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极打量着面前的娇俏少女,柳叶弯眉,灵活生动的双眸,红润的脸颊,噙着淡笑的嘴角,除了一头怪异的黄发外,她周身萦绕着他曾在柔儿身上见过的空灵之气,他瞳孔微缩,难道她是柔儿的同乡?这是不是说明,柔儿她还可以活过来,因为他曾听柔儿说过,她们那里的人,每一个都拥有逆天的本领,心念急转,他眼里闪着殷切,“季姑娘家乡是何处?不知你可认识一个叫蓝可柔的人?”
“蓝可柔?不,我不认识,很抱歉,我不是蓝可柔的同乡,皇上找错人了。”她在瞬间就想通了他问这话的动机,歉然的答道。
“是吗?”宇文极大失所望,眼睑半垂,手指摩挲着杯沿,“季姑娘…”
“皇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叫我诺伊。”季诺伊一脸受不了的打断了他的话,无论她在这里呆了多久,她永远也没办法适应古人的文绉绉。
“好,诺伊,我问你,你可愿嫁给冀儿?永远陪着他,不离他左右?”他摒弃了‘朕’这个自称,而用了‘我’这个平易近人的称呼。
“这个…”她有些无语了,为什么小冀的父皇没说两句,就是逼婚,“说实话,我没想过。”她决定实话实说,尽管这话可能伤到小冀,但她这人的性格最大的优点就是真诚,明明知道做不到的事,她不会轻易去许诺。
没想过?她还是不愿留在自己身边吗?她放不下那边,是不是那里有人正在等她,既然她无心,又何必挑动自已的心呢?那之前的深情缱绻只是游戏吗?想到这里,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宇文极看着一脸黯然的儿子,眉头轻蹙,“冀儿到底有哪里不好?”他不能容忍自己当做心头宝的儿子,被人嫌弃。
淡然一笑,“皇上,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没想过这么早嫁人,想多跟他相处一段时间再做决定,毕竟这是终身大事,不能草率,不是吗?”她眼神真诚无伪,不闪不避的直视着他的双眼。
“呵呵…是我心急了,对了,诺伊,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他低笑起来,转移了话题,可怜天下父母心,褪去了身为君王的光环,他也只是个凡人而已。
“皇上,我有一事相求。”她决定铤而走险,直接向面前的人讨要。
眉头轻挑,“哦?说来听听。”他很想知道她到底会求什么。
“敢问皇上,我想借贵国的国宝,龙珠一用。”她直言不讳。
龙珠?宇文极眯起眼,心头生出防备,“你要龙珠干什么?”
“恕我不能相告,我绝不会有任何对龙腾国不利的念头。”她坦荡的回答道,看出皇上的顾虑,她做出了承诺。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坦荡无伪的神情,宇文极有瞬间闪神,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年少时的柔儿,跟他两心相许时的宣告,“我,蓝可柔,一生一世爱着宇文极,愿意终生陪伴在他左右,绝不会做出对龙腾国有任何不利的举动…”那时的他对她的身世来历万分好奇,沉浸在热恋中的他还保持了一分理智,暗暗对她戒备着,生怕她跟他的相识,相知,相爱,是一场策划已久的阴谋,如今想来,柔儿早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才会在他面前发誓。
眼前的人的脸和那个记忆中的人的脸重叠在了一起,他呐呐的轻唤,“柔儿…”话一出口,他才醒悟过来自己失态了。
轻咳一声,他整了整神色,“龙珠,可以借你,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去见一下冀儿的母妃。”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种预感,眼前的少女,说不定能救活柔儿,只因国师曾说过,柔儿并没有死,而是中了一种咒术,这么多年来,他暗地里寻遍了解救柔儿的方法,可那些人无一例外,对柔儿的症状,束手无策,后来,在国师的提醒下,他托暗一找来了万年寒冰,护住了柔儿的肉身,他一直抱着柔儿能醒过来的念想,在那皇宫之中,金銮殿之上,履行着属于君王的职责。
闻言,她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看在龙珠即将到手的份上,见就见,没什么大不了的,打定了主意,她嫣然一笑,“成交。”
“好,三天后,我派人来接你。”他眼露满意,定下了日期。
三天后的夜晚,季诺伊跟在暗二的身后,身旁跟着名叫宇文冀的粘皮糖,纵身向皇宫里掠去。
三人没有察觉的是,他们身后多了一条尾巴,白狐跟元元两个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一处的两个小家伙,悄悄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在暗二的引领下,季诺伊和宇文冀很快就来到了御书房,暗二先二人一步,进内禀报去了,二人站在外面,静静等待。
