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到达了兰荻斯的住处,转了不知多少个弯,直到兰荻斯打开门,佩歌才猛然从那个纠结的问题里回过神来,现在似乎有更棘手的事情。
“请进,不用客气。”兰荻斯以主人地姿的态度招呼佩歌进去,继续问道,“你要喝什么?”
“不用了。”佩歌拒绝了兰荻斯的好意,彻底进入兰荻斯的领地让她感到不安,身上所有的毛孔似乎都立了起来。
“夏伊尔,你不必这么紧张。”兰荻斯靠过来扶住佩歌的肩膀,酒红色的眼睛眨了眨,“我说了不会做什么的。”
佩歌的肩膀接触到兰荻斯的体温更加僵硬,她挣脱他的双手向后退了一步,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可以坦然面对兰荻斯的挑衅,可一旦他温柔起来,她就诡异的感觉兰荻斯又在算计她,整个身体就处于最高级别的防御状态。
兰荻斯识趣的没在说什么,越过佩歌向浴室走去。
直到门彻底关上,佩歌长出一口气,浑身的戒备在瞬间崩溃,今晚肯定是个难熬的夜晚。
暂时放下心来的佩歌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房间,偌大的大厅里除了简单的米白色沙发和茶几之外,居然就只剩下占据半边墙的落地书柜,除此之外似乎整个大厅再也找不到别的大型物品东西了。
卧室里传来哗哗地流水声,一声一声的敲击在佩歌的脑子里。似乎过了好几个小时,又好像只有几分钟,兰荻斯从浴室出来,身上只围了一件白色浴巾,挺拔修长的身躯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水珠在隐隐煽动。
佩歌的身体又僵硬起来,似乎比刚才还要严重。
兰荻斯指了指浴室,说“夏伊尔,你可以去洗了。”
“我洗过了。”说完这话佩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嗤。”兰荻斯双手环臂地笑着说:“真是奇怪了,今晚我一直跟你在一起,莫非你是在海里洗的?”
“你有完没完!”佩歌难堪的吼道。
兰荻斯没在得寸进尺,他推开卧室的门大步走了进去,佩歌随后而至,里面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衣柜,这家伙未免也太俭朴了吧!
“铛”的一声,兰荻斯锁上门,得意地将钥匙在佩歌眼前晃了晃。
“哦,还是床上舒服。”兰荻斯身体直接倒在床上,头枕在胳膊上意兴懒散地说,“夏伊尔,过来。”
佩歌站着丝毫没动,手心却攥出了汗。
“过来,夏伊尔!”兰荻斯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愠怒:“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还不想喜欢受人威胁呢,佩歌愤愤地想着。
“啊!”毫无防备的佩歌被兰荻斯一把拽向床,佩歌狼狈地一头栽在兰荻斯怀里。
这姿势让佩歌恼羞成怒,压抑了一晚上的火的终于把她的理智全部烧光了,一拳砸向兰荻斯还没完全好的左脸。
兰荻斯轻松地抓住了佩歌的手腕,疼痛让佩歌放开了紧握的拳头,整个身体被男人轻而易举抱在怀里的羞辱感让佩歌恨不得撕碎他。
“你么就学不乖呢。”兰荻斯放松了握着佩歌手腕的力道,却没有完全给予佩歌自由。
兰荻斯警告的看了一眼佩歌,慢慢放开了禁锢,佩歌揉了揉发白的手腕,真是个没有风度的家伙。
“我们睡觉吧!”兰荻斯抱着僵着身子的佩歌闭眼躺下,因为看不见,听觉便越发灵敏,佩歌感觉自己的呼吸听起来愈发显得急促。
“我都说了不会做什么的,你在怕什么?”兰荻斯将头埋到佩歌脖子里。
佩歌感觉到兰荻斯炽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这样亲密的自私让她不自在地扭过头,马上又被兰荻斯扳了过来。她睁开眼想反击,兰荻斯忽然一把将毛毯拉了过来将他们两个人全部盖在了里面,左手在黑暗中环上佩歌的腰,右手开始撕扯佩歌的衣服。
“你……。”佩歌被他过份的举动气得发抖,如果在相信他她就是笨蛋。
