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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温度低,他怕飞儿着凉,抱着飞儿就往客栈的住房走去,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觉得飞儿的体重比以前轻了许多。

  此次与那些老板相约在悦来客栈,也就是他们入住的客栈内,是以,他还没完全的体察出手臂上的感觉,就到达飞儿的房内,把飞儿放在床上了。

  那些老板走时,对金柯和飞儿的拥抱大起鸡皮疙瘩,不过,他们虽然对此事介怀,却也没觉得飞儿的人品有何问题,是以,次日便按计划把货物运来。

  接受货物的是金柯,买了高员外的房子,他把货物都安置到房内,刚好可以把那座房子当做一个临时的仓库。

  他的银票被飞儿花了大半,在不知能不能赚钱的情况下,他唯有苦笑,而他也不得不佩服飞儿的胆量。用了两天,他终于把货物清点完毕,幸好找了郑小马和冯小六这两个家伙帮着,否则他都要累坏了。

  回到客栈,他想找飞儿说说情况,却是见飞儿不在房内。猜到飞儿去了端王府,他懒得搭理地关上门,回自己的房间去睡一个午觉。

  还不到拆线的日子,飞儿去端王府是要检查检查齐云轩的身体,看齐云轩恢复得怎样,还给齐云轩换药。

  “这两天还感觉到痛吗?”给齐云轩包扎好,飞儿清亮的双眸转到齐云轩脸上,认真地询问。

  “不怎么痛了。”又一次被飞儿看到肚子,齐云轩心中难言地冒出一些别样的想法。

  “你身体不错。”

  飞儿不得不夸赞,那么不成熟的条件,那么低劣的工具,齐云轩居然活了过来,着实是与他强壮的体质有关。

  “他们说你是魔医。”见飞儿给他拉被子盖好,齐云轩玩笑地道。

  “魔医?”飞儿微愣,随即就抿嘴,她也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却是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摆脱不了魔医的称号。

  “我也觉得你是魔医。”齐云轩发表自己的观点,唇角勾起,目光在飞儿身上转动。

  “为何?”飞儿坐在床侧的矮凳上,好奇地问道。

  “因为从来没有哪个大夫敢剖开人的肚子,把里面的内脏拉出来处理处理,再给缝合起来的啊!要知道,我父王若是早先知道,绝对不会答应你这么做,而且还要治你一个大逆不道之罪呢。”

  飞儿抿嘴一笑,“所以我都不敢说啊,就是知道你们的脑袋瓜迂腐,无法接受新鲜事物。不过,你还得感谢我呢,若不是我够大胆,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是,谢谢苏大夫,谢谢苏魔医。”

  跟飞儿聊天,齐云轩渐渐地了解了飞儿随和的性格,是以,言谈中自然也就随意。

  飞儿勾唇轻笑,对她魔医的这个称号相当无语。

  “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下人突然奔进来,给齐云轩躬了下身,看向飞儿道:“苏大夫,外面有个公子闯进王府,指明了要找你。”

  “找我?”飞儿掉过头来,面含疑问。

  “会是发生何事了?”齐云轩撑起身询问,竟然想要坐起来。

  “柯柯。”飞儿眸光转动了下,双手将齐云轩压下去躺着,道:“你躺好,伤口恢复得好的话,四天后我来给你拆线。”

  不出她所料,来人的确是金柯。

  她出门去见到院中围着金柯的一干侍卫,赶紧喊大家住手。端王没在府内,端王妃见飞儿与来人认识,挥手让侍卫撤了下去。

  “三,有大事发生,快跟我走。”金柯冷瞥一眼不再纠缠他的侍卫,上前就拽着飞儿道。

  “何事这么着急?”飞儿随着金柯的步伐,边走边问,见金柯神色凝重,她也不由担心起来。

  “适才我在客栈午睡,有白鸽飞进,是杨虎传来的消息,说是他们在杨家坡遭到匪徒袭击,情况危急。”

  “什么?”飞儿瞪大眼,讶然惊呼。

  “我已准备了马匹和干粮,咱立刻启程。”

