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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或许不懂,但飞儿一眼就明白,他那污渍是自己弄上去的,而非报纸沾染。若是报纸给染的,不会那么浓,也不会有那么大的一块面积。

  曾几何时,她记得鲁启明还有些谦谦君子的模样,几月不见,他就变了一副德性,想必当真是没钱惹的祸。

  心中念头一转,在人们以为飞儿要为郑小马讨回公道时,却是听飞儿长长地“嗯”了一声,再快步走过去,牵起鲁启明的衣袖认真看着,且口中说道:“是呀,小马,你怎的这么不长眼?人家鲁大公子的衣服,那可是上等的丝绸制作,一件就得几十两银子,你把人家鲁大公子的衣服染了色,你赔得起吗?”

  这等变故,围观的人当场傻眼。

  许久没看到热闹了,这条街里三层外三层地渐渐围满了人,不论结果如何,他们要的是现下的刺激。

  听闻飞儿的言语,跟随飞儿前来的二十来人,个个瞠目结舌,均觉不可思议。

  金柯不知何时出现在众多黑衣人的前方,饶有兴致地看着飞儿,唇角含笑,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知道某人要倒大霉了。

  “老大……”郑小马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地撑起头来,看着飞儿的眼中,满是委屈。

  “鲁大公子,你看这事……”飞儿也不管郑小马,把鲁启明拉到一边,故作掩人耳目的样,为难地道。

  “苏老板既然开了口,那我鲁启明也不为难,给我赔三百两银子就行。”鲁启明张嘴就漫天要价。

  人群中有人发笑,飞儿才说鲁启明的衣服值几十两银子,而他一开口就要三百两,分明的就是刁难。

  “哎呀,赔款那是一定的,只要鲁大公子消消气就好。”飞儿一脸谄媚地笑着,末了,又拍拍鲁启明的左肩,道:“不知打得鼻青脸肿该陪多少呢?”

  “啊——”

  鲁启明一愣,接着就哀声痛叫出来。原来飞儿没给他任何心理准备,拳头就造到了他的鼻子上。

  一招得手,飞儿在鲁启明伸手捂鼻子之际,飞起一脚就把鲁启明踢倒在地,而后迅速地过去跨坐到鲁启明的胸上,动用她当特种兵那会跟人学的咏春拳,在鲁启明的脸上,左右开弓,毫不留情。

  敢打她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刹时,周围众人都看傻了眼,前一刻飞儿还和鲁启明热络地谈话,后一刻就翻脸不认人,这变化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愣着干什么?动手。”不等鲁启明的看家护院们反应过来,飞儿转过脸,就朝自己带来的人喊话。

  得到了提醒,一个怔愣之后,那些人立马奔上来,拿出插在腰后的两尺长短的棍棒,噼里啪啦就朝鲁启明的下属招呼。

  “放倒了他们,每人发二两银子的赏银。”见己方之人势不可挡,飞儿又及时地鼓舞士气。

  “是。”齐齐的一声回应,众人在那二两银子的诱惑下,果然更加卖力。

  “啊……”

  与飞三公司平时经常训练的所有员工相比,鲁启明的看家护院就是一帮废物,眼见对方气势汹汹地过来,他们反抗了两下,就抱头哭喊。

  “哇,打了人,还有银子可拿。”人群中,不少人开始羡慕了。

  飞儿让鲁启明动缠不得,给众人话了一句,就又在鲁启明的脸上练拳。

  “别打了,别打了,苏老板,求求你,别打了……”鲁启明受不住疼痛,很窝囊地祈求。

  “尼玛,打了老子的人,还想要老子饶你,你和喝大粪长大的吗?”飞儿恼火地骂着,更加重了手底下的力道。

  咏春拳最大的好处就是在这种姿势下揍人的脸,效果最佳,只见一会的工夫,鲁启明的脸就比郑小马的臃肿了三倍。

  自从飞三公司开业以来,不少人在背后议论飞三公司的老板“苏三”长得像女人一样,当时还有很多调笑的味道,但现在看飞儿的作风与谈吐,哪是女孩子家做得出来的?

