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了陈鸣诚的事后,贞贵妃有闲心想起那把玉匙来了。若真有这么一个藏着无数珍宝的地宫存在,若这把玉匙真能把地宫打开,自已何不有所行动呢?地宫的珍宝放着也是白放着,不如拿出来供自已鉴赏与挥霍......想到这些,贞贵妃让人将罗成再次叫到寝宫来,与他密谋了好半日,至于说了些什么,连贴身的安嬷嬷也不知情。只知道罗成从贞贵妃的寝宫出来,脸上竟不自觉地挂上了原先当总管太监时的那付神情,孤傲\目下无尘,且洋洋得意。没出几日,罗成竟从茶房消失了。一个老太监,消失就消失呗,也没引起人的注意。
事事妥贴后,贞贵妃也就安心待产了。两宫太后时时派人来过问贞贵妃的近况,送过来的补品已堆成了山。韶光帝似乎是将身子黏在景和宫了,围在贞贵妃身边承欢侍笑,帝妃的角色颠了个倒。后宫嫔妃虽是嫉恨得牙根充血,可拿贞贵妃没办法,谁叫她能钩住皇帝的心呢,谁叫她的肚皮争气呢,怨天怨地还是怨自已吧!可有的人却并不是这样想的,她时时在窥视着景和宫这边的动静呢,她睁着一双淌血的眼睛,伸长着尖利的爪子,随时要扑到贞贵妃的身上,噬肉喝血!
贞贵妃并不知情,她沉醉在一片祥和的温馨里与幸福的渴望里。
这天是观音菩萨的生日,六月十九日。贞贵妃一早醒来,便嘱咐梁兴去准备烛香,她打算去那个常去烧香的乌隐庙里去好好祷告一番,愿观音菩萨好生保佑自已,顺产\如愿,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太子......贞贵妃在安嬷嬷的搀扶下,艰难地坐起了身子,气喘道:“安嬷嬷,哀家怎么觉得肚子往下坠呢?腰也酸酸的。”
安嬷嬷摸了摸贞贵妃高耸的肚子,又附耳细听了一番。
贞贵妃看她神神密密捣鬼的样,禁不住笑了起来:“安嬷嬷你在听什么呢?”
“回娘娘,依老奴婢的经验,小皇子降生也在这一二天了。”
“不能吧?太医不是说要到这个月底吗?”
“这生孩子的事还能听太医调遣的?咱们的小皇子想啥时候出来便啥时候出来。”
贞贵妃的心情很是矛盾,既想早日见到腹中的孩子,又怕腹中的孩子辜负了大家的期望,由雄变雌,那可如何是好啊?
安嬷嬷替贞贵妃披上了外衣,望着贞贵妃有些肿胀的脸庞,劝道:“娘娘今儿还是别去庙了吧?奴婢有些担心呢,宣值日的太医进来把把脉可好?”
自从贞贵妃怀孕到八个月上,太医院便派出四位资历高深的太医在景和宫轮值,太医正自已也常在景和宫走动。对皇上目前唯一的子嗣,他们不敢怠慢。
不知是肚里的孩子听到了外面的人说话,还是真到月份了。贞贵妃突然感到腹中一阵的钝痛,随即,这痛向周边幅射、蔓延,这痛时断时续,贞贵妃忍不住叫出了声......
外屋的太医不用传唤,便冲进了里屋,把了把脉,看了看情景,便对安嬷嬷等几个待产嬷嬷道:“快准备热水与剪子,娘娘要分娩了。”
话说间,安嬷嬷已发现贞贵妃见红破水了,忙让太医及太监退出。
梁兴站在帘外,听着贞贵妃如狼嚎般嘶叫,听得心惊肉跳的......他想起一件事,忙朝外面跑。
韶光帝正在旰政殿与群臣们议事呢,听得龙椅屏风后一阵骚动与压抑不住的低语,韶光帝有些恼怒,转后一看,如影相随的汪财却不见了,“汪财!”
汪财忙轻声答应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脸上掩不住的喜气。
“后面闹什么?没见朕与众爱卿有要事相商吗?”韶光帝气得将手中的一本奏折猛地摔在了龙案上。这些奴才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敢无视皇尊的威严!
“回万岁爷,回万岁爷,娘娘要生了,梁兴禀告来了。”汪财见韶光帝动了真怒,忙跪了下去,心里却不害怕,他知道韶光帝一知道了真相,高兴还来不及呢。
果然,韶光帝从龙椅上跃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有惊喜,有怀疑,“太医正禀告说娘娘的产期在这个月的月底,爱妃怎么今天就要生了?”
“真的万岁爷,奴才出来的时候,娘娘正痛的受不了呢。”梁兴趁这个时机钻了出来。
群臣们纷纷恭喜,陈鸣诚与林诗翰对视了一眼,陈鸣诚有些拘谨地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了!咱们的小皇子是天上的龙子,他怎能按着凡人设想的时间来到人间呢?皇上快去吧。”
韶光帝越发喜悦,对林诗翰笑道:“爱卿这回真的是当娘舅了。”
林诗翰喜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低头抿着嘴乐。
韶光帝对林诗翰又道:“还不快随朕去看看你的亲外甥?”
韶光帝匆匆赶到景和宫时,宫里一片寂静,弄得韶光帝的心一上一下的,这是怎么了?难道贞贵妃出事了?
心一下子往下沉,腿便有些提不起来了。
槐树上的知了不知死活的拼命啼唱着,韶光帝光火了:“把这些树给砍了!”
听到院里的动静一声大似一声,安嬷嬷正要走出来训斥,见是韶光帝,忙赶上前来,笑得一脸是花儿,奏道:“恭喜皇上,娘娘刚生下一位小皇子,母子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