  说话中,二人已是出了端王府。金柯在门口准备了两匹马,马背上有弓箭与干粮之类的东西。金柯出了门,就往飞儿的腰上一推一托,令飞儿安安稳稳地落到一匹马背上。

  随即他飞身上了另一匹马,二人默契地抓住缰绳,胯下一紧,喝了声“驾”,就箭一般飞射出去。

  杨家坡离京城八十里的样子,此时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傍晚时分定能到达那里。

  寒风呼呼地刮着,卷起一地的沙粒。这两日停了雪,却是冷得更加厉害。

  马儿奔跑的速度太快,飞儿脸部刮得生疼,她使劲地将帽子往下拉了拉,半眯着眼急速快冲。

  傍晚时分,天色暗了下来,二人终于到达杨家坡。

  举目眺望,飞儿没在此地见到杨虎等人,金柯向四周观察后,凤眸看向飞儿,二人点了下头,双双下了马背。

  地上有车轮滚过的痕迹,还有不少人奔跑的脚印。

  飞儿把马背上的弓箭取下来背好,顺着脚印,慢慢找去。

  “三,你能行吗?”金柯拿着剑,见飞儿背箭拿弓的模样,实在无法肯定飞儿是否真能射箭。自他的智力恢复至今,他还没见飞儿出过手。

  飞儿转过脸来看他,亮如星辰的双眸中,有着狐狸的机警和猫的精明,一瞬间,金柯像是见识到另一个飞儿一样,心神震撼。不过,这样的飞儿不叫他讨厌,反而令他心中难言地冒出了一股激动。

  “柯柯,小心点。”看了金柯一眼,飞儿简单提醒,言语中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而后顺着脚印,钻进了丛林,机灵地向前奔跑。

  不管是她小时侯在非洲的丛林生活,还是她后来跟了江爷爷的打猎生涯,都让她对丛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到了林中,她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任何人都无法阻拦她的去向。

  金柯愣着瞧了瞧飞儿的背影,提起轻功,迅速追上去。

  “柯柯,前面有打斗声。”飞儿忽然停步,伸手阻挡后面的金柯,谨慎说道。

  金柯点点头,凝神听了下,道:“约摸二十来人,在二十丈开外的地方交战。”

  “嗯。走。”飞儿瞅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急速跑了一段,放慢脚步,猫起身子,慢慢寻去。

  林中草木茂盛,在夜幕降下来之时,几乎灰暗不见天日。

  “三,小心。”金柯听觉灵敏,察觉到前方有人潜伏在林中,拉住飞儿,走到前面。

  “杨虎?”飞儿眼尖地看到那蹲在林中,穿着厚厚棉衣的杨虎。

  杨虎听声音转过脸来,惊喜地奔出来,“苏三,你终于来了。”

  高兴的感觉只持续了一个眨眼的时间,说了这话,他面上喜色就慢慢褪了下去,神情萎靡地道:“对不起,杨虎没用,在杨家坡,货物被一伙山贼给劫走了。”

  “兄弟们有没有事?”飞儿扫眼跟着杨虎走出来的五六个手拿弓箭的壮汉,急切地问。

  出现了这等大事,她没有先询问货物的丢失情况,而是先关心兄弟们的安危。刹那间,不仅是杨虎,就连与杨虎前来的几个猎人,都感动得热流急涌。

  “没事。”杨虎哽咽出声,不是伤心,单是感激。

  “苏老板,我们没事……”那几个也是跟着回话。

  “好。”飞儿心中松了口气,这才问及有关货物在杨家坡被山贼抢劫的过程。

  杨虎等人是早晨到达杨家坡的,当时就有山贼在那里等着,他们人少敌不过人多,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货物被山贼运走。

  他们不甘心地尾随在山贼后面,终于找到山贼的老窝,就在杨家坡上面的山顶上,一座悬崖的下面,那悬崖底端有一个山洞,山贼们都聚集在山洞里。

  他们瞧准了位置,中午时分,就见山贼又出来行动,此次抢的是龙门镖局保的镖,那龙门镖局一行三十来人,一直追踪山贼至此,许是他们所保的镖太过贵重,连续死了十来人,也丝毫不放手。

  听杨虎说完,飞儿点点头,终于了解为何她和金柯会听到有人打斗的声音。

  “苏老板,那现在怎么办?”与杨虎一起的一个叫徐军的年轻人按耐不住地问。

  飞儿看他一眼,摸摸下颚,道:“先去瞧瞧情况,注意,安全重要,打不过的时候,跑。”

  “是。”听见那一个“跑”字,几个猎人均会意地点头,在丛林里打猎,打不过的时候,他们通常都选择逃跑。

  “三。”金柯抓住飞儿,一双秋水凤眸紧盯着飞儿,担心道:“山贼人多势众,你真要和他们硬来吗?”

