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小友可还好?”吴福长老殷勤上前,输出了所有被他所吸取的生命精气,看她已经衰老的肌体渐渐恢复生机,面色缓和红润,却依然不见她有起身意思,忙关切道。
先是被抽干生命力,然后再吸收回被夺走的生命力,此种折腾非常人所能承受,即使是凤九歌,此时也是虚弱不堪,脸色苍白如纸。
她自纳戒中弹出一柄精致雕花铜镜,对着脸照了照,虚弱无力低声抱怨,“老了这么多……像是没事的人么,换成你来试试……”
吴福长老讪讪应是,十分世故,立刻将自己体内的一些精气与纯正斗气传输给她,肉疼的紧,但因为她背后有凰九天那尊大佛,着实不敢再得罪,笑道,“小友如今可觉着好些?”
“就比师父他老人家年长一些,憔悴一些,如果这也算好的话。”她坑蒙拐骗的光明正大,让吴福长老心中大骂“小滑头”,脸上却只得不断赔笑,输出自己的生命精气与斗气赔上自己的几年寿元贿赂着。
“敢问小友,凰大圣近来安好?”吴福长老笑咪咪套着近乎。
九歌心里头对他十分佩服。这老货,刚才还把她往死里头折腾,现在却跟个没事人样,脸皮之厚堪称一绝。
正嗤之以鼻着,吸收着这家伙最为纯正深厚的生命精气与斗气,心想要不拔掉这老家伙几层皮,她就对不起这糟受的罪。
忽然,灵魂力量波动,探测到几缕不算陌生的气息。
“是容尘,圣教继承人!”
“竟然把他都给惊动了!此前就听闻容尘与凤九歌关系匪浅,如今看来凤九歌是凰九天亲传弟子的事八九不离十了!”
容尘在众人的议论艳羡中于空中信步踏来,手持一柄白玉骨扇,一声白衣胜雪,俊逸出尘,如九天仙人下凡,就连日光打在他的身上都不由晕出一圈金色辉泽。
容尘飘逸出尘之姿,可与日月争辉!
晶莹剔透的右手手指正持着那把精致的上等白玉骨扇轻轻敲击着左手虎口,听他清笑,朝身边那名老者道,“前辈,你我晚来一步,可惜没能瞧上那番精彩好戏。”
凤九歌脸立即黑了,这两个马后炮的货!
她说雷豹那老豹子干什么去了,原来是串门子去了,这么快就和容尘勾搭上。
容尘这小子也够阴,就不信他这圣教的少宗主这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现在架都打完了,假惺惺的过来,还这么幸灾乐祸的,操,够狠。
也难怪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奠定自己在教中的地位。
老豹子和容尘,一个老奸巨猾,一个阴险狡诈,让人十分怀疑他俩凑做一堆实在筹划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咦,打完了?诶?你怎么没死?还返老还童了?”夜景天实力远不如那二人,本是想找容尘搬救兵,不想雷豹也在,为免耽搁时间,就让他们先行一步,可那两人却像是散步看风景一样慢悠悠的踱着步,比他都快不了多少,正急的不行,不想追到事发地点竟然发现凤九歌不仅安然无恙,那小模样看起来竟然又水嫩了几分,眼皮狂跳,嘴角狂抽,风中凌乱的不能接受。
“阿奴,活腻了,怎么说话?”九歌翻翻白眼,揶揄。
“……”夜景天捂嘴噤声,不是他不敢顶话,而是他刚才看见了什么?猫大?
揉了揉眼,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少主,你怎么来了?都是一些小孩子在瞎闹,没想到竟然惊动了您。”吴福长老自从容尘出现后就显得十分拘谨,实力为尊,对方又是圣教未来的继承人,虽然他自己也算是长老,但在容尘面前却显然没什么太高的地位,忙赔笑。
容尘点头,“来时遇见了几名弟子,像是长老徒弟,长老还是快些回教同弟子到教主跟前请罪,否则我也保不了长老。毕竟,凰九天前辈是教主至交,此事教主亦不好向其交代。”
他云淡风轻的点了几句,却是让吴福长老顿时涨红了老脸,忙低头应是赶紧回教请罪,至于凤九歌相信有容尘出面,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
而容尘此语一出,等同于是以圣教少主的身份承认了九歌是凰九天徒弟的事实,众人哗然。
圣教教主是凰九天至交,若是凤九歌并非凰九天徒弟,自然知晓,也不可能让容尘出面来收拾烂摊子,想来这凤九歌是凰九天徒弟之事是真的了。
他这番话的直接效应表现为此后的若干天里,九歌下榻的客栈险些被各教代表踏破,而她自己则是收礼收到手软。
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九歌再次对容尘的阴险狡诈表示佩服。她是误打误撞,而容尘则是有意误导,打了只擦边球,就把所有人都给蒙了。
猫哥探出一只头外加两只小爪子,对此表示漠然,小眼神中隐约的带着些淡淡嘲弄。
凰九天是那颗葱?有他厉害么?
