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大赛,虽然吸引了九州大陆不少年轻强者,但除却左亦昊这样的变态,年纪轻轻就达到斗王的并不多,许多年轻斗王更是宗教宝贝,不会轻易放出历练,且凤九歌先残左亦昊,凶名在外,再有凰九天这么一大尊佛悬在头顶,对手多是礼让三分,因此一路她过关斩将,直接杀入四强,相当轻易。
“这也太水了。”当八强好不容易遇上一名斗王强者时,结果对方直接称病退赛,九歌直接晋级半决赛,不仅是围观等着看好戏却被放了鸽子的看客,就是台上凤九歌自己都忍不住蹙眉,自言自语,觉得这比赛实在没什么意思。
“哇,进入四强,恭喜恭喜哇,赶紧的,幸苦了,擦擦汗……”她在众人无形的嘘声中十分挫败的下台,一旁早已偷笑不已的夜景天赶忙奉上湿毛巾,殷勤道,那讽刺的笑比那洛阳牡丹还要灿烂万分,扎的人觉得格外刺眼。
“边儿去。”凤九歌直接将他无视,拎过一旁的容尘到僻静处,绿竹茵茵,草木葳蕤,溪水潺潺处,兰芝玉草飘香,彩蝶翩翩,正是容尘修行的一处别院。
鸟语花香,花前月下,两人席地而坐,九歌抱着圣教珍藏的玉液琼浆喝的醉熏,容尘则是倚着一颗翠竹持玉杯浅酌,含笑相望。
她此刻俨然已有了醉意,两颊染红,墨发随意披洒与绿荫草地相接,打了个酒嗝,凑近容尘窃笑,“你说,那老家伙就真那么厉害?会不会也和我一样,也有个人罩着,所以人都让着,才会虚名在外?”
鼻尖那自方才就与花香草香融合的女儿香此时突地浓郁了一些,容尘心中那一池湖水微微泛起几丝涟漪,随心而动,轻轻调整着呼吸,似要将这怡人女儿香珍藏心中精心酿制陈酿,不期然对上一张突然冒出的小猫脸。
这只小猫本蜷缩在九歌胸口,此时正卯足了劲梗着脖子探出半颗头,瞧着脸色有些黑,正十分挑衅与戒备的瞅着他。
一直对他颇有敌意的猫,此时正“柔情缱绻”的对他对视,容尘忽然觉得十分有趣。
“吱呀……”一声奶声奶气的细微吱吱声响起,本坐在九歌肩上抱着一只迷你酒坛喝的半醉的墩墩,脸颊嘴的发红,迷迷糊糊发现容尘与猫哥正在对视,一时觉着有趣,便也凑了进来。
它一双弹珠一样的小黑烟主子咕噜噜的打转,在猫哥与容尘之间打量,然后老气横秋的在九歌肩头跨了一步,肥腿往容尘那方挪了挪,醉醺醺的眼珠子跳出两颗红艳艳的“爱心”,十分欢喜的连连几声卖乖的“吱呀吱呀”,还十分卖力的跳了小段舞蹈,以此来表达它对容尘的崇拜之情。
猫哥嘴皮抽了抽,六根猫胡子同时颤动,横了它一眼。
墩墩接受到信号,立刻转头,对猫哥做了个鄙夷动作,两爪叉腰,鼻孔朝天,十分鄙夷的“吱”了一声,好似在说,“尘尘,爱爱;猫猫,丑丑……墩墩也爱尘尘……”
猫哥……冷笑,直接一根手指将它弹上了九霄云外,没个十天半月甭想滚回大陆。
“呵……九歌当谁都有九歌这般殊荣能拜圣人为师?”容尘不禁清笑出声,“你这魔宠甚是可爱。”
猫哥脸当即更黑了,扬爪就要拍人,凤九歌眼疾手快,一把将它倒拎到眼前,猫哥堂堂本座正想发飙,却见她心灵手巧的拿她自个儿的头发在跟他的尾巴绑在一起,做了只蝴蝶结。
猫哥此前被九歌遗弃,妒火中烧,以强硬手段逼凤九歌就范,但九歌性烈,这一阵子基本拿他不当人看,也不同他说话,整日里同容尘在这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他心中窝火,但一发作,却换来这女人更加的冷漠,好在有他在,量她与这容尘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因此也就随着去,但心中总归是揣着把火儿。
这时,见她不知死活的又拿他当玩具摆弄,还是在这该死的臭小子面前,正欲撕破脸,但见她绑的蝴蝶结后,看起来丑丑的,怪怪的,但忽然就觉着心中舒坦了许多,就连被倒吊在空中以及被赞可爱这么没形象的事情都不再追究。
结发夫妻……
小凤凰瞧着冷淡,其实心里头热乎着。
他忍。
挑衅的白了一眼那没眼色的容尘,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听九歌笑眯眯的指着那蝴蝶结对容尘道,“更可爱否?”