  “惹怒我苏三者,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飞儿双眸微眯,杀气暴敛,而这冷冽的言语传入几人耳中,令几人同一时间心神振奋。

  “三,一定要小心。”金柯知道阻拦不住飞儿,他温热的手紧握着飞儿冰凉的手,妥协道:“一会紧挨着我,不要离我太远。”

  “嗯。”飞儿赞同地点头,微微抿嘴,看金柯的双眼发亮。

  站在杨虎身后的几人看着二人的举动,纳闷地要么抓脑袋,要么看别人的脸色,没搞懂两个男人怎的能如此亲热。

  “走。”

  语出一字,飞儿和金柯默契地双双奔上前去。杨虎见着,手一挥,带着身后几人同时跟去。

  前方,在这阴暗晦暝的林中,刀剑碰撞之声不断,厮杀怒吼之声不绝。

  离得近了,飞儿打手势让几人蹲下身,躲在茂密的荆棘林后面。

  与龙门镖局打斗的共有十来人,个个手提弯刀,凶狠野蛮。

  杨虎等人从来没见过这等架势,吓得抓紧手中的弓箭,大气不敢出。

  飞儿没有贸然出手,只在观察双方战事,心中划算着要如何才能在这帮山贼手中把货物拿回来。

  金柯蹲在她的旁边,一面关注前方,一面注意保护飞儿的安全。

  忽然,树林深处有马匹驶来,几人看时,立即知道是杨家坡山顶上的山贼前来支援了。

  “哧——”

  骑在前面马上的红面男子老远地射出一支箭,那箭直指龙门镖局的一个汉子。

  危急时刻,那汉子往后一仰,疾驰而来的箭就直直地射到后面,奔到飞儿处。

  金柯想抓住那支箭,却是见飞儿往侧边一滚,险之又险地避了开去。

  “丛林中还有人。”马背上的红脸男子惊觉树林中的声响,手中弓箭指着飞儿这方,命令属下朝这边追来。

  “尼玛。”飞儿恼火地怒斥一句,抓过背上的箭,拉弓,一箭朝那红脸男子射过去。

  临近了,那红脸男子惊得瞪眼,同时滚下马身,狼狈地避开,而那箭就射中了他身后之人。他从地上爬起来,瞥了一眼那突如其来的箭,愤怒地吼。

  那些与山贼纠缠的龙门镖局等人,以为是有援手了,心神一振,手下加重了力道,拼命一般与山贼厮杀。

  飞儿等人暴露了,见有人追来,纷纷都躲不住。杨虎等人都是从没训练过武功的猎人,与山贼打起来,十有八九要丧命。

  飞儿眸光一转,就命令道:“杨虎,我先顶住,你快带着他们往后撤。”

  “可是,苏三,我们走了,你怎么办?”杨虎不答应,懊恼地反驳。

  “不用管我,没有你们,我更容易脱身。走!”不想多作纠缠,飞儿威严地一吼,震慑人心的眼睛看了杨虎一眼,站起身往侧方跑动。

  “人在那,追!”有山贼看到她的身影,叫嚣着朝她跑来。

  飞儿忽地一脚踩上树干,连续往上跑了三步,转身时,一支箭就射了出来。

  前来的山贼太过密集,她这一箭难得地穿透前面的一人,射到后面那人的脖子上。

  弓箭拉起,她落地的瞬间,第二箭又射了出去,例无虚发。

  与杨虎前来的几个猎人看到飞儿精彩的表演,张着嘴直想喝彩。

  金柯也是惊呆了,他眼中弱不禁风的女子,行动起来决绝而果断。

  杨虎知道飞儿的实力,瞥了眼身旁的几人,拧着眉头道了一声“走”,就猫着身子,沿着前来的路,迅速离去。

  哧——

  蝶舞箭发射时都有尖利的划破长空的声音,像是地狱传来的索魂曲一样,每射出一箭,就必要令一人倒地。

  哧……

  飞儿在林中跑动着,一面躲避后面追逐的山贼射过来的利箭,一面射出她手中的蝶舞箭。

  “三当家的,太厉害了,咱顶不住了。”被飞儿兜着团团转,有人赶紧回来向那红脸男人禀报。

  “啪”!

