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夏,寂静地夜空,明月高照,疏星渐散。七两撑着下颌坐在小屋旁的大石头上,望着皎洁的月亮,静静沉思。已经几年没这样轻闲过,儿时在家乡,她也曾在家人熟睡后,光着脚丫在自家的门前的田埂上守望夜空。
家乡很美,美的让人无法忘怀。秋天,长辈们忙碌于收割,她背着弟弟穿梭在田间,捡拾着长辈们遗漏下来的谷粒;冬天,家乡很冷,她总是和弟弟挤在用稻草铺满的草堆上,甜甜的进入梦乡;春天,长辈们又开始忙农活,尽管很节检,可家里的粮食还是不多,她拉着弟弟走山窜野寻找野菜,混着少许的储粮应付肚皮;夏季,这个青黄不接的时节,也是家乡人们最怕害的季节,能找到野菜都找尽,长辈们巴望着粮食成熟,有些实在饿的受不了的,在盼想中死去,隔壁阿牛的爷爷就在这个时节死去……她清楚的记得那年父亲也饿出了重病,母亲看着无钱买药的父亲天天流泪,最后不得不同意将她卖进卫府。
“唉……”七两轻叹,不知亲人们还好吗?五年了,除了收到几封家人托人写的平安信,就再也没见亲人面。前些时日,她醒后王婶给塞给她的家信中说弟弟已在镇里谋了一份打铁的差事,家里还好,不用惦挂。是呀,弟弟大了,也能养家糊口了。七两闭目欣慰的笑笑,笑容舒缓了她的思念之情,也侵蚀了角落里一颗冰封的心。
“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
“谁?”‘这嗓音——?’七两警觉地朝院外望去。
“奴,这么快就不认识爷我了。”沙哑的声音逼近,七两已能清楚辨别来者,心中的恐惧使她不曾多想就朝小屋内奔去。
“开门!”硕大的身躯立在屋前。
“……”
“叫你开门!听到没有?”大掌不耐烦推了推几块拼凑起的木板,而木板后是咬牙切齿的拼命抵御。
“开门!别以我拿你没办法,最好不要激怒我。”铁掌打在门柱上的一角,顿时出了个大窟窿。“你开还是不开?”
“……”汗流直下,七两已听不见门外的嘶吼,心中只有那一夜惊骇的情景。
“不开是不?”随着一声嘶吼,木板断裂,门后的小人被强大的掌力冲倒在地。他只用了半成功力,要不然这柔弱身子也挨不过他一掌。
嘴角血水流出,地上的小人,迅速地朝墙角缩去。
卫子傅撩开长袍,找了个免强能坐下的地——一张缺腿的小桌。“这就是逆判的后果,怎么你还没学会?”
“……”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微喘声。七两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猛兽,他还是一样的暴戾,永远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每次相见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伤害。
“看来你还是没学乖。”小屋里没有灯,稀疏的木板墙透出道道月光,深邃阴鸷的眸子在暗沉中闪闪发亮。“过来。”
耳朵恢复了平静,冷冷嗓音,支配着她摇起小脑袋。
“过来。”
声音再度传来,即使知道逆令的结果会更惨,她却仍然迈不开麻木的脚步。
“那是要爷我来啰。”大步冲上墙角,铁掌毫不留情的拎起瑟缩起团的人儿,“该死的,要爷亲自动手!我看你是活够了——”
看着他大掌扬起,惊骇双眸已牢牢紧闭,伴着全身的颤抖七两深深地屏住呼吸。
黑眸掠过她逃避痛苦的小脸,卫子傅微微放下手臂,这丫头是被他吓坏了,其实刚刚只是想替她擦掉嘴边的血渍。“睁开眼,看着我。”
‘大掌没有甩来,是不是他又想着其他的办法来折磨自己?随他吧,也许看不见还能为自己留下一点尊严。’仿若没听见听般,七两倔强地抗逆。
无动于衷的反映惹来他心中的不快,也许就是她的不驯服,才唤起他对她特有的‘喜爱’吧。大掌粗暴的扣住她的下颌,思念之久的掠夺狠狠赴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个恶魔——”躲避不住的他的蛮横,呜呜出声。
不去理会她的反抗,他将这些时日的思念化为动力。
“你放开——”紧密的接触使她喘不过气来。
感到她的异样,卫子傅松开了铁掌。“看着我。”
得到教训的小人,睁着胆怯的水眸轻轻探过。
“这些天是否都想着我?”突然不经意的嗓音划过,就连他自己也错愕已久。‘难道自己在乎她的感受么,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该死!她只是一个任自己玩弄的罪奴,不可以对她有一丝感情。’狠狠握住铁掌,他又一次坚实自己的心。
同是惊愕,七两却当成了戏谑,他强占了她的身体,却还是没能放过她,他邪恶的折磨还没有结束。
“……”不再需要回答,她已学会了沉默,用沉默来对待他所有的暴躁,也许有一天,当他把她看成一块不会发声的木头,这种折磨可能会草草结束。
“又不说话?”她的谋想没有成功,一切躲不开他犀利的黑眸。“看来爷我是要唤起你的回忆。”长臂圈近她的身体,紧跟着大掌已探到她的衣襟上。
突然的举动确实又拉回了她的恶梦,明确他的目地后,七两奋力地推开他的手,顽死挣扎。“你放开我,你这个恶魔,放开你的手!”
激烈反抗反而加重了他的征服欲,“你可以继续保持你的沉默,爷我是不会干涉你的。”一把扯掉她胸前的障碍物,大掌缓缓而至。
“你这个恶魔,你放开我,你放开你的脏手,我恨你!我恨你!啪——”泪水浸润双眸,响彻云霄的嘶叫声赶走她的理智,无意识的纤掌在他冷俊的容颜上快速刮过。“我——奴婢——”‘自己打了他?’语无伦次地解释。
卫子傅停下手中掳掠,推开了挣扎的人儿,坚实的心顿时撕裂,不是她的一掌,而是她的恨!‘她恨他!真是就那么恨他吗?’
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卫子傅再扫过双手护胸的七两,“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吗?”不再徘徊,硕大的身躯已消失于月光下。
“我恨他吗?”骤风过后,七两瘫软在地上,千万次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