后顾羡再也没有向父亲要过一分钱,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无论她怎么找工作,也是没有办法负担起巨额的学费,国美妆不是说说而已的大学,所有的师资和外出、活动等都需要钱。

她不是傻瓜,也必须要屈从于现实,就像霍归因为家庭原因没能上得了大学一样,她还是无法脱离那个家,或许,其实她并不像离开那个家,毕竟就算那些人对自己再冷漠,依旧是一个累了、倦了、伤心了甚至于到了车站可以报出目的地的地方。

正如现在,顾羡走下公交车,看着眼前熟悉的房子,以往的回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悲伤有之,快乐有之。

“没有的事,你小子别乱说话,要是让我老妈知道,准得掉一层皮!”尚处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在顾羡身后响起,那人看到自己门前站了个陌生人,不由诧异道,“诶,你谁啊,挡我家门口想干什么?”

顾羡回头,那人惊呆了,“唷,老姐!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想回来了呢!”

顾谢打发身边的朋友回去,看着顾羡撅撅嘴,绕过顾羡开了门,“喂!进来啊!”

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径直叫出了老姐,现在的他吼着个公鸭嗓子,别扭的又很可爱。

顾羡笑了笑,“他们,都在家吗?”

“在,今儿个可是我直入高中的通知下来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不在!”顾谢没好气的说,鞋子踢踏踢踏,一看就知道他没生气,就是在闹别扭。

“是吗?”顾羡被这种陌生的感觉弄得心神晃乱,“那你录取了?”

“切,这你也会关心?我升初中的时候复习累出病来了,都没见你来看过我!”顾谢打开别墅里面一层大门,把鞋子踢啦到一边,换上拖鞋就飞快的跑进去,虽说对姐姐五年都不回家表示很怨念,但是心里其实还是很开心的,但是这人居然跟自己生分的这么厉害!顾谢顿时就不爽了。

顾羡随之进来,就看见,顾谢飞奔到等待已久的母亲怀里。

“哎哟,我的乖宝,怎么样,录取了没?”

“那是当然的啊,我是以第一名的成绩直入的!”顾谢张扬的夸自己。

“真是不知羞,要谦虚知不知道!”父亲在旁边提醒,生怕顾谢会就此变得骄傲。

熟悉的场景,只是换了一个人,在顾羡对过去浅浅的记忆里,恍惚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光,偶尔严父慈母,偶尔慈父严母,只是现在连偶尔都只是奢侈。

这个时候,顾戍也发现了顾羡的到来,“小羡?你来了?是来恭喜小谢考上高中的?”

父亲的笑容还是跟以前一样,严肃中带有宽容,他是家里最豁达也是看事情最通透的人,他在对顾羡微笑,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没有那天晚上的事,也没有这五年的疏离。

舒兰把顾谢放下,看着顾羡微微有些不自在,搓搓手尴尬的笑说,“你坐下,我去把王姐做的饭菜收拾出来。”

那个样子像是刻意躲着她,顾羡笑笑,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你最近好吗?”

这话一问出来,顾羡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悲哀,曾经和睦的一家人,现在变得如此陌生,不,只是她一个人成了这里的客人罢了。

“我,我很好啊,壮的很,什么高血压、高血脂、心脏病的都跟我没有关系,还没吃饭吧?留下吃一顿?”顾戍看着她,问的谨慎。

顾羡点头,顾谢察觉到气氛的异常,感觉浑身不自在,不过听到姐姐不会走了,也是开心的,故作傲娇的仰起头,“诶,那个,我去放书包,等我下来再找你算账哦!”

看着顾谢不等她说话就跑上楼,顾羡浅浅一笑,其实,她不是很讨厌这个家,这里的每一个人对她都不会差,包括舒兰,但是终归不是她的家。

两人相顾无言,好不容易到了饭点,起身往饭桌上去的时候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嗯,今天为了奖励小谢考上高中,特地加菜!”舒兰看着顾谢笑得灿烂,却特地避开顾羡的目光。

“对了,小羡你还是最喜欢鲑鱼吧?来,这可是王姐的拿手好菜!”顾戍给顾羡夹了一筷子。顾羡笑着接过。

一顿饭过去,顾羡碗里的鲑鱼却是一点未动,让顾戍眼中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

“那个,你干嘛这么久不回来?还不接我电话?”顾谢不知道这其中的事,看着顾羡还是忍不住抱怨出了口,不过抱怨之后有立刻闭住嘴,一副刚才不是我说的模样。

“呵呵,”顾羡看着顾谢傲娇的模样不由笑出声,她现在也成年了,所谓大人之间的纷争就不该牵扯到小孩身上,更何况还小的时候,自己对这个弟弟也是疼爱有加,“我换了手机号码,之前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可能在做事关了机。”

随便找了个借口推搪过去,顾羡把手机拿出来给顾谢报了电话号码,顾谢虽然知道姐姐在敷衍他,但是得到了手机号码也就大大方方的原谅了她!

顾谢看到顾羡的手机很是新潮,就忍不住拿过去捣鼓了。

“你现在还在做事?会不会生活费不过,我个卡上打得钱是不是少了?”顾戍见顾谢到沙发上去了,也就问道。

顾羡摇头,“没有,现在我帮导师做事,也接了不少的活计,赚的钱也够用了,很快等我拿到高级证就会出来工作,到时我会把工资给你们一些当家用。”

不等顾戍推辞,顾羡又接着说,“这是我的心意,也是……那么不必推脱的。”

顾戍不再说话,浅浅的把饭吃完便上了楼。

舒兰则是一直闷头吃饭。

“那个,我先上楼,到书房去,你要是好了也上来吧,我有些事想要问清楚。”

顾羡不知道怎么跟舒兰相处,五年的距离和五年前的矛盾,现在他们之间的隔阂不是一星半点。

自顾自上楼的顾羡自然没有发现身后舒兰看着她,眼中的复杂。

舒兰想了想,还是放下碗,这顿饭,她也是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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