  所以,经此大街上的一战,再也没有人敢怀疑作男装打扮的飞儿是女人了,这世上长得像女人的男人也有不少,兴许飞儿就是一个。

  郑小马在同伴的搀扶下早已爬起身来站在旁边,他听着,看着,心中热热地,激动万分,也感激万分。

  打得差不多了,飞儿甩甩手,貌似双手还有些痛。

  金柯过来拉起飞儿,疼惜地把飞儿的柔荑放到嘴边哈气,还令人大跌眼镜地说道:“疼吧?下次这种事你就不用亲自动手了嘛!”

  瞧见这一幕,已经相信飞儿是男人的游金县良好的市民们,顿时无法呼吸地瞪大了双眼,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都认为飞儿有断袖之嫌。

  是了,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向来都是比较柔气的,这与飞儿的外表很是吻合。

  得出了这个结论,众人无不为飞儿惋惜,也为长相绝美,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气质高雅的金柯惋惜,多么优秀的两个男人,竟然有此等世人无法认同的嗜好。

  终于,在鲁启明的所有看家护院都趴在地上无法再爬起来后,飞儿朝她这边的人微微颔首。两个呼吸之后,她这边的人就都停下了手,各各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手里提着棍棒,威武雄壮地以军姿站立,等待飞儿的训话。

  “苏三,你给我等着,打了我鲁启明,我要你好看。”鲁启明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飞儿跳脚。居然不怕死地威胁。

  “好,我等着。”飞儿睬了一眼五官已经无法辨认的鲁启明,邪气地抿了下嘴,没把鲁启明放在眼里。

  “你等着,你等着……”鲁启明气得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了。

  “收队。”

  飞儿懒得再理他,转过头来,纤手一挥,在她带来的二十来人,或向左转,或向右转,齐齐让开了一条道路之后,她与金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豪迈地向前行去。

  随后,郑小马和公司里的二十来人也尾随在后面。

  似是还没看过瘾,围观的众人久久地伸着脖子看他们的背影,平凡而枯燥的生活中,很少看到这等大规模的群殴,如果可以,他们好像还很希望再看几场。

  飞儿不是好惹的,当天晚上,她就派人去衙门里报了案,说是鲁启明在湖头街故意挑衅,打了她的员工,她要求鲁启明给个说法。

  鲁启明和他的十几个看家护院被打得连滚带爬地回到家,倒在床上就像死猪一样无法动缠,冷不防听到衙门地的衙役过来传话,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晕了过去。

  为此,府衙里发布了文书,说三日后再行升堂。

  让杨虎的得力助手朱润民给员工发了赏银,飞儿立即就叫人去查鲁启明今日这举动的原因。据她所知,鲁启明还真不是一个会故意挑起事端的人,如今他做出了与平日的行为大相径庭的事,想必是受了什么诱惑。

  次日,阳光明媚。

  金柯一大早起来,就叫下人套了马车,等飞儿起程。不管飞三公司的事务有多么繁忙,他都希望在百忙中和飞儿出去玩玩,否则他和飞儿的生活中就只剩下“赚钱”两个字了。

  可是他在飞儿的房中找不到飞儿,原来飞儿去了公司。

  “按合同规定,钱老板要赔偿咱一百万两银子。”在公司的大厅中,飞儿指着合同上的数目给杨虎说道。

  “他当真赔吗?”杨虎很是没底,从来没见过大钱,那一百万两银子吓得他都有些慌神了。

  飞儿鼓励地拍拍他的肩,“别怕,你如今掌管了整个飞三公司,往后还会见着更大的钱呢。”

  杨虎窘了窘,肯定道:“苏三放心,杨虎一定把此事办妥。”

  飞儿微微一笑,走到杨虎对面的茶几旁坐下,翘起二郎腿,“但你注意了,我不是要你去接受那一百万两银子,而是……”

  留了个悬念,在杨虎的精力高度集中之后,她莫测高深地勾起唇,道:“钱老板的那几万匹丝绸如今已经几乎成了废物,你就用那一百万两银子给接收过来。”

  “一百万两银子买一仓库废物,岂不是亏了?”杨虎理解不通了。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飞儿面上是极致的聪慧。

  杨虎埋着头想了想,突然眉眼一开,道:“苏三,难不成你有办法把那几万匹丝绸……”

  “嘘!”飞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让杨虎继续往下说,“你知道就好。”