“别动!”兰荻斯一把撕开佩歌的腰带,右手穿过佩歌的后背将她抱在怀里,有些发凉的手指让佩歌打了个冷餐。
佩歌的拳头毫不犹豫地再次袭向他的左脸,出人意料的居然打中了。
兰荻斯闷哼一声,眼睛冒火地看着佩歌,佩歌在哪双像烈焰一样翻滚的眼睛里嗅到了肉欲的味道,赤裸裸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他想脱掉人类束缚的一切外衣像远古的食肉兽一样用最原始的暴力手段征服自己的猎物。
兰荻斯的身体止不住的轻微颤抖,声音喑哑。
他说:“夏伊尔,我不会伤害你。”
他说:“夏伊尔,我只想抱着你。”
他说:“夏伊尔,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他说:“夏伊尔,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说,他说,他说,他什么也不说,他哭了。
他将头整个埋进佩歌的脖子里,这姿势让佩歌想起了因为受了委屈而逃避伤害的小孩子。
佩歌就以这么尴尬的姿势被兰荻斯抱着,良久,兰荻斯没有反应。佩歌想挣开他的双手,动了动腰上的禁锢更重了。
她又试探地拿起兰荻斯放在她腰间的胳膊,刚想去拿后背上的手,整个身体又被兰荻斯以刚才的姿势死死抱住,脑袋还一直往她的脖子里噌。
为什么她觉得兰荻斯在向他撒娇,这个想法让佩歌一阵恶寒。
佩歌郁闷地望着天花板,尽量调整成自己舒服地姿势,想着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家伙。
兰荻斯今天真的很奇怪,就像一个脆弱的孩子,想到这里佩歌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等着她往里跳呢?
佩歌昏昏沉沉的脑袋有些发沉,倏然,兰荻斯放大地脸出现在她头上方,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兰荻斯犹如刀刻的脸庞看上去可以和最完美的石雕媲美,深邃的眼睛亮的像红宝石一样炫目。
“夏伊尔,你这张脸真让我讨厌。”看吧!这家伙就说不出好话。
兰荻斯似乎很生气,凝视了佩歌很久,忽然发恨地低下头吻向了佩歌的嘴唇。用牙齿像野兽一样啃咬着佩歌的嘴唇,似乎想整个吞下去,舌头长驱之入地撬开齿缝像海浪一样在口腔里四处冲撞,唾液和舌腔抵死缠绵,佩歌感觉整个胸腔里的东西都要被兰荻斯吸出来了。
不得不说兰荻斯轮廓分明的五官堪称完美,抛开私人恩怨,佩歌从来不否认兰荻斯的确是个英俊迷人的男人。可佩歌现在忽然觉得兰荻斯此刻的表情十分性感,酒红色的眼睛里翻腾着炽热的火焰,眼角因为染上情欲显得非常慵懒,整个神情都透着一股邪魅与诱惑,此刻他就像一个妖精,佩歌觉得自己被他勾引了。
兰荻斯似乎意犹未尽,舌头开始轻柔的和它的同伴共舞,似乎在诱惑着它回应,柔软的纠缠开始像海浪轻轻拍击海岸。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佩歌的脸颊,唇舌纠缠间发出轻轻撞击地声音,让人晕眩的灯光映兰荻斯的脸越来越模糊。
她一定是在做梦,佩歌这么告诉自己,在梦里兰荻斯勾引了她,她无法抵挡了那种诱惑,她并不是接受了兰荻斯的吻。
兰荻斯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佩歌。
“你在想什么?”似乎是为了表达被忽视的不满,兰荻斯搭在佩歌肩膀上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佩歌不着痕迹的移了移身子,深吸一口气,几乎从未像现在这样冷静。
她说:“你为什么要吻我?”口气随意的就像在说今天我早饭吃了面包。
兰荻斯的回答也很迅速,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认真,他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不是我喜欢你,更不是我爱你,只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但佩歌明白那里面所包含比前面两句还要重。“