  红脸男人一巴掌甩过去,怒道:“废物,都是没用的废物,快去禀报二当家的,叫他派人来增援。”

  “是。”那人捂着脸,骑上马快速奔走。

  金柯见机,提起轻功,闪电般追在那人身后,在那人远离了众山贼,他停身掷出一柄飞刀,让那欲去报信的山贼当场毙命。

  冷瞥了一眼,他转过身,赶回去找飞儿,但在途中,他被一群山贼拦住,不得已,他只好拔出剑与之绝杀。

  他心中挂念飞儿的安危,出手便是杀招。

  那三当家的看出了他的实力,呵斥着叫一队人马过来围攻。

  与山贼纠缠的龙门镖局众人伤亡过重,山贼撤去了一帮人减轻了他们的压力,他们就杀开一条血路,慢慢地后退。

  哧——

  飞儿继续射箭,再抓箭时,发现箭筒内已空,她微微愣了下,背靠在树上,眼瞅着向她围过来的山贼,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山贼看到了她背后空空如也的箭筒,不由得胆子大了起来,哪知临近时,飞儿手中不知怎么的就多出了一支全铁打造的箭。

  他们惊得后退了一步,就见飞儿飞身上来,一脚踢在了一人身上。

  向来,在战场上,飞儿不出手则已,出手就定要取人性命。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人生已经只有两个选择的时候,她通常会作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

  天渐渐黑了下来,树林中唯有一点雪色反射的光芒。

  飞儿和金柯还在被众山贼纠缠,二人逐渐退到了一起,一人手提着长剑,一个握着一支蝶舞箭,警觉地盯着众人,打斗的时间长了,二人都累得喘息。

  以为金柯和飞儿已是瓮中之鳖,周围山贼都停了下来。

  “柯柯。”飞儿闲着的手握住金柯的手,贴着金柯的背轻喊了一声。连续与山贼打了两柱香时间,她累得胸中砰砰跳动,呼吸也不平静起来。

  “一会你先走。”金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嘱咐。

  “不,看那边……”飞儿贴他贴得更近了,示意金柯看东南方向,轻道:“那里有一匹马,你有轻功,速度快,一会我打掩护,你迅速过去骑上一匹,返回身来带我。”

  “可是,这么多人,你能行吗?”金柯知道飞儿的注意不错,就是不放心飞儿一人对敌。

  “按我说的做,咱都有机会逃离此地。”濒临绝境之时,飞儿仍然不缺自信。

  这时,停下身来的山贼已是点起了无数火把,把山林间照得一片通红。

  “三当家的,那披着白狐披风的那个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呢?”不见飞儿和金柯有所举动,红脸男人身边的龅牙男胆子就大得对飞儿指指点点。

  飞儿的打扮太过中性,经此一问,众山贼无数双眼睛都聚集到飞儿的身上,满怀探究。

  “难不成我是女人的话你们就要抓我去做寨主夫人吗?”飞儿眯眼瞧瞧众人,忽然唇角一勾,痞子般的笑容露了出来。

  “还真是识相。”龅牙男指着飞儿,言语一出,他身后众人就哄笑出来。

  飞儿亦是一笑,“我杀了你们这么些人,若是你们愿意不计前嫌,那我倒是乐意之至。可是……”语锋一转,飞儿的手指朝红脸男人一指,道:“你们三当家的长得太丑了,我不嫁他,却不知你们的大当家相貌如何?”

