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行云轩内陆大夫替七两探脉。
“清少爷,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可能只是惊吓过渡又偶感风寒,所至昏迷。小人替她开几付治风寒的药,再稍作休息,方可无事。至于丫头所说的淤伤,开几济外敷药,多擦试几次即可恢复。”陆大夫收拾着药箱,有所蔽诲的说:“清少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无访。”
“咳,二爷,这位姑娘可是东院的七两姑娘。”
“嗯,大夫来府不久,怎知?”卫子清收回落在昏厥中人儿的视线,凝视他。
陆大夫顿了顿,环顾周围确实安全后,低声说道。“即然七两姑娘没什么大碍,恕小人多嘴,应早早送她过去才是。二爷未知,这姑娘昨日已在东院入房为妾了。”
“什么!你说什么!”卫子清一改儒雅,纠住他的衣襟,喝声问道。
“小人之前和七两姑娘打过交道,昨日去东院听诊,听到丫头们说起此事,才知傅少爷她已纳为侍妾。”没见过卫子清发脾气的陆大夫,早已吓的大汗淋漓。
“退下吧。”薄唇轻启。
“小人多嘴,小人多嘴……小的告退。”
四周昏沉沉的,这是哪里?自己身子仿佛飘散般。“哈哈,贱奴你逃不出我掌心!”突然阴沉的脸靠上来,狠狠撕裂着她的脖子。“不,奴婢不要,不……不做您的小妾。放开奴婢……好痛……痛”自已拼命求饶,铁掌却越发用力。
“不怕,不怕,七两不怕,有我在。这只是梦,快醒来……”温柔敦厚的嗓音传来,替她遣散狰狞脸,朦胧中的七两疑惑‘是谁?为何如此熟悉?’
卫子清守在床前,固定住昏迷人儿挥舞在颈间的手,低哄着:“七两不怕……不怕……是梦……”待她惊骇退去,卫子清接过林西手中的丝帕擦拭着泪痕满面的小脸。
“清少爷,这粗活让奴婢来做吧。”一旁的林西隐痛说道。她自知是个卑贱的丫头,没资格去谈爱,更不用说对少爷的爱慕,一切只是自己心底的触动。可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她却妒忌七两,甚到怀恨她,为什么她就能得到他的爱?掳走他的牵挂?
“不用,你去看看药好了吗。”卫子清不经意的带过,始终未转开视线。
“痛……”小人呓呓出声,吃力的转动小脑袋。颈上伴着血痂的牙痕,清晰呈现,这丫头曾受过多少屈辱?多少折磨?“卫子傅!总有一天她的痛,我要你十倍奉还!”卫子清的撕吼响彻西院。
晨曦初露,烛苗仍柔和的跳动。
面无血色的小人纤指颤动,渐舒醒过来,“你醒了。”一夜未眠的卫子清舒展俊容。
七两微微张嘴,声音轻得若有若无,“这是哪里?清少爷怎么是你?”她努力回忆之前的情形。
“别动,你这身子要好好休养才是,这是行云轩。”他小心的阻止她起身的动作。
“没事,啊——”酸楚袭来。
卫子清左臂已伸向她顺势倒下的后背,“快躺下——”突如其来的场面两人陷入尴尬。“对不起。”盖上被子安置好七两,他低问“告诉我子傅是不是虐待你?”
“没……爷待奴婢很好,请清少爷放心。”七两轻轻闭上眼,怕自己的不会说谎的眸,泄漏一切。
卫子清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盯住齿印,微微抚开她的衣襟“这就是待你好?要不是一黑衣人报信,只怕你现在已吊死在东院了!为什么还要隐瞒?你是体会不到苦还是感觉不到痛!平日我克制自己不去想你,宁愿幻想他好好的待你,到头来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这不是少爷应当说的。七两一条贱命,没有资格得到您的青睐。这几年来谢谢少爷和老夫人眷顾,七两永世不忘,只是奴婢已是东院主子的奴隶,当年若不是主子买下七两,可能奴婢一家早已……撑不到现在了。不管主子现在怎么待奴婢,他也是奴婢的恩人呀。”这是她的心里话,只是恩人却不屑听而以。
卫子清冷冷道:“恩人?这样的恩人值得你用一生去报答吗?你太傻了。如果可以,我愿用七千两、七万两、用我的一切交换你的自由!”如果一开始她就属于他该多好。“七两……”卫子傅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额头。
“不,清少爷,请放开奴婢。”七两摇晃着脑袋,吃力的避开。“清少爷您对奴婢的恩情,奴婢会铭记于心,来世再报……”再次挣扎起身痛楚丝毫没减退“啊——”
看到她痛苦的神情,卫子清懊悔的放开七两,“对不起,七两,刚才——是我一时激动,不是有意伤害你。你的伤没好,还是先躺下,我答应不会再失态了,你好好休息,待好转我再送你回去。”隐去内心的痛惜拂袖离开,只吩咐恍若失心的林西和两个丫头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