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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这两天所调查的,这就是落白小姐和商家两兄弟之间的故事了!”来燕殿的书房中,尹之燮一身风尘,等不及梳洗,就关上门,回禀了燕瑞自己这些日子在尚京城中打探得得消息。

“按照商厉炀的个性,没理由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商洵卿和落白两个人啊?”燕瑞手持折扇,有一下,每一下地扇着,发丝轻扬,神秘莫测的表情让人看不见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一开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商厉炀没杀落小姐,居然也没和商洵卿起任何冲突,反而对于司空玄月和商洵卿的联姻乐见其成,!但是后来,我去查了查商洵卿名下的产业,主子你猜怎么着?”

“都换了主人?”

“主子果然英明!商洵卿为了换得落白的性命,主动把手中所有的财产交给了商厉炀,作为落白不死的交换条件!惠通银号,仄然居,彩云坊,漠北商队可都是日进斗金的金母鸡啊,现在无一例外都划到了商厉炀的名下!商厉炀倒也不含糊,接手没几天,就上上下下来了个大清洗,现在这些商号已经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彻彻底底地姓五了!”

“哎,关心则乱啊!其实,以商厉炀的性格,就算没有这些财富,他也断然不会轻易对落白下杀手!他这个人习惯温水煮鱼,钝刀割肉!”

“没错!所以没了银子作靠山的商洵卿才会如此迅速和司空将军府结亲,以求自保!这次可真是难为这个一向心高气傲的三皇子了!”

尹之燮摇头惋惜,但是燕瑞却不这么认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对一耿耿于怀德商洵卿来说,重回宫掖的最好办法不是金山银山,而是司空秉!

司空家的子孙极富行军作战之天赋,世代居大将军之位,可以说司空家早已成了宜昌在军事上的一面旗帜。只可惜这两代,人才凋零,子息单薄,到了司空玄月这辈,只有一个哥哥司空玄风,可惜,英年早逝,多年前葬身沙场,就连一具完整的尸骸都没有找到!如今的司空玄月是司空家唯一的继承人,商洵卿娶了司空玄月,只好好处,没有坏处。

只是如此一来,落白注定要成为这场斗争中的牺牲品!

红颜何其无辜!

这么可怜的女子,他博爱仁慈的燕王又怎可弃之不顾呢?

哗地一声合拢折扇,燕瑞站起身,儒雅温柔的身姿让人眼炫目花,他朝着尹之燮伸手:“我让你找的云顶灵芝呢?”

“找是找到了,只是主子,你确定你对那个落小姐——”尹之燮犹豫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布小包,正想着要不要给燕瑞,却被燕瑞疾如闪电地抢了去。

“之燮,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燕瑞修长的身子撞了撞手下,面若桃花,无辜地望着尹之燮。

你不是吗?

幸好这话尹之燮也只是在心里嘟囔了两句,识时务地闭上嘴,和主子斗气走嘴,他从没有赢的时候!落白在雪衣的服侍下,饮下了燕瑞命人送来的灵芝,顿时觉得周身温暖舒畅,整个昏沉迷糊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想起一个月前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只觉恍若隔世。

“雪衣,谢谢你,不顾危险替我寻医找药!”落白握住正在替自己擦面的雪衣的手。

如果没有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女孩子,她只怕早就和商洵卿阴阳永隔了!

“其实,我没做什么,从头到尾,都是燕王殿下在帮忙!”

雪衣一直生活在皇宫的最底层,做最苦最累的事,从来没有听到过半个谢字,冷不丁碰上一个和蔼平易的主子,开口对她道谢,这让雪衣变得羞赧起来。

她连忙摆手,不敢居功,把这阵子燕王暗中相助的事情据实以告:“哎,其实,燕王真的是个好人,要不是他身份尴尬,能力有限,肯定能把小姐救出去的!”

“身份尴尬?什么意思?”落白听得有点儿糊涂,堂堂一个王爷,有何尴尬?

“小姐你初来乍到,自然这宫里有很多事你是不知道。这燕王其实不是我们益昌的王爷,而是芳茂国的王爷。”

“既然这样,为何皇上不让他住在驿馆,而让他长居深宫呢,于理不合啊!”

