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过去一看,亦是惊然,他当下把还在府内的两个御医叫来问话,才知飞儿把他儿子的肚子切开,取出肠子,剪了一截。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同时也怕齐云轩有什么意外发生,他派人出府去,把走在路上的飞儿拦住,重新接回府内。
相隔才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飞儿给齐云轩做手术的事就在府内传开,而她的所作所为没有得到别人的赞赏,反而让那些下人议论来议论去,她就变成稀奇而古怪的魔医了。
走进齐云轩的已经收拾干净的房间,端王就气怒地指着下人端着的托盘里的半截肠子质问:“苏大夫,你给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肠子啊,哦,这是小肠,这里发生病变了,无法再用,所以只有将其切除了。”飞儿老实回答,不过,房间里的气氛明显不对,下人们看着她,有像看到魔鬼而害怕的,也有为她年轻的生命而惋惜的。
“那你为何不先给本王说,而要把世子的肠子切了?”端王怒不可遏。
飞儿不以为然地道:“半截肠子,一个伤口而已,换一条命,难道不值得吗?”
“你……”端王瞪着飞儿,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在端王也不是一个是非不明之人,被飞儿如此询问,他无话可说地没有直接把飞儿送进大牢,而是威胁飞儿说:若是齐云轩出了什么问题,定要飞儿以命相抵。
小命儿与齐云轩的命牵连起来,接下来累得不成样子的飞儿就成了照顾齐云轩的下人,并且吃饭喝药都成了她亲历而为之事。
齐云轩次日早晨总算醒了过来,气色还不错,没有飞儿担忧的消炎不到位而发生意外。
他看到趴在床上熟睡的飞儿,心中一热,唇角轻然勾起,手指动了动,他修长的食指伸出去碰飞儿俏挺的鼻。那动作没把飞儿碰醒,倒是让他的心砰然跳动。
不敢亵渎飞儿,他收起指头,微微侧身去看飞儿,发觉肚子扭动之后传来疼痛的感觉,他只好安分地躺着,只侧头盯着飞儿,心情愉快地微笑。
“你醒了?”飞儿睁开眼,猛然与齐云轩四目相对,吓得她心神一跳,撑起了身子,叫道:“你醒了为何不早说?想吓死人啊?”
“我看你睡得正香呢!”齐云轩双眸看着飞儿,唇角边总是有收敛不住的笑意。
“尼玛,我累死了,你再不醒来,你老爹还不知道要把我怎么样呢。”飞儿不高兴地抱怨,冷睬了齐云轩一眼,就去喊外间的丫鬟进来侍候。
“哎——”齐云轩不想让飞儿走,张嘴喊了一声,就发觉声音大了,扯到了肚子上的伤口。
“她呢?去哪了?”丫鬟进来,他赶紧问。
“世子是说苏大夫吗?好像是去找端王爷了。”丫鬟弓着身,小心地回答。
“她不回来了吗?去给我把她找回来啊!”齐云轩头疼地要起身,但下一秒又疼得皱眉。
“世子……”丫鬟急切地过去扶齐云轩躺下,口中说道:“苏大夫说世子要安心静养,切不可动身。”
“怎么回事啊?我的肚子怎的这么痛?”齐云轩难受地拧着眉头。
说起齐云轩的肚子,那丫鬟脱口就把飞儿给齐云轩切肚子剪肠子的事道了出来,还以为齐云轩要发火地静静看着齐云轩的面色。
“什么?”齐云轩激动地惊叫一声,“这么说本世子都让她看光光了?”
联想起飞儿在他的肚子上动刀子的场景,他不觉得他在飞儿面前,还有什么是保留着的。
齐云轩没有愤怒,那丫鬟听得睁大眼,随即低下头,两颊羞红了起来,她是一个女子,齐云轩居然在她面前说光着身子的事,这叫人情何以堪?
“轩儿……”端王和端王妃一起快不走进房内,看到醒过来的齐云轩,无不高兴得呼出声来。
此时,飞儿已经回客栈找到金柯,不想耽误,她赶紧出门去找那些外地老板,时间拖得长了,那些人大概已经等不及,想甩货回去过年了。
“苏老板。”飞儿和金柯刚出客栈的门,郑小马和他同伴冯小六就迎上来,喜冲冲地喊。
“又有消息了吗?”看到郑小马,飞儿心中阴霾终于扫去。
“嗯。”郑小马点头,“城西的高员外欠了不少赌债,老婆孩子全部走光,今日赌坊的人来问他要钱,听说他正在以低价卖房呢,这消息不知道对苏老板有没有用。”
“是啊。高员外家的房子不小,他刚放出话来,咱二人就过来了,一会要是人多,指不定还会涨价呢。”说话的是郑小马旁边的冯小六,一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人。
“卖房子。”飞儿摸着下巴,眼珠子转了转,看向金柯,道:“柯柯,你说我们在京城有一栋房子,可好?”
“貌似还不错。”金柯微微一笑,不反对。
得到了金柯的赞同,飞儿一想买房子也不错,就给了郑小马和冯小六赏银,让他二人带着过去,亲自看看。
高员外的房子卖得很急,只要愿意给钱,他就把房契转给二人,所以飞儿按他的要求给了他面值几千两银子的银票,并花了柱香时间让他跟着去府衙做个公证,那座还算宽大的房子从此就不姓高了。
耽误的时间长了,飞儿赶紧去找那些老板,果然得知那些老板近日里都在找张成方商量货物出手之事,只有二十多天就过年了,大家都很着急。
但那张成方明明急着用货,却是死撑着不把价钱抬高,是以,眼下就看谁比较有耐性了。
飞儿思虑下端王这个强硬的后台,而后就大胆地把那些老板手中的货物接收过来。
她出的价格比张成方此时的价格高了两倍,比以往正常的价格低了三倍,她不是奸商,也不是善士,自然会衡量着让她最后也赚上一笔。
与那些老板签下订单,飞儿把订单交给金柯,就靠在金柯怀中睡了过去。
看着两个男人暧昧的拥抱,那些老板顿时傻眼,一齐都觉得飞儿和金柯有断袖之嫌。
“傻瓜,每天都做这么多事,你不累吗?”金柯光洁的下巴抵在飞儿的额头上,心疼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