容尘不置可否,笑得极为儒雅有气质,猫哥脸色更黑,却觉得自己一比他帅,而比他厉害,三比他资格老,四比他更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要是和他比,还是本座自个儿掉了身价。
九歌却完全不知道这两人的明争暗斗,倒提着猫哥将他的隐私部位赤果果的展现在容尘面前,张着大嘴笑得丝毫没有形象,“瞧见那根针没?有小JJ,是雄的哈,平常就喜欢扮雌的玩儿,成天嚷着要变性当‘hello—kitty’,这不是可爱是什么,哇哈哈哈……”
容尘,“……”
“小凤凰,本座发现如今你在本座头上撒尿是越发的欢畅了……”耳边飘来猫哥阴测测的冷笑,凤九歌迷迷糊糊的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在云朵上踩了几脚,再落地时,同样的地方,却以没了容尘影子。
那男人身穿红衣,月光下的面容更显妖艳逼人,将她摔在地上。
她笑得越发放肆,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哈哈哈……”
君邪本就沉着的脸更加的下沉,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她,见她笑得那么沉浸在自我之中,捏着拳头隐忍着那随时都要暴走的怒气,流星踏步走到她身边蹲下,一把掐住她光滑如玉脂的瘦弱下巴,眼中迸射出两股尊严被踩在脚底的怒焰,自牙关里挤出四字,“闹够没有?!”
她也不答,看了会儿他,停了会,而后“噗嗤”一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就是她叛逆的方式。
她硬实力比不上他,但软软的一刀刀却也能割得他如同凌迟,心口抽抽的疼。
他额头青筋隐隐暴跳,脸部肌肉紧绷,妖艳凤眸中此时正燃烧着熊熊怒火,“本座说死不了便是想死也死不了,你不但不信任本座,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报复,更在那小子面前屡次削本座面子,你这女人的心难道是铁生成的?本座掏心掏肺,你竟如此的将本座一再践踏。小凤凰,本座由着你纵着你,却没允许你跑本座头上,当着外人的面让本座下不了台!”
此事此话在心中早已憋闷许久,如今这就如此说出,痛快的也就那么一瞬,更多的却是无措的慌乱,虽然他不愿意承认。
他此前从未有过同女子打过这等交道,那些女人各个对他倾慕有加恨不得立时往身上贴,哪用得着他如此小心揣测?又有谁该如此同这可恶的女人一般削他面子?又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兴起一种圈养玩具宠物的念头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
没有任何经验。
甚至,想起宠物,他曾经也曾养过一只,只不过到头来却是咬了他一口,耿耿在心,每次想起都是心中刺痛。
难道,玩具宠物本宠不得纵不得,否则又将再一次的重蹈覆辙?
他脸色余怒未消,心中却有些忐忑,等待良久,不见她答应,就连那叛逆的娇笑也早已没了声响,此时正双眼紧闭佯睡,一副这些日子一样不愿搭理他的模样,心中顿时赤焰高涨,心火蹭蹭的上扛。
“凤……”
“猫哥,你走吧。”他正想发火,那佯睡的人儿却一反这些日子的常态,出声打断,冷漠开口。
君邪陡然觉得好似自己的脑袋被南天门给夹了,狂兽峰给压了,帝魔雷给劈了,猛的一懵,钳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松开。
“你在,我永远都到不了极致。”凤九歌双手枕头,睁眼,无视头上那一张无双俊颜,伸出一只手,惬意的一开一合,好似要将这方缀了无数颗琉璃碎片的夜空幕布给抓到手中,“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上我,但现在看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九州大陆任你驰骋,或许连你自己都忘了选我的目的,所以我觉得必要再继续那份不是契约的契约。其实,你完全可以再找一个资格更好些的人代替,没必要非我不可。”
她甚少如此认真说话,平日里流里流气的俨然就是一女流氓小混混,他总嫌弃她不像个女人,可却又是打心底里喜欢。她潇洒恣意,就连站在这世界最顶峰的他都羡慕这份潇洒恣意,也向往着那种不受礼教束缚的潇洒。
她果然够潇洒。
这等话都可以说的如此轻巧惬意。
他没有说话,盯着她出了会儿神。
他盯着她,她望天。
然后他重新化为一只小巧的花猫,在她胸口寻了个舒适位置蜷缩着。
“本座么,稍后便走。”
“唔……”
“你么,便是死,肉身灵魂都是要给本座陪葬的。”
“唉……”她深深叹了口气。
“你猫哥的,靠!我是卖给你了,还是先天不足注定要被欺压,要老娘连死都不得安宁!”
“你身子给了本座。”他干咳一声,俨然心虚着。
凤九歌抽了抽嘴角,貌似她从没要求他负责来着。
她火眼晶晶,很快就发现猫哥的不自然,“……猫哥,你是想说你身子给我,才会阴魂不散吧?”
猫哥毛茸茸的脸上露出可疑红晕。
“唉,猫哥,可我忘不了你的见死不救,你一走,我定力又不高,很容易受诱惑的……所以咱俩好聚好散,该干嘛干嘛,别耽误彼此找帅哥美女,惠民又惠己,成不?”
“你以为本座会就此离去,放任你给本座四处沾花惹草戴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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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无法日更,什么事都凑作堆,焦头烂额,很抱歉。
原本想草草结束以免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但自己的作品就像是自己生的孩子一样,实在舍不得打残。此前《禁恋》最后大结局的腰斩已经让我耿耿于怀,所以不希望重蹈覆辙。
有毅力的同志可以继续追,大概四五天一更,死活就是不睡觉通宵也最差七天一更,十分感谢。如果同志们不想再追,我也理解,不管什么理由,终归是我不负责任,也同样感谢你们这一路的支持。
忙碌期大概会持续一两个月,所以这段日子身不由己,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