  金柯正不知飞儿说的是真是假,与飞儿相握的手在这时被飞儿紧紧一握,然后往后一推,他知道飞儿的意思,一个狠心,倏地拔地数丈,一脚踢到身边树上,借力使力,跃身朝东南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飞儿指着红脸男人的手往下一转,护腕内的暗器“咻咻”地发射了出来,转眼间就叫三人毙命。

  “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那红脸男人躲避得快,小命保住了,却是失去了一只眼。他痛苦地“哇啦”叫着,不停地命令众山贼赶紧杀了飞儿。

  飞儿也不是吃素的,一举得逞,就转身到大树后面,默然不动。有山贼上前来,她一出手,又是三根尖细的银针直射对方脑门。

  手腕处的暗器只有三根银针了,她掐算着山贼走来的步伐,不到万不得已,不出这杀手锏。

  “杀了她……”红脸男人还在吼叫着。

  几十个山贼围过来,飞儿知道躲不住了,蓦地伸出手射出最后的三根银针,在众山贼步伐迟疑的瞬间,找了一个空隙,飞速跑动。

  “驾,驾。”金柯不负所望,以最快的速度朝飞儿奔来。

  “三,抓住我的手。”离飞儿近了,金柯俯下身子,手臂伸出去。

  飞儿搭上金柯的手,在金柯用力的瞬间,猛地飞身上马。

  “啊!”

  然而,就是那刹那间的不注意,红脸男人射过来的箭就射到了飞儿的肩上,飞儿吃痛地哼了一声,坐在金柯的后面,忍痛道:“柯柯,快走。”

  “追!给我追,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红脸男人瞎了一只眼睛,他捂住流血的眼,咆哮地吼。

  “三,你怎么啦?”金柯赶马前行,不住地掉头看飞儿,焦急地问。

  “没事。”飞儿咬着牙回答,后面追来的山贼不少,她不能让金柯分心。

  树林太密,马儿盲目地狂奔着,像发了疯一样。察觉不对,金柯大叫道:“三,抱紧我。”

  飞儿脑袋有些发晕,依言抱紧了金柯的腰,瞬间就感觉金柯脱离马身,飞上去抓住前方的树杆,而那匹马前行了五十来米,就倏地纵身跃到崖下。

  金柯后怕地落下地,转身扶住飞儿,这才看到飞儿肩上插了一支箭,“三,你受伤了?”

  “柯柯,快找地方躲起来,他们还在后面追。”飞儿没有为自己伤势担忧,迅速对当下情形做出准确的决定。

  金柯流目看了一眼周围茂密的树林,见山贼举着的火把越来越近,赶紧扶着飞儿往斜边走去。

  “快,快点,前面是一个悬崖,他们跑不远的……”山贼中,有人很有自信地冲在前面喊道。

  眼见众山贼就要追上来,金柯剑眉微微一蹙,把飞儿藏到一簇草丛后面,就要起身去把山贼引走。

  “不,柯柯,不。”对方人多势众,飞儿怕金柯有危险,一把拉住金柯,不准金柯走。

  “铛——”前面突然传来了刀剑碰撞之声。

  不知何时从何地钻出来几个黑衣人挡在众山贼的面前,黑暗中长剑在握,话也不说,就劈向众山贼。

  飞儿和金柯闻声投目看去,顿时有火花在空中闪现。

  “怎么回事?”金柯看得奇怪,侧头来看飞儿,轻声询问。

  “先不管,咱先走。”飞儿也不知原因,瞥了一眼,头昏眼花地将全身重量倚到金柯身上。

  “嗯。”金柯微微颔首,遂带着飞儿远离此地。

  飞儿有伤在身,实在不适宜夜间长途奔波,金柯在一半山腰的地方寻到一个山洞,就将飞儿扶了进去。

  那洞内似是时常有猎人出入,此时还有一堆未烧的干柴,金柯将其点燃,就要为飞儿看伤势。忽然想起飞儿是女儿身,他解衣带的手就停了下来。

  “柯柯。”飞儿坐在火堆旁的干草上,咬牙忍着痛,拿出一把黑兮兮的毫不起眼的匕首——正是杨虎的父亲赠予她的其中一把,据说是杨虎去捡的天外来石所打造的,削铁如泥。

  将匕首递给金柯,道:“把箭切掉半截,能方便一些。”

  金柯接过匕首,在飞儿的肩上比了比,不忍心下手。

  “柯柯。”飞儿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金柯一个狠心,才将箭割了半截下来,恍然发觉他手中的匕首竟然锋利无比。