暗二很快就回来了,恭敬有加的对二人说:“皇上说了,只让季姑娘一人入内,请五皇子在此等候。”
“为什么不让我见母妃?”宇文冀斥问着暗二。
“小冀,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她伸手拉住了他,轻声安抚着他。
侧头看她,“诺伊,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的眼神制止了,“小冀,没事,你安心的在这儿等我。”
安抚好身侧的人,她上前一步,脸色淡然的吩咐着暗二,“前面带路。”
穿过了御书房,进了一道暗门后,七拐八拐后,终于来到了一处冰雪的世界,房间里遍布着各种紫色,摆放着做工精细的雕花桌椅,还有那些有价无市的器皿,这里的每一样都显示着布置之人的用心。
暗二停在半掩的门前,推开门,侧身站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季姑娘,请进,皇上在里面等着你。”
压下心里的疑惑,她跨进了门槛,一进房,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寒可入骨的冰冷,好冷,打了一个冷颤,双臂环在胸前,双手摩挲着胳膊,向内走去。
入目皆是雪白,这里更冷,她不得不调动起真气,来缓和自身的寒冷。
整间房除了那张躺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的冰床外,就是床前站着身着厚厚皮裘的宇文极,狠狠在心里鄙视着他,带着重重疑问走向床边。
宇文极一脸眷恋的看着床上的貌美女子,“她很美吧,她就是冀儿的母妃,也是我此生唯一爱的女人。”说着,他伸手摸着她的侧脸,温柔无比的呢喃,“柔儿,她是冀儿的贵人,也是冀儿心爱之人。”
季诺伊一脸讶然的盯着冰床,眼里尽是惊奇,天呀,万年寒冰,要是能敲下来一块该多好,她很快就颓唐了,用脚趾头想,眼前的人,肯定不会同意,只能看,不能动的感觉真是TNND坏透了。
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冰床转向躺在那里的女子,嘘,她轻佻在心里吹了一个口哨,小冀的母妃,果真是绝色美人,吹弹可破的肌肤,柳眉如黛,凤眸紧闭,红唇不点而朱,一双嫩白纤细的玉手,交叠在胸前。
想也知道,她活着的时候,那双妩媚的凤眸是何种的风情,光是一个眼神,就足以勾走一大批男人的心了,难怪小冀的父皇这么多年来,始终对她念念不忘。
等等,红唇,一个已死之人,怎么还会有活人的唇色,难道她没死,她收敛了情绪,为了求证自己的想法,跨步上前,径自握住了她的手腕,分出一缕真气向她的身体内探去。
良久过后,她一脸沉重的收回了真气,暗自心惊,是谁?是谁这么残忍,居然强行禁锢小冀母妃的灵魂,而且还在她的心脏之处和丹田种下了重重符咒,让她生不如死,怪不得,他会提出这个要求,直到此时,她才明白了,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必须要先付出。
有一道灵光一闪即逝,她却没有捕捉到,处在自厌自弃中,懊悔着自己的轻率,要是自己能有一个叫做‘哆啦A梦’的宠物,那么她就能收回覆水了。
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面对现实,轻扯嘴角,“你早就知道她的情况了,你想让我救活她,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我做不到。”她没说假话,以她现在的修为,可解不开修为比她高的人种下的符咒。
修为?等等,她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了,小冀的母妃,小冀身体内的伴生兽,小狐,对了,她想起来了,小狐的诡异来历,小狐的等级,是不是说明,小冀的母妃,也不是这个界面的人,她是不是可以这样推断,小冀的母妃在那个界面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那里的人找到她时,却发现她已为人妻,所以联合了宫里的那些妒火中烧的妃子们,合起伙来,暗算了她,为了惩罚她的私逃,所以让她成为了活死人,禁锢了她的灵魂,为了不让人救她,又在她的心脏处和丹田处种下了重重恶毒符咒。
闻言,宇文极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是吗?原来还是不行吗?”他这下是真的绝望了,如果连帮了小冀的贵人都无能为力的话,他想不出,谁还可以救她。
“禁魂咒,天呀,还有毁灭符,吞灭咒,噬心咒,钻心咒…天呀,是谁这么狠毒,居然对她下了这么多的符咒,要是让我逮到那个人,一定要将他碎尸成段,剥皮拆骨…”小狐惊愕声音响起,接着就是一大串符咒的名称,最后还伴随着它的磨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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