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爸……”顾羡推开书房的门，看见顾戍坐在书桌前抽着烟，氤氲烟气中她仿佛看到了父亲的疲惫。
“嗯，进来吧。”顾戍把烟熄灭，在孩子面前，他不会吸烟。
从来，父亲都是那样一个会为别人着想的人，也是通透的，只是现在细细想来，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五年，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真的会五年都不回来。”顾戍声音轻飘飘的，但是在这个房间还是足够的清晰。
顾羡扬起嘴角，“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面对父亲，为什么，她不想的，可是每一次面对父亲母亲，自己浑身的尖刺就会竖起来。
“阿戍，”舒兰这个时候也上来了。
“都来了正好，顾羡，你说清楚，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爸爸，舒兰这个妈妈？”顾戍好似决定了什么，站起身，话语坚定。
顾羡看着他们，五年没有见，他们老了一些，但是笑纹也不少，是顾谢给他们很多的欢欣吧，“我们，就此脱离关系吧，以后我会准时打钱给你们，就当是这么多年你们养我，我还的债……”
“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自问，从来没有亏待过你！”顾戍捂着心口，看着顾羡一脸的悲愤。
“你当然没有亏待过我，可是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看过照片，小时候的我们家很好，你们很宠我，照片上的我很快乐，可是自从我们家穷了，一切就变了，你们对我就不像一家人了，后来弟弟出生，我就更像是一个局外人。”顾羡有些哽咽，“我不知道，我们的血缘没有办法磨灭，但是我不想再这样拖拖拉拉，我们既然没有了可以维持下去的感情，不如就此断了！”
“你当我们是什么？是你玩的那些感情游戏吗？”顾戍很是不忿，“是，我承认这些年我忙着工作可能是忽略了你，可是，我自问从来就没有不把你当一家人！什么叫没有可维持下去的感情？我们的血缘，我对你十几年的心血就是这样一腔白付？”
见到顾戍难过，顾羡也是心疼，“爸，我从小就最敬爱你，因为你是懂的最多的，在我小小的心里，你最通透，你最博学，你有无数的男人没有的智慧，跟你的血缘关系曾经是我最庆幸的事，可是你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你还记得五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你跟我说的？你的母亲不过是把顾谢当做命根子，那个时候，你冷眼看着我受欺负，我就对你失望了。”
“如果我不在乎你我会不顾你的脸色回来，可是我做不到，你依旧是我最重要的人。”
顾戍稍稍缓和，“如果是为了那件事，爸爸跟你道歉，可是那个时候确实是你犯了错，明明是你同意去军校的，又自己逃回来，把我置于何地？”
“呵呵！”顾羡眼眶发红苦笑，“你总是这样，把我当做孩子，没有定性，其实我做每件事都考虑清楚了，我的骄傲，我的放肆都是因为我笃定我做的都是对的！你总说我错了，我不要你说我错了。我也没错！”
“没错？你现在这样五年不着家，不管你的父母怎样就认着性子来？你还小，不懂得这个世界有多残酷……”
“永远是这样，每一次我有了什么决定，你都是说我还小，你们都是一样，以为我不知道世事疾苦，永远在做白日梦，我的反抗，我的不愿意，是不是在你心里就只是一个玩笑，一个小孩玩的游戏！”顾羡拿出口袋里的水晶苹果，一把摔在地上。
哐当一声，震得顾戍头皮发麻，就想大吼出声。
“瞧，这又是我玩的游戏，有没有被吓到？这是你在我十周岁的时候送给我的礼物，之后的我的生活就变了一个样子，每一天在自己的屋子里等待，然后我们三个慢慢的疏离……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残酷，钱有多重要，为了钱那么会那么狠的骂我，哪怕我的动机是如何，为了钱，妈妈……”
“够了！”舒兰大吼一声，“你要脱离关系就脱离吧，我也不想再去面对你！”
“舒兰……”顾戍上来搀扶满脸是泪的舒兰，对于舒兰突如其来的悲伤没法招架。
“够了，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你都知道！那一天之后你的态度就什么都变了，我一看到你就没有办法抹去那段记忆！”舒兰歇斯底里的大叫。
顾羡冷眼看着舒兰，终于要把一切摊开来说了。
舒兰无力的瘫在顾戍怀里，“不要再对你的爸爸进行控诉了，都是我的错，你爸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他不知道我才难过，作为女儿，我何尝不知道谁对我最好？从小到大谁陪我最多？我最爱的最在乎的是你，所以你那么对我我才最心痛！可是我也最心疼你，我从来不想破坏你的幸福，为什么你不放过我？”顾羡一时气血上涌。
“你叫我怎么面对你？你见证了我最大的耻辱，我发誓要忘记的耻辱，可是你的存在时刻提醒着我曾经在那个女人面前摇尾乞怜！”舒兰哽咽，“我们互相放过吧，你是我的女儿，我爱你的，可是叫我如何面对你？”
顾戍在一旁看着妻子女儿相对抹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把舒兰扶到摇椅上，顾戍神色复杂。
顾羡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阳光倾泻下来，她的心却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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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羁这两天抽了，疯了不要怪不羁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