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儿眼睛一瞪,会意过来,“就一间,我一会要走。”
听闻飞儿的那一个“走”字,金柯害怕地拽住飞儿,“不,飞儿要陪柯柯。”
“柯柯,别闹。”
飞儿扒开金柯的手,金柯又拉,再扒开,再拉,看得那老板脸部神经直抽。那脸色落在飞儿眼里,让飞儿暗暗决定,以后带金柯出门要作男装打扮。
付了钱,小二领着她上楼进了一间干净宽敞的房间,一会就送来了的饭菜。
“飞儿,喂,要喂。”金柯不安静吃饭,把面前弄得乱七八糟之后,又向飞儿卖萌。
飞儿忍住要打他两巴掌的冲动,拿过他的碗,一口一口地喂金柯吃下。心下她苦恼得要发疯,她咋的像二百五一样给自己找了一件麻烦事干?
“飞儿也吃。”把飞儿手中的筷子转了个方向,金柯高兴地笑,还拍手做兴奋样。
飞儿愁得满头的黑线,要不要别这么幼稚?十七八岁的人了,做出两三岁孩子的举动,很杀细胞的啊!
花了半柱香时间,终于吃饱饭。
“飞儿睡觉。”
陪了金柯一阵,飞儿好不容易把金柯哄上床了,想走时,金柯竟然拽住了飞儿的手,撒娇地摇着飞儿的手臂道。
“你……”飞儿咬咬牙,只好又坐回来,想着等金柯睡了再走。
“飞儿,讲故事。”金柯乖乖地躺在床上,希翼的眼神看着飞儿,帅气的模样满是天真。
飞儿叹息,瞪了金柯两眼,撇了撇嘴,开口。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对小和尚说……”
像催眠曲一样,飞儿一遍又一遍的复述,金柯听着听着就入了梦乡,不知不觉中,飞儿也是趴在床弦边睡着。
天亮时分,飞儿开门出来让小二打水洗脸,老板不小心遇着,看飞儿的那个眼神啊!比见到鬼还夸张。
“你昨晚没走吗?”愣了好半响,老板才惊声道。
飞儿眸光一转,比他还吃惊,“我昨晚走了,今早又来了,你不知道吗?”
老板瞠目结舌,飞儿嗤他一声,接过小二端来的脸盆,就进屋去梳洗。
金柯还没醒,飞儿也不喊他,以金柯此时只有两岁智商的情况来看,他的睡眠时间应该挺长。
今日便是与杨家铁铺的老板约定的日子,飞儿想着可以去拿弓箭了,就自己吃罢早饭,把金柯交代给客栈小二,自己出门去。
到了杨家铁铺,杨老板已经开工,见到飞儿,他立即笑眯眯地招待,一一将飞儿定制的物件取出来,还让飞儿试试是否顺手。
飞儿坐在店中,细心地检查,都挺满意,而后把护腕戴到手上,有着六个花瓣看似挺漂亮,却值不了多少钱的戒指也戴到左手食指上。
对于那支特质的弓箭,连同箭尖也只有十五寸长短,飞儿拿着看了一番,就将箭尾拔了出来,顿时变成一支和普通箭一样长短的箭,再轻轻一旋转,内部的螺丝扣住,这箭就不让人担心它会自动缩回去了。
杨老板对这支箭也是爱不释手,见飞儿把物件都满意地收下,他给飞儿沏来一壶茶,有求于人的眼神看着飞儿,道:“姑娘这只箭,杨某是第一次见,若不是姑娘把图画出,还留有注释,杨某定是难以做出。如此设计,上山打猎也方便携带。”
飞儿知道他开了口,定有下言,点点头,喝茶,静听杨老板的意图。
杨老板观了观飞儿的脸色,嗫喏道:“杨某的意思是……可否请姑娘答应,让杨某继续以这种工艺制作箭?”
原来如此!
飞儿一副了然的表情,挑挑眉道:“我又没申请专利,你随便就可以。”
杨老板听不懂那所谓的“专利”是为何意,不过,后面的话是听懂了,他高兴地拱手,“姑娘答应真是太好了。”
飞儿微笑着看他,对他的人品有了些赞赏。
“姑娘不知,小儿喜欢上山打猎,可是山上危险,每次带去的箭都不够用,还背得挺累。前日里杨某给姑娘制作这箭,就想若是小儿也用上这样箭,就可多携带几支,甚至是几十支,遇到危险也不至于慌乱。”
杨老板喜出望外,话语中有掩藏不住的感激,见飞儿又在看弓,他微笑着突然想起什么,道:“姑娘,你等等。”
飞儿看着他进入后堂,等了一瞬,就见他拿了两把制作精美的匕首出来。
“这两把匕首是多年前天上掉下了黑铁,小儿贪玩去捡来,而杨某将其制作出来的。这些年摆放在店中,一直没人看中,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拿去用。”将两把匕首放到飞儿面前的桌上,杨老板不无可惜地笑着道。
说是黑铁,其实就是太空中掉下来的质地特殊的陨石。
飞儿拿着匕首一拔,精美的外壳去掉后,露出了黑兮兮的毫不起眼的匕首。
杨老板瞧着飞儿仔细研究的神色,又道:“这匕首打磨不出来闪光的模样,所以一直没人瞧得上,杨某没想卖,也一直没有给客人解释过。其实这匕首削铁如泥,杨某看不出它是何材质,不过,它确实好用。”
说到“削铁如泥”,飞儿也看出来了,她经常玩弄飞刀之类,自是对匕首这样的武器也异常熟悉。
“杨老板,有些贵重了,我怕买不起。”将匕首入鞘,飞儿莫测高深地抿嘴,明明很想要了,还故意推诿。
杨老板摆摆手,“这匕首不买,直接赠予姑娘,以示感激。”
“可是杨老板的儿子不是经常上山吗?他身上带着匕首应该更好吧。”
“这个姑娘无须担心,小儿也有两把这样的匕首。”
“哦!”飞儿会意地点头,“如此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是她贪,的确是这匕首可遇而不可求,她舍不得放弃。
杨老板之所以赠送她匕首,就是看飞儿制作的全不是女人家用的绣花之物,自然能让飞儿看中的也不能是平凡之物。
“爹,我听娘说了,那位姑娘当真答应了吗?”
后堂的门帘揭开,一个穿着粗衣短打,模样憨厚的男子钻出来,十七八岁的样子,说话时眉宇间嵌着掩藏不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