夜景天瞪大了眼,果然是猫大!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他英明没有冷眼旁观,幸好他去搬了救兵,虽然救兵来了晚了一些,但至少证明他有心救人的真情实意,猫大应该不会找他麻烦吧?
看来刚才应该就是猫大出手,不然就这疯女人,啧啧,他可不信这家伙有本事在斗皇强者手下逃出升天。
不过,刚才容尘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这一路上也听到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凰九天,又是哪位?
“九歌若是不嫌弃,容尘已在别院摆下酒席,代我教向九歌诚挚请罪。”容尘道。
九歌冷哼,你就装吧。
“咳……”雷豹的表情倒是有些个别扭,他咳了一声,拄着豹头拐杖,浑浊老眼似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九歌胸口那只探出一头的猫哥,干咳几声,“那老家伙的生命精气与斗气都很纯正,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操!
听听,这是什么话!
作为贴身保镖的家伙不仅渎职,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说她因祸得福?要不是她机灵,这会儿早成了一具丑不拉几的干尸!
“老货,你给老娘好好等着!”她冷笑,咬牙切齿。
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抖了抖手,捆仙链化为一根几尺长的细长链子。
她阴测测的一笑,突然左手拎出猫哥,右手抓着捆仙链就在猫哥脑袋上套了几圈,然后拿着链子的一头将猫哥吊在半空,与她平视。
“猫哥,你知道我刚才在心里发誓,如果能活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她笑容灿烂,却又带着蛇蝎心肠。
猫哥不禁打了个冷冷的寒颤,嘴角抽了抽,因为被链子箍着脖子,却依然能够发出声音,虽然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像鬼哭,“你敢……”
猫哥像是一只被射下的鸟儿一样串在链子上被拎在半空,这一幕围观之人只觉得好笑,自然他们并没有听见猫哥刻意隔绝的声音。
而在夜景天、容尘、雷豹甚至是小和尚不济看来,却无疑是捅破了天。
夜景天瞪直了眼,她她她……要不要这么强悍,竟然把神通广大的猫大给吊了起来?!
容尘入鬓剑眉微蹙,这……
雷豹老眼瞪得滚圆,豹头馆长在地上一砸,顿时在其脚下出现一道地缝,大喝,“小辈,尔敢!”
不济和尚满脸的不赞同,“阿弥陀佛,众生皆平等。女施主,切不可喜怒无常任意残害生灵,即使只是一只猫。”
九歌呕了呕耳洞,对这些人的惊诧劝说甚至是威胁完全无视,问向容尘,“你们这里有没有一种叫歪脖子树的植物?”
容尘讶然,摇头。
九歌锲而不舍,随手在身边拽了个老百姓,“喂,你家猫死了,都挂在哪儿的树上?”
该老百姓一哆嗦,被她的强大气场给吓得腿软,这可是连圣教少宗主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啊,结结巴巴,“我……我家从来不养猫……”
“切。”凤九歌无语,随意一瞟,忽然突然笑的很贼,因为她发现右前方发有一簇姹紫嫣红开的正闹的夹竹桃,地理位置在一处简陋茅坑边。
她吹了个响稍,将被拴着的猫哥一把甩向身后,大摇大摆的朝那方走去,“有红花绿叶相伴,更有黄金粪堆积如山作陪,‘芳香馥郁’,有山有水有香气,风水怡人。啊,猫哥,在这么好的地方安置陵寝,你就安息吧……”
“咳咳……”夜景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难道猫大竟然要被这个女人给浸茅坑?
容尘深谙九歌性格,稍稍一想便明白她必然是对方才猫哥不作为怀恨在心,因此倒也释然。如此看来,这只猫果然与众不同。而方才雷豹前辈如此激动,如同是自家孩子被人欺负一般要上前争气,虽然半途不知是什么原因停了下来表情归于平静,但显见的这只猫同他关系匪浅。一只是猫,一只是豹,难道是亲密后代?
猫哥小脸耷拉着,额头挂着三条黑线。
“敢将本座同茅坑相提并论,你是第一个。本座这就镇你在茅坑底下五百年!”
猫哥不怒则已,一怒惊人,二话不说,一脚要将九歌往茅坑踹。
这一踹惊天动地,这一踹地动山摇,这一踹威风凛凛,这一踹……空了?!
凤九歌像是扔铅球一样的将猫哥朝茅坑丢了出去,拍了拍手上的猫毛,自言自语,“没用的东西,留着也是浪费口粮。”
随后,她笑靥如花扑向容姿无双的容尘,勾肩搭背,搔首弄姿,笑的淫一荡,“甜心,老头已经将你许配给了我,人家现在又累又饿,作为良人的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