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琬,你哥到底怎么回事?”打电话来抱怨的正是被梁彦沉辞退的女秘书。
这事,梁静琬昨天下午已经听哥哥的特助田野说了。
“谁叫你急于求成?”她之前嘱咐过这位大美女,她哥哥清悟得透,一身琉璃,对方却一副恨不得想要直接把梁彦沉扑倒的猴急样。
“现在怎么办?”想到那个无论是长相还是气度和家世都是极品的梁彦沉,大美女春心荡漾,想要跃跃再试。
“凉拌!”梁静琬甩出两个字后,挂断电话,摘下蓝牙耳麦,调转车头直奔梁氏大厦。
有了田野那个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内应,她能不知道哥哥的行踪?
梁静琬进来的时候,梁彦沉优雅地倚靠在沙发上,腿上放了台笔记本,嘴边咬着根香烟,手上还拿着几张纸在看。
对象征性敲了一下门就进来的她甩都没甩一眼。
“哥……”一件粉色外套,千格鸟的铅笔裤,一头乌黑的青丝如墨般落在肩上,梁静琬长的很漂亮,却又完全不同于一般女人的温柔,更偏向于英气美。
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单闻这股味道,就不好受,走到梁彦沉身边,伸手要拿掉他嘴上的烟,却被一声呵斥,“干什么?”
稍稍吓了一跳,委屈地缩回手时,不甘心嘟囔道,“说了不准抽烟。”
梁彦沉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明显写着“你管得着吗?”,目光重新落在电脑屏幕上。
梁静琬看着地上掉了几张纸,正要弯腰捡起来,耳边响起哥哥的声音,“别乱动,等会儿我找不到。”说着捻灭一个烟蒂。
“哥,今后少抽点烟。”她注意到烟灰缸里不止一两个烟头。
梁彦沉充耳不闻,又拿出一根烟,要点,梁静琬直接来抢打火机,他一瞪眼,她再次悻悻然缩回手。
碰的一声,点上烟,“我还没找你算账。”
只因她给安排了一个不安分的女秘书。
“我是为你好!”长期的那个压抑对身体不好,这样的话她没胆量说出来。
梁彦沉没吭声,她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口,“哥,前段时间我才知道,安新不仅没有生育能力,而且还不是一个正常女人……”没有生育能力,本身就不是一个正常女人。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让自己表达的更加明白一些,“安新连最基本的义务都尽不到!”
梁彦沉狠狠瞪了她一眼,没说话,拿开笔记本电脑,从沙发上站起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梁静琬上齿咬了咬下唇,视线跟上走到窗边的身影。
梁彦沉站在那,五官线条冷峻,白衬衫黑西裤,衣袖挽到手肘处露出劲壮的小臂,嘴边咬着一根烟。
“哥……”
“安新去韩国,是不是你安排的?”梁彦沉没等她开口,转过身来,沉着脸,一双严厉的黑眸望着她。
梁静琬心里直发毛,“是安新,是安新求我的!”
她是从国外学成归来的男性生殖科医生,自然也认识一些国外女性泌尿科的专家,所以,安新央求她,想要做那个再造手术,手术之后患者能拥有正常的夫妻生活。
一直以来,安新就有这个想法,但梁彦沉没有答应。
这次,安新竟然偷偷去了,还有妹妹这个帮凶。
梁彦沉的双手垂在身侧,握紧,松开,又握紧,反复在努力克制情绪,他的眼神很恐怖,梁静琬不敢对视。
“哥,我饿了,去吃饭吧!”不敢就安新的问题继续说下去,怕说得越多,哥哥越生气,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某人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些,但依旧绷着脸,一句话也没跟她说。
梁静琬见他不说话,呼了一口气,又道,“我错了,还不行了,我保证下不为例。”举手作发誓状。
梁彦沉目光沉静地望着她脸上讨好的笑靥,没什么表情。
“哥,对不起!”她继续赔礼道歉,心里却委屈不已,没有这样坑妹的,明明是为了他好。
……
见到江亚菲,柴思危不可思议瞪大眼珠,“你……”
t恤衫牛仔裤,一双板鞋,头发像清汤挂面,戴着一副又老又土的黑框眼镜,这,这还是昔日那个原滋原味纯天然,无添加非转基因的校花吗?
江亚菲不以为意笑了笑,自从在英国生下那个孩子后,她就是这幅老土打扮。
“亚菲,大三那年,你去了哪里?怎么忽然休学了?对了,你当时给你妈看病借了很多钱,为什么忽然一下子把钱还给了我们,还一声不响消失了?六年来,我们都在打听你的下落,而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快点回答我,到底怎么回事?”一个接一个问题说明她真的很关心。
她们是大学室友,在江亚菲妈妈生病期间,柴思危给了她很大帮助。
这次来滨海市,江亚菲首先联系了她。
面对好友的问题,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手里捧着水杯,低头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柴思危继续问道,“亚菲,你知道吗?当时关于你忽然休学的传闻有很多个版本,甚至有谣言说你被一个富商包养了。”
江亚菲的心忽然痛了一下,有一种液体在眼眶里迅速膨胀,再次抬头时笑容依旧,“不是包养,是结婚。”
“什么?”柴思危惊愕出声,引得酒店的其他顾客纷纷瞅过来,她连忙压低声音,身子向前倾,满脸质疑,“你在开玩笑吧?”
江亚菲回望着她,不闪躲,那样子就像在向她证明“我没有开玩笑”。
六年前,她一夜之间,还清二十多万元的巨额债务,一夜之间,又在滨海市的豪华公墓安葬了母亲。
忽然之间,她哪来那么多钱?
同学们说她被包养在所难免。
身上已经有了代孕母亲的沧桑,她不在乎再给自己添一个,结婚总比包养强,况且这样也能让代孕母亲的那段不光彩经历变得坦然一些。
“江亚菲……”柴思危还是无法消化,据她所知,江亚菲能够上学,已经是历经艰难险阻,后来考上重点大学,更是超出常人预料,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得之不易的机会?
江亚菲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淡笑道,“五年前,我就离婚了。”
柴思危定定看着她,像看外星人似的。
江亚菲淡淡一笑,不经意望向窗外,一辆黑色轿车驶过,车窗半开,开车的男人一闪而过,却在她眼里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怎么了?”柴思危见她呆呆的望着窗外,杯子在她手中倾斜,水即将流出来了也不知道,忙侧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
“没什么。”江亚菲回神,匆忙的放下杯子,却忍不住,目光迟疑的看向早已经没有那辆黑色轿车的马路,呼吸稍显急促。
怎么回事?
她好像看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