  飞儿的额上渗出汗珠,疼得锥心刺骨,她拿下脖子上的围脖咬在嘴里,解开披风,每做一个动作,手指都颤抖得要掉下去。

  “三,我来帮你。”金柯看不下去,闭了下眼,鼓足勇气轻轻地把飞儿的披风给取下来。

  卸去了这个阻挡之物,他把箭伤周围的衣服割开,看到冒出来的血呈黑色,不由惊道:“三,箭有毒。”

  “是吗?”飞儿有气无力地回,难怪她会越来越软弱无力,双眼也出现了模糊不清之状。

  “三,你忍着,我给你拔箭。”

  不敢耽误,金柯提醒了一句,在飞儿有些心理准备之时,卯足了劲,迅疾地将箭尖拔了出来。

  “啊——”即便咬着围脖,飞儿亦是忍无可忍地叫了一声,额上的汗珠更加大滴大滴地渗了出来。

  “三……”金柯心疼地喊,咬了咬牙,也管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出手点了飞儿伤口处的穴道,让血流速度减慢一些,就解开飞儿的衣裳,一层一层地扒开,露出飞儿的如脂般的肌肤。

  飞儿的皮肤很白,像玉一样,唯一遗憾的是她的肩处还有几条未完全恢复的疤痕。

  金柯只瞄了一眼,注意力就转到那伤口上,运起内力,把伤口处的黑色血液逼出来。飞儿的肩上有一条金黄色的飞龙印痕,但这箭伤在右肩,金柯并没有看到。

  洞内有滴答滴答的水声,金柯找到积水之地,用飞儿的手帕沾水去把伤口上的血迹擦净,那帕子放在水里,低洼处的水立即殷红一片,像那绽开的血莲,有着另类的极致的美,只是,金柯非常的不喜欢。

  “三,忍着点,会很痛的。”

  看着飞儿肩上的伤,金柯心中揪疼,他扶住已经处于半昏迷的飞儿,低头,性感而带着樱花瓣淡粉的唇对上飞儿的伤口,用力的将毒血吸了出来。

  “柯柯……”少有的理智让飞儿惊了下,转过头看金柯时,眸中尽是感动。

  “噗——”金柯将毒血吐到地上,一口,两口,觉得差不多了,他才住口,打开身上携带的水壶,喝了两口水漱口,又给飞儿处理了一下伤口,才撒上金疮药。

  出门在外,没有布包裹伤口。飞儿为了遮盖自己女性的特征,在胸前裹了几圈白布,临时要用,她解开两圈,金柯将其割下来,就用那布包扎伤口。

  那布上留有飞儿身上的清香,金柯拿在手里,自然手上也还有那股香味。不经意地嗅着飞儿少女般独特的味道,金柯心中某根弦被牵动,也因此他心疼飞儿的感觉更深了几分。

  给飞儿拉好衣服,金柯将飞儿拥入怀中,疼惜地道:“三,以后别这样了,跟那些不要命的山贼拼命,不值。”

  飞儿隐忍地皱着眉,一字一句地道:“欠我的,早晚让他十倍还来。”肩上如此之疼,这疼,她也会叫那帮该死的山贼十倍受之。

  “三。”金柯扶正飞儿的身体,看着飞儿惨白的脸,道:“这次险些送了性命,下次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若是人人都这么怕他们,那岂不就要任由他们继续猖狂吗?”飞儿无精打采地半睁着眼,说出的话却是让人不敢小觑。

  “我不是怕他们,我是担心你。”金柯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柯柯。”飞儿勾了勾唇,黠然一笑,靠到金柯肩上,喃喃道:“柯柯真的很可爱哦!”

  说罢,她的身子软了下去,双眸闭起,不省人事。

  “三,三。”金柯喊了两声,无奈地拥住飞儿,拉过飞儿的带血的披风,将飞儿紧紧裹住,顺手又在火堆里加些柴。

  夜半时分,干柴逐渐烧完,夜间太冷,金柯怕火熄灭了以后,飞儿会受不了冷。想了想,他将飞儿放在草堆上躺着,毅然出门去捡柴。

  他走了盏茶时分,一个带着银铁面具的黑衣人就闪身进入山洞,警觉地看了看洞内,轻手轻脚地走到飞儿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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