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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自己刚加入公司的情景,难免有些唏嘘,其实如果谢欣真的反对,自己还真是没有机会,虽然老头子给了葛天葛思一样的股份,都是25%,可是加起来到底只有50%,不能形成绝对多数,公司里的股东对那时的自己还是颇有微词的,赞成的声音没几个,反对的人倒是声势浩大的。

  可是谢欣居然为自己压下了所有的事情,给了自己无条件的支持。无论嘴上她说的多过分,让自己多少次下不来台,但是真的事到临头,她没有一次不是跟自己一起面对的,所谓的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她吧?

  想到这里,葛思突然觉得心里好受许多,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谢欣肯给自己机会,她从来都是挑剔到极限的人,自己那时候对她态度,她心知肚明,可是她还是恩怨分明,不曾因为自己的话,就真的恨上了自己。

  葛思眼睛一转,想起了自己之前就准备好的戒指,没想到这么快派上了用场,跟一般的戒指不同,那上面的一个粉钻是自己的勋章。很多人以为记者是一个很好干的职业,当然如果想要混日子的话,也确实差不到哪里去。

  葛思在战地呆了很久,很多时候是随着战争转移,哪里有硝烟,他就得出现在那里。那种日子根本就是在玩命儿,更可恨的不是自己玩命儿的感觉,而是,明明自己照了照片写了稿子,就是没有办法发出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时候是政治,有时候是外交,太多东西在国外根本就是正常的佳作,放在国内就是秘而不宣的消息。

  自己豁出性命拿到的资料,往往就淹没在各种小道消息里,葛思的主编不错,偶尔想办法把葛思的作品弄到香港那边去发,在国内的,只发一些主旋律的,那时候的葛思还没有什么名气,他所在媒体集团部愿意就为了这么一个新人冒太大的风险,要知道媒体这个行业真的不怎么好做,有时候你打错一个字,整个集团就得易主。

  说来奇怪,葛思居然是从港澳那边出了名,后来又有了很多机会接触了很多的人。那颗粉钻是勋章,也是耻辱,他曾经拍下一组让人心碎的照片,大有超越《饥饿的苏丹》的架势,可惜被压下来,这可粉钻是当时那个国家的领导人亲自送给他的,连本国的外交部都出动,愣是逼着他放弃,那是涉及到国际的问题,从来就不是艺术那么简单的。

  葛思后来也默认了这个结果,就把这颗粉钻当成了自己离别的礼物,按理说他们记者是不应该收什么红包的,更不要说这么昂贵的粉钻,但是他当时的情况却是,国内国外双重压力逼着他放弃照片,接受粉钻,还要他死守秘密,不能跟任何人说。

  那一组经典的照片,他连资料都没有办法留下,销毁的特别彻底。

  中国的记者很多都是半成品,每次出动都是要一大帮人才能去报道一个事件,也就是因为这样,除了CCTV很少会有地方台真的那么大手笔去报道国外的什么事情。但是葛思是真的全部都依靠着自己,他自己一个人扛着几套设备,穿梭在各种地方,一边要挣扎的生活,一边还要留下值得自己写的东西。

  这些事情他从来都不曾跟谢欣说过,在谢欣面前,他总是把自己隐藏起来,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个一事无成的富二代一样,倒不是说他真的喜欢装软弱,只是他比谁都清楚谢欣的骄傲,从他明白自己对谢欣心思的那一刻,他就告诉自己可以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身边所有的人,但是永远要让谢欣觉得她是被需要的。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会让谢欣快乐,而他真正希望的,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快乐。他不懂法律,他不懂经营,他什么都可以学,但是绝不会在谢欣的面前卖弄,对他来说,谢欣是真的家人,对于家人,他不需要太牛气哄哄的。

  每个人都需要一份温暖,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无坚不摧的,葛思希望的生活便是这样,他是跟谢欣在一起的,他离不开谢欣,而谢欣在他身边,很快乐。

  太多时候,他想要离开,带着谢欣走,商场上的应酬,有的时候他真的不喜欢,他总是能够遇到一些人,对着餐厅的服务员高喊,“给我一个82年的拉菲”,上来之后,又让人给他那一听雪碧,兑在一起一杯又一杯的。葛思他不是不懂生活的品位,私心里是根本瞧不上这样没品的土豪的,但是他自己混了这个圈子,自己没有办法选择,他不知道自己多少次举起酒杯,一堆人拿着倒得满满的高脚杯,喊那么一声“干”。

  这是做记者的他无法想象的,这一对人前光鲜亮丽说着人话的老总,在餐桌上是多么的不堪在他看来还真是绝妙的讽刺,多少人开口就是仁义道德,背后竟是弄一些伤风败俗的破事儿,葛思是真的瞧不起他们的人品,但是也真的佩服他们的经营。

  他最好的一点就是知道从别人身上汲取东西,也知道如果不让自己沾染了俗气,他奉行的就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生怕自己有一天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葛思又想起自己现在的生活,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有了谢欣跟孩子就有所改变,他原来以为谢欣是因为自己学妹的出现而生气,如今看来,谢欣应该是没想好跟自己怎么说。

  他看了看正在盯着自己的谢欣,不知道她身上的伤口要怎么才能愈合。现在他是看不到疤痕的,里面缝了针,之后上面有盖了一个什么止血的贴,最后还缠了好几层的纱布,他只能从纱布的厚度猜测伤口的情况,却不能真的感知。

  他也不是很清楚,拆线的时候,又会怎样,毕竟那个线在身体里又得抽出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二次的伤害,葛思对于医院的东西不算很了解,他并不知道现在一般比较好的医院在做这种手术的时候,用的线都是可以融化的,就算没有完整的抽出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总是一直不放心。

  “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一言不发,只知道盯着我看。”谢欣终于忍不住了,她真的怀疑这个人是真的在看她,还是说这个人在发呆,哪有这么盯着人的?

  葛思这才回过神来,“我总是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事到临头,总是觉得一团乱麻,不知道怎么说,怎么问。之前说的,关于顾家的事情也都没有说清楚,就都无疾而终了。”

  “你不要想顾家的事情,我们总是要面对的,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顾执,只是今日若是老爷子出面,我就真的无所适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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