“小姐有所不知,二十多年前,益昌和芳茂和亲,皇上最疼爱的妹妹月香公主也就是燕王的生母,下嫁给芳茂国主。十年前,芳茂国的国力越来越强,皇上不放心,燕王才被送到尚京来的!虽然对外宣称燕王体弱,来尚京修养身体,但是实际上,他只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质子!”

雪衣四顾之下,见无人,才在落白的耳边小声地告诉她燕瑞的真实身份!

同是天涯沦落人,落白叹道。

难怪那日夜里,他面有所难,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有心无力!

自己真是强人所难!

“小姐,虽然燕王没能力帮你逃走,但是你可千万不能灰心啊!”

“不,不会的,我想通了!只要他还需要我,我就不会死!从今天起,我会不择手段地活着!”

她是他的,只要他一天没有舍弃自己,她就必须为他活着,不管多艰难,她都得信守承诺!

她不介意他是某人的夫君,也不介意他此刻躺在谁人的身旁,一生一世一双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太过奢侈的浮想。

她只是一个残花败柳的不贞女子,她只求能够回到他的身边,正大光明地看他一眼!

“很好,听到你这么说,我和洵卿就放心了!”

黑影一闪,雪衣和落白还来不及回头,就看见到一个玄色身影如一阵自由的风,从窗口一闪而过,站在二人的面前。

雪衣吓得几乎要惊声大叫,但却落白制止了。

“司空小姐,你怎么来了!”落白惊愕地看了看四周,她居然大白天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幸好这个小院又偏僻又破旧,一般平时没有什么人来!

“受某人之托前来探病,本来他要亲自来的,但——呃,我是说这些日子我们也去西山狩猎了,所以没能早点来,还请见谅!对了,我家夫君有一句话让我转告,他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放弃你,因为你是属于他的,所以,你无权对自己作任何处置!”

“我知道!”

这话的确是商洵卿的风格,他不会温情地说喜欢和爱,只会强调归属,就连字眼都是那么冰冷和无心!

“是不是觉得失望?他这么快就娶了我?你嫉妒我吗?还是更甚,你恨我?”司空玄月,侧身站在窗口,从窗户的缝隙中朝外望了望,确定无人之后,关了所有的房门!

她走回到床前,拉过一个小小的圆凳,很具江湖气息地坐了下来。

她装作不经意地从落白的脸上扫过,想要找出一些别的表情来,但是很可惜,除了那些淡漠疏离的麻木,找不到别的。那表情,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商洵卿,他也一天到晚这个鬼样子!

“不,我感谢你,衷心地感谢你,我谢谢你救了他的命!”

“你们俩真像,就连说的话也一模一样!你知道吗?我们成亲的那个晚上,他唯一对我说的就是谢谢!”

落白大为吃惊,商洵卿没有理由拒绝一个这么完美的女人!

“对,你没猜错,从成亲到现在,他根本没有碰过我!”

“怎么会?”

“虽然他没说,但我想是因为你吧!落白,洵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冷漠,他只是被夺走的东西太多,受到的伤害太多,使得他不敢轻易地拥有。你对他来说,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的是,你在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要,也许超过我,超过老肖!人只有在目标尚在的时候才有毅力坚持,所以你不能死!而且,我这个人很大方,我不介意把三皇妃的宝座分一半!”说这些话的时候,司空玄月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她就好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一样,开心,爽朗。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落白小心翼翼地抬眼,站在她面前的司空玄月,虽然穿着一身黑衣,但是她自身散发出的光芒,比太阳还要耀眼,再看看自己,就像是一律冰凉晦涩的雾气,她有什么资格和这样的女人相提并论!

“别把我想得太善良,我只是不想自己喜欢的男人伤心而已!再说了,我这个人一向好斗,不分出个谁胜谁负是不会罢休的,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得站在同一个高台上啊!话已带到,我该走了,哦,临走前,有一句诗送你!”

司空玄月走得和她来时一样地无声无息,她挥手朝落白丢出一团被柔得皱巴巴的宣纸后,整个人眨眼间如一缕轻烟一般消失不见了!

留下落白和雪衣面面相觑地对着那张皱皱的宣纸,上有五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牡丹花下死,名动天下的尚京第一美女的字,和她的轻功比起来,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谁不知道啊,这司空大小姐卖什么关子呢?”雪衣嘟着嘴,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破纸。

“不,不对,不可能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牡丹,牡丹——”落白正苦思冥想地默念着,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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