佩歌看着兰荻斯那双被她惊叹过的酒红色眼睛,她曾经多次在里面隐约看到自己眼里的愤怒火苗被其中的烈焰包围,就像进入一个无底地漩涡忽明忽暗,无论如何反抗即挣不脱也逃不掉,不管怎样地愤怒之火最后也只能湮没在他无尽地漩涡之中。
那时她曾经和兰荻斯的较量状态,不管如何她都摆脱不了被戏弄的尴尬局面,无论她如何反抗,多么不甘,也只是增加了他游戏的乐趣。
而此刻,那双眼睛里只有一个人的影子,纯粹的没有一点杂质,佩歌忽然笑了,她想她大概有些明白兰荻斯的弱点了,压抑已久的愤怒淤积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促使佩歌更加渴望给予兰荻斯反手一击。
”哈…呵呵……。“佩歌忽然笑道:”这样子实在让我忍不住想到…嗯…被负心男人拐上床的可怜女人。“
兰荻斯颦着眉头,那一刻他几乎要以为原来的夏伊尔回来了。
佩歌的眼里是兰荻斯看不透的复杂光芒。她说”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么没有反抗吗?“
”为什么?“兰荻斯只能这么说
”因为我挺喜欢……。“佩歌不出所料的看到兰荻斯的脸上先是惊愕瞬间变成了不可置信的狂喜,”看你从天堂跌进地狱的。“佩歌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她的反手一击。
兰荻斯的脸色在几十秒之内有惊愕道狂喜,又从狂喜跌到愤怒,紧接着变成铁青,整个过程顺畅而自然,简直可以荣获幻影最佳男演员。
兰荻斯像盯着猎物的狼一样看着佩歌,铁青的脸色更增添了森森的冷意。
”你不觉得时间还早吗?“兰荻斯俯下身头抵在佩歌的肩膀上,趴在她耳边说,”或许我们可以做点比接吻更有意思的事。“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可佩歌笃定的相信他不会怎么做,不然就在不久前他就不会那么隐忍了。佩歌算是清楚的看明白了,兰荻斯只会不轻不重的逗弄她,却绝不会真的伤害她,至于原因她不想深究。
所以她现在敢肆无忌惮的抬手还击,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在床上扭打起来,承受着两个人重量的大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呜咽声,仿佛随时都会因两个人的冲击崩溃一样。
只有蛮力的佩歌当然不是兰荻斯的对手,你来我往之间输赢立见高下,躲过佩歌用尽全力的一击,兰荻斯将佩歌的双手扭在后背摁在床上,剧烈的运动之后房间里充赤着沉重的呼吸声和难闻地汗腥味。
”夏伊尔,你别把我逼疯了。“兰荻斯低声叫着佩歌的,握着佩歌的双手将胳膊向两边拉去,俯身将整个身子都贴在她的身上,脑袋搁在肩膀上噌着她的侧脸,这种亲密的姿势让佩歌从心里排斥,不是讨厌。
”够了!“佩歌猛然起身,身体又被大力弹回了床上,四肢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抽走了力气,连吸几口气,她郑重的说,”我们应该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
”哼,闹剧?“兰荻斯的语调听起来很奇怪,可偏偏此时佩歌看不见他的表情,蓦然,腰间一紧,兰荻斯不知何时放开了佩歌的手环上了她的腰,越收越紧越紧的说:”就算是闹剧,就算要停止也是我说了算。“
”别说我不是夏伊尔,就算我是,我也一样讨厌你。“这话说完四周安静的可怕。
兰荻斯的双臂像蛇一样缠在佩歌身上,那感觉让佩歌像起了被蛇缠住的青蛙,缠到一定程度青蛙
就会成为蛇的美餐,只是佩歌知道兰荻斯不会下嘴。
佩歌知道这局自己赢了,很好,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表面看来自己被占了便宜,样子很狼狈,但终究是赢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