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看到秦歌一脸轻松,说着骇人听闻的话,那些下人们僵住了,只觉一阵头发发麻。而慕容芷也吓得一哆嗦,立即噤声,煞白了一张脸。
澹台皇祁紧紧抿着无情的双唇,目光凝寒成针,然眼中却有震惊一闪而过,他没有一眼落在慕容芷身上,只是牢牢地盯着眼前的秦歌,虽然他跟她没有相处过,可是对于她的传言,多少还是有所耳闻。
胆小、怕事,受了欺负只懂得哭泣的秦歌,真的是眼前这个行事透着邪佞,表情却高深莫测的女人,还真是的是她吗?
究竟是她隐藏得太深,还是那些人从来末曾深入了解过她?
秦朝瞠大眼睛,惊得嘴都合不拢了,情势如此变化,让他简直就是叹为观止。眼前这个少女真的是他认识了十几年的妹妹吗?如果不是那张脸,他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恶鬼索命呢!好骇人的气势!
“来人,将秦歌拿下!”澹台皇祁唇边逸出几丝黑血,他抚着胸腔,目光幽深,冷声喝道。
瞬间,大厅四角,围上来数名侍卫准备侍机抓拿秦歌。
“王爷是不相信本王妃有能力解你的毒,还是说你想借我的手杀了这些女人,况且你打算以何罪名将我拿下来?”秦歌不惊不惧,又是一脚不留情地将三夫人踢倒像狗爬屎般扑在地上。
而那些平日里得体优雅的夫人们惊吓得连爬带滚,她们一贯养尊处忧,哪里是秦歌的对手,只想赶紧逃跑也没心思管慕容侧妃了,只管自己逃命要紧。
胆小的撑不过胆大的,胆大的却横不过不要命的!
“当着本王的面,你竟敢如此放肆打人,你将自己与本王的身份置于何地!”澹台皇祁看到她挑衅的动作,一股作气地吼完,终于忍无可忍喷了一口黑血。
年大夫与众位御医才如梦初醒,立即替他诊脉,惊道:“王爷,您千万别激动,小心急毒攻心啊!”
“那她们当着你的面,对本王妃放肆你便可以视而不见了?”秦歌面露讥讽看到地上的那一摊黑血,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她看着妄想逃走的那几位夫人,脚上发力踢着地面上的碎瓷片,疾射而去。
凭她的准度,不可能偏颇,顿时,那些女人的脸上被砸得满脸鲜血,发丝凌乱,像杀猪一般地尖声大叫。
“救命啊~杀人~”
“王爷啊,救命啊~~~”
“你!”澹台皇祁怒目一怔,顿时面如漆黑,怒发冲冠,黑袍一挥,将桌面的茶具拂摔在地面,再次被秦歌激愤得喷出了一口黑血。
那些个姬妾原来凄厉的尖叫哑然而止,全身惊悚了一下,傻滞着一张血脸看着澹台皇祁。
一贯冷静,高高在上的澹台皇祁是第一次被人气得失去的理智,要说秦歌也算是幸运,偏偏闯上他最脆弱的时刻来雪上加霜。
看着这个轻易将府中女人们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男人,即使再有权势与智谋也仅是一个男人罢了,一直表情谈得上是平和的秦歌首次眼神犀利地沉了下来,就像千军万马压境而来,那暴冽的气势竟比澹台皇祁更沉重三分。
“澹台皇祁,你纵妾灭妻,堂堂王府,主不主,仆不仆,妻贱不如美妾,如此分不清尊卑礼数的人,放眼整个玖兰皇朝里,就数你最没有立场与本王妃谈身份!”秦歌的声音带着稚嫩,但字字铿锵有力,似夹刀带枪地刺向所有人,没有半丝留情的绝对!
澹台皇祁一僵,年大夫也微眯双眼,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弱质少女,她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喝叱与质问王爷?
“王妃,凡事讲一个证据,虽然方才众姐妹是有些无礼言辞,不过那也是因为担忧王爷,你难道这么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了吗?”一直罢身事外的二夫人淡素若菊地步近康婧王,虽然她亦一直看不惯这些院中的女人,只是此刻她必须站出来维护整个康婧王府的声誉。
二夫人漆黑的长发高高盘成云髻,黛眉画得淡淡,一双秋水目略含深意,方才她一直在旁看戏,心中对秦歌可谓是又震惊又敬佩,敢如此狂傲当着王爷打他的女人,放眼整个玖兰皇朝也就她做得出来了。
秦歌从入厅后便纵观全局,自然注意到这个二夫人,听闻她是澹台皇祁最宠信的一个姬妾,并允许她育有一子,如今一看,倒比地上的女人们有趣些,不过也仅是如此罢了。
“秦歌,你这个小贱人,赶紧放开我,啊~!”
五指微张,秦歌一把甩开狰狞瞪着她的慕容芷,踩在脚下,这下她连尖叫的声音都停歇了。然后慵懒地扫视一周。
“无礼言辞?二夫人果然懂得避重就轻,要说本王妃的容量可比你想像之中还要大。”秦歌的声音很平静,然而众人却觉得这种平静更像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加让人惊心动魄。
二夫人微微蹙眉不解,而澹台皇祁神情则隐而不发,目光像是一只黑豹盯住猎物般专注。他不知道,现在他的身心全部都被眼前这个人牢牢抓住了,探究着她的目的与行为。
秦歌眸光清洌无波,当着众人疑惑的眼神中,转过身便扯滑下身上的衣襟,顿时那稚嫩干瘦的背部暴露在他们面前。
厅中人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呆住了。细一看,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瘦骨嶙峋的背脊上伤痕累累,青紫遍布,惨不忍睹!
下人们与御医们倒抽一口冷气,随即飞快地撇开眼睛,非礼勿视。而那些夫人们瞠大眼珠子,目光闪烁,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极力避开秦歌高旷无垠,却凝聚成针的眼神。
年大夫皱了皱眉,他是何等医术,仅一眼便辨认出那是长期受虐造成的。他不忍地撇开脸,澹台皇祁瞳孔一窒,秦朝面色煞白,只是秋嬷嬷是咬牙切齿,通红的双瞳全是恨意。
“看清楚了吗?王爷。这就是你康婧王府王妃的身体,如此你还觉得本王妃容量不够大,还是觉得证据不够?”秦歌凤眸长睫轻撩,带着几分轻蔑,几分不屑,几分讥讽睨向澹台皇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