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柯,你现在身体不好,脑袋上还有伤。”
指了指金柯的脑袋,飞儿又想掐自己一把来作惩罚,而后道:“得好好休息,肚子饿你更要听飞儿的话,乖乖在这里等,飞儿去找吃的,否则飞儿就不理你了……”
好不容易让金柯闭着眼睛,飞儿口干舌燥地喝了一杯水,赶紧出门。
这个时间厨房正在为楚府的主人们做饭,要找吃的不难,关键就是看下人们会不会为难。
飞儿在人迹稀少的小道上走着,忽觉草丛中有人,她眸光转了转,在让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快步转过去,一下将草丛中的人揪了出来。
“翠儿,你跟着我干嘛?说!”
认出了那人,飞儿抓住对方的领口,强势地逼问,第二次了,这翠儿定是有什么目的。
“小,小姐,翠儿没,没有……”
这翠儿是跟飞儿从京城陪嫁过来的,一直称飞儿为“小姐”,看到飞儿气势汹汹的样,她心虚地摆手,似是害怕极了飞儿,她说着就一骨碌跪到地上。
飞儿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怔愣地看着。
翠儿的膝盖疼痛让她忽的反省过来,如今的飞儿已不是楚府能够耀武扬威的三少夫人,也不是能够对她出言吆喝的上官小姐,那她还怕她干嘛?
奴隶的劣根性让她跪下,鄙夷飞儿的心理让她立起了身子,并且瞧不起飞儿地摆出了一副嘲讽的表情。
“你干嘛?”飞儿懵了,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以为你还是楚家三少夫人吗?哼,我凭什么要怕你啊?”翠儿叉着腰跟飞儿叫板,前后的态度大相径庭。
飞儿听她这话白眼一翻,暗地好笑,通常怕人的人才会说出这话。
“我问你,青儿现在在哪?”印象中,飞儿的另一个丫鬟青儿比较实诚,对飞儿也较好,所以此时的飞儿理所当然地想知道青儿的下落。
“不知道。”翠儿爱理不理地道。
“哦?”飞儿沉吟着摸摸下颚,“你现在是在为崔红做事吗?”
“你管不着。”认为飞儿的弃妇身份基本上不可能翻身,翠儿硬是没把飞儿放在眼里。
“曾经你害过我对不对?而你现在又是在替崔红监视我对不对?”想起这身体死前的晕倒太过离奇,而翠儿的表现又太奇怪,飞儿大胆地作此猜测。
“我没有。”翠儿死不承认。
“通常坏人都是不会承认的。”飞儿非常理解地点头,指着翠儿的后方,突然惊道:“你看,那是谁?”
她语声夸张,翠儿果然上当地转过头去,接着飞儿就一脚踢了过去。
“啊!”
翠儿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爬在地上,脑袋还撞上旁边的碎石,流出了血。
“你竟敢踢我?”掉过头来,她恼火地吼。
“我踢你了吗?”飞儿的拇指无辜地指着自己,张目四处看看,“有谁看到了吗?你污蔑人。”
见翠儿气得双目发红,她气死人不偿命地“哈哈”一笑,沿着小道往前走去。
远处藏于花丛中,观看到这一幕的夏儿一溜烟跑掉,她是崔红的另一个丫鬟。
将这事汇报给在床上抱着脚抓的崔红,崔红听到飞儿之名就气得抓狂,她的脚如今痒得一层一层地烂掉,她估计就是拜飞儿所赐。
夏儿圆溜溜的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法子,于是上前去在崔红耳边低语几句。
崔红听后,眼睛一亮,非常赞成,说了事后必有重赏,就让夏儿瞧准时机,放手去干。
飞儿去厨房找吃的果然遭到了下人们的阻拦,人少斗不过人多,她最后拿着王阿婆给她的剩饭剩菜出来,这剩菜剩饭还是王阿婆好说歹说,才让那些人退了一步。
金柯还在房中呆着不能被发现,飞儿也只好退了一步,不跟那些个下人争斗。
将饭菜摆到桌上,金柯伸手就要抓。
“停,停,要用筷子。”飞儿拦住金柯,把筷子递过去。
金柯似是忘记筷子怎么拿了,一把就抓在手中。
“错了,要这样。”
飞儿手把手地教了好几遍,金柯终于学会,炫耀地夹着菜送进嘴里。
“噗——”
嚼了两口,金柯就将嘴巴里的菜都喷了出来,还伸着舌头给飞儿看。
“怎么啦?”飞儿愕然瞧着,金柯的动作有够夸张的,纯粹就是在撒娇。
“飞儿难吃,飞儿难吃。”金柯连连说道。
飞儿头疼地一拍额头,“你吃的不是我。”
“要吃奶。”金柯指着飞儿的胸,意图明显。
飞儿拍开他的手,拿过他的筷子,夹了口菜试试。
“噗——,咸死了。”刚放入嘴巴,她就立即吐了出来,什么人整她,放了这么多盐?难怪金柯会说难吃。
难受地喝了两口水漱口,金柯也是学着漱口,飞儿看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她真是闲来没事给自己找事做。
看了一眼她房中不算宽的床,又看了一眼窗外即将降下来的夜幕,觉得金柯不能呆在这里,若是被人发现她“金屋藏娇”,她就死定了,按这个地方的风俗,大概要被沉溏的。
于是,她拉着金柯,就开门悄然出去。下人们都在厨房那边忙活,这会没人过来,正好是跑路的时机。
“柯柯,乖,你看着,飞儿要翻到围墙那边,你也要翻过去,知道吗?”
来到围墙处,飞儿把金柯当作两岁孩童一样地解释。
“嗯。”金柯聪明地点头。
“看好了。”
飞儿提醒了一声,冲过去,瞬间翻过围墙。轮到金柯了,金柯腾空一起,就轻飘飘落到飞儿的旁边,双脚几乎和飞儿同时着地。
飞儿看得瞪了瞪眼,郁闷得想撞墙,早知道金柯的武功没忘记,她就不用浪费口舌了嘛。
不过,金柯没忘记他的武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至少她不用担心金柯的安危了,必要时金柯还可以保护她,做她的保镖。
出了楚府,她自由了许多,首先带着金柯去一家客栈解决食宿问题。
“老板,一间上房。”
进了客栈,飞儿就带着金柯到柜台处开房。
老板是一个留着胡须的看似精明的中年人,他打量打量飞儿,又瞧瞧脑袋包扎着布条的金柯,道:“姑娘,你确定你只要一间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