  只是动了一下脑子定了个合同,就能白赚一百万两银子,然后再用这一百万两银子收取钱老板的几万匹丝绸,左右算下来,飞儿纯粹就是在做无本生意,还白赚了几万匹丝绸。

  想通了其中道理,杨虎顿时对飞儿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三真是聪明。”他由衷地赞。

  “对了,杨虎,奶奶的身体最近如何了?”谈完了公事,飞儿还不忘话些家常。

  得飞儿询问,杨虎感动道:“按前不久你开的那张药方吃了一段时间的药,现在好多了,天气好的时候还出门逛逛。”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飞儿亦是感到开心。

  “三……”大厅门口,金柯红色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冒火地喊了一声,他就疾步走进来。

  听见声音,飞儿转过头去,目睹金柯的怒容,她眨巴眨巴眼睛,霍然想起来。

  “柯柯,对不起,我忘了。”站起身,她一拍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三。”金柯恨铁不成钢地来到飞儿面前,看着飞儿窘然的笑脸,一把将飞儿抱了起来,嗔怒道:“三,任何时候,你的公司都比柯柯重要对吧?”

  “也不是啊!”飞儿一只手勾着金柯的脖子,讨好地任由金柯抱着。只是快要出大厅的门了,她又撑起脑袋对杨虎道:“杨虎,那事就交给你了。”

  杨虎望着二人的背影,点头时,心下多少酸楚漫了上来。

  “再乱动,信不信我把你摔下去?”金柯受不了飞儿,威胁道。

  “呵呵!你舍不得。”吃定了金柯,飞儿大言不惭地笑。

  马车已经来到了公司门口,金柯把飞儿抱上马车,径直离去。

  “柯柯,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马车中,飞儿凑头到金柯面前,嬉笑着问。

  “你觉得呢?”金柯诡谲地反问,给飞儿卖了一个关子。飞儿离他太近,他趁机就在飞儿柔软的唇上浅酌一口,见飞儿吓得后退,他唇角勾起,凤眸中满是笑意。

  体会一下金柯吻在自己唇上的感觉,飞儿心中慌乱了下,抿着嘴干笑,她不讨厌金柯,甚至是很喜欢金柯,就是要她接受金柯,还为时过早。

  来到南山脚下,二人下了马车,抬眸看了一眼从脚下一直延伸上去的石梯,遂叫下人赶马回去,后日过来接他们。

  踏上石梯,飞儿立即有一种爬泰山的感觉,好在这里的石梯只有一千多级,比泰山少了许多,因而她也就不怎么累。

  南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块平地,知道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红娘子节,这里一大早就有人上来摆摊,看着还算热闹。

  二人出门晚了,到达这半山腰时,这里已经有不少男女聚集,三五成群,两两成堆,貌似都不只是游玩,而是别有深意。

  南山的气候暖和,与别处不同。春日里,这里早早地开起了牡丹花,红娘子节这天,正好一睹漫山遍野的牡丹花争相斗艳的美妙。

  飞儿在半山腰平坦的草地上歇了一会,瞧见另一条往上延伸的石梯中部有一处凉亭,迈着步子就爬上去。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在凉亭中撑着腰看下方,她喘息着豪迈地道。

  “看不出来,你还才情无限呢。”金柯亲昵地在后面抱住飞儿,微笑道。

  “柯柯,你得注意点,下面的人都能看见呢。”飞儿掉头看向金柯,赶紧提醒。

  “他们爱看就看。”金柯毫不拘束地搂紧飞儿,无视下方众多男女的存在。

  飞儿白眼一翻,故意道:“把我的名声毁了,我嫁不出去的啊!”

  金柯心中升起暖流,贴在飞儿耳边,轻语:“没关系,嫁不出去才好,嫁不出去就没人跟柯柯争了。”

  “哎!”飞儿哀声一叹,耷拉着脑袋道:“你是要我放弃一片森林,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吗?”

  金柯又好笑又好气地嗤她一声,“我这棵树可比那一片森林好呢。”

  “何以见得?”飞儿转过身来,在金柯放开她后,她顺势就坐到了凉亭的横栏上。

  “哎!”金柯悲哀地叹道:“话说你已经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看出柯柯的好吗?”

