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叶小北语塞。早上看着还好好的人,就这么死了?
叶小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虽然说她一直不大喜欢赵文,但是这人今天就这么死了,却也让她不禁唏嘘。
而且——还是,还是这么个死状!她和饬前几晚才看到赵文和佩姨的事情,现在……
“爸,大晚上的,你不点灯干什……啊!啊!”
正在这个时候,赵小香也嘟囔着走进来,谁知道一进来就看见血淋淋的场景,一时忍不住尖叫了起来。那尖锐的声音让一旁的饬忍不住冷冷地瞥了一眼。
赵小香后面还跟着几个人,赵大柱就是其中之一。
赵大柱一直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见了这种情况也不禁有些害怕。但好歹也算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定了定神,朝后面几个人吩咐不许进来后,连忙关了门走进去,到叶小北和饬的身边,道,“小兄弟,这里太……你还是先带小北姑娘出去吧。”
饬听了赵大柱的话,也没有其他反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地上碎了的,疑似与财神爷的碎片,然后直接拉着小北走出了主屋。而那只捂住小北眼睛的手,也一直到屋外才放了下来。
赵大柱走到床边,试了试佩姨的鼻息,感觉还有气,便赶紧扯了被子将她的身子盖起来。
“村,村长,这怎么办?”赵大柱舔了舔嘴唇,声音有些不稳地问还瘫倒在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赵村长。
赵村长愣愣地看着地面,神情恍惚,对赵大柱的话半天没有反应。
正在赵大柱有些焦急地在房内踱着步子,想要再叫一次赵村长的时候,赵村长突然站了起来,出了声,“大柱。”
“村长?”赵大柱声音放轻了些。他直觉地感觉村长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去,叫外面的本家都进来。”赵村长轻轻地说,“把阿佩弄醒,再找几个人抬着这个小畜生……我们,去祠堂!”
“啊?”赵大柱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连忙点头,道,“好,好,俺马上办,马上办……”
赵家村是一个小村庄,每家每户或多或少总有那么点血缘关系。这次发生的事,实在影响太大,所以不得不召集全村来祠堂,开一场家族会议。
叶小北待在赵大柱的屋子里,有些焦急地来来回回地踱着步。
走了几圈,一个转身,面前突然多出来一堵“墙”。叶小北一个紧急刹车,避免了自己鼻子与之相触的命运,一抬头,就看到饬的一双漆黑漆黑的眸子,一时间,忍不住地惊骇地后退了一步。
“……饬。”叶小北讨好地笑笑。
“你到底在烦躁什么?”饬有些奇怪,“死掉的那个赵文?”
“不,不是。”叶小北结结巴巴地解释,“不光是这样。你想,村长儿子死了,村长该有多伤心啊!而且,他儿子还是死在他老婆的床上……”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饬眉头皱得更紧,“只不过,看来你的任务暂时又完不成了。”
叶小北被饬的话一噎,有些不满地抬头看饬。但仔仔细细地打量饬一圈,叶小北有些挫败地低下头。
因为,饬的话完完全全不是讽刺什么的,他真的是很单纯地奇怪,奇怪叶小北为什么会因为不相干的人而烦恼。饬那样的表情,让叶小北很无力。
“咳,人和人的相处,会产生很微妙的感情。嗯,赵村长是好人,如果,他伤心,我也会,嗯,难过。就是这样子。”叶小北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但看饬的表情就知道,他完全无法理解。
“难道你没有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么?”叶小北抚额问。
饬冷冷地看了叶小北一眼,反问,“我应该有那些东西吗?”
“我的天……”叶小北痛苦地呻吟一声。
饬见了叶小北的样子,心中倒是莫名舒服了。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淡淡地道,“人类的感情,最是懦弱无用,是成神路上最大的阻碍……我们为何要学会懂得?”
叶小北瞪大眼,想要辩驳,却在刚刚在心里组织好要说的语言时,被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谁啊?”叶小北大声朝门外问了一句,门外却没有回应,但敲门声还在继续。隐隐地,可以听出,随着时间的推移,敲门人渐渐不耐而烦躁的心情。
叶小北抓了抓头发,起身走到门边,一边喊着“来了”,一边拉开了木门。
叶小北抬头,意外地对上了一张艳丽非常的脸,画着烟熏妆,只是精神看起来不大好。
居然是赵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