  “是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好吧?”飞儿好笑地给他纠正。

  “咱俩还分什么彼此呀?我跟你,不就是你跟我吗?”

  二人一斗嘴,就没完没了。

  半响后,飞儿冷不防看到侧方的南山寺庙,忽然来了兴致,伸手指着道:“柯柯,我累了,你能不能动用轻功,把我带到那里去啊!好歹来了南山,咱去给菩萨上柱香,我还想请菩萨保佑,让我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呢。”

  “你这个财迷,都不知道你赚那么多钱来干嘛。”金柯不以为然地嗤鼻。

  “赚钱,养美男啊!”飞儿的脸上又欠扁地挂着诡谲的笑。

  “你个该死的。”金柯发火地把她拉起来,凶道:“以后除了柯柯,我看你敢养谁?”

  “哈哈哈……”见金柯果然上当,飞儿捂着肚子就爆笑了出来。

  “三,你玩我?”金柯微微一愣,这才发觉他被飞儿套中,变成飞儿养的美男了。

  对飞儿,他骂也不是,怨也不是,无奈地摇摇头,趁飞儿不注意,忽然揽腰带起飞儿,耸身飞掠过去。

  飞儿的笑声卡在喉咙中,她憋着笑意,伸手拽住金柯,尽量地配合金柯行动。

  “三,你比以前轻了不少。”到了南山寺的门前,金柯稳稳地落在地上,侧头对飞儿道。

  有了以前的经验,飞儿现在对轻功已经比较淡定了,她晕了一下,恢复过来就自夸道:“那是当然,那说明我减肥成功了。”

  “可是,还是挺重。”金柯邪笑着补出了后面的话。

  顿时,飞儿面上的笑容就慢慢地僵住,还有些委屈得想哭的冲动,几个月来,为了减肥,她已经很辛苦了啊!

  “好啦,好啦!”金柯捏捏飞儿的脸,“逗你玩的呢,你已经比以前轻很多了,真的。柯柯想告诉你,你不用减肥的,胖胖的样子更可爱呢。”

  说了又忍不住好笑,飞儿的脸颊有肉,嘟着嘴的模样的确好可爱,貌似捏着手感还不错。

  二人肆无忌惮地嬉闹,周边路过的男男女女转过头来,无不冒出或诧异或鄙夷之色,两个男人于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亲热之举,影响风化。

  飞儿余光中睬中,即时收敛神色,朝前走进寺庙。

  寺庙里人来人往,香客不断。按她的说法是,今天寺庙里定能赚不少钱,似乎任何事在她眼中看来都能与钱沾上边。

  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寺庙里有一股浓重的与外界全然不相同且难以描绘的味道。

  跟着众人进了寺庙,飞儿抬头就见到了一尊几米高的金佛,很为威严。在这佛像面前,纵然如飞儿这等满身铜臭味的人,也不免生了几分敬意。

  交了香火钱,飞儿接过小沙弥递来的三炷香,就在佛像前的蒲团上跪下。

  佛像前有两个蒲团,她跪下时,旁边一白衣玉冠的男子亦是拿着三炷香诚心诚意地拜佛。

  一拜,两拜,三拜,她与那人居然同时。

  把香插入前面案台上的香炉中,飞儿回身过来跪下,双手合十,开始许愿。几乎没有意外,她的愿望都与钱有关。

  “阿嚏。”

  哪知,她心中愿望还没许完,迭不失就一个喷嚏喷来,而且她张着嘴巴,就要打第二个喷嚏。

  “阿嚏,阿嚏……”鼻子里痒得难受,她一个没忍住,就接二连三地打喷嚏。

  “尼玛,哪个鸟人念我啊?阿嚏,阿嚏……”打喷嚏打得难受,飞儿恼火地骂。

  她旁边的白衣男子几乎不为所动,只瞥了身穿红衣的飞儿一眼,就又继续虔心拜佛。

  “三,你怎么了?”金柯奔过来,着急地问。

  飞儿摆摆手,又开始打喷嚏,一个接一个,没有空隙。

  使劲的吸了两口气,发觉空气中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她凑头到金柯身上,嗅了嗅,除了清新淡雅的味道,没其他的异味。转移目标,她看了看旁边的白衣男子,贴身过去嗅男子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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