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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重阳节,艳阳高照,菊花飘香,满城尽带黄金甲。

郊外绿草茵茵,溪水潺潺,黄蕊白瓣的野菊花沿河铺满一地,大地恍若是一条织女精心编制的云彩幻化而成,淡雅清新,怡人心神。

两朵小百花,三杆柔软坚韧的青杆儿,简简单单勾勒出一副后世墨镜的框架,被架在一只如玉般的挺鼻之上,遮住了一双勾人魅惑的眸子,让置身于花海中的九歌无端的也多出了几分娴静的淑女气质。

“松松松……”敏感的听觉让她将方圆百里之内的风吹草动,即使蚂蚁搬家的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提某人动静超大的兴奋奔跑。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懒洋洋的拽起一枝野菊花嗅了嗅,“奴儿,知道要见主人,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嘛。践踏花草,可不是绅士会做的事。”

夜景天嘴角撇了撇,更加用力的蹂躏脚底嫩草娇花,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气息微有些喘,“平局,小美女找了个借口早退,冠军拱手让人,让任辉得了冠,给天乾挽回了面子。冠军新鲜出炉,授音阁的名额也就定下,给了任辉,你居然还有兴致在这儿欣赏风景,忘了我们来这儿是干什么来的?”

凤九歌坐起身,鼻梁上夹着的菊花眼镜也随之掉落,被好奇不已早已觊觎许久的夜景天顺手捡了过去人模狗样的也带了上去,自恋的自纳戒中取了一方镜子,心满意足美滋滋的欣赏。

九歌哼了一声,“出息……”

夜景天白她一眼,懒得理会,继续对着镜子摆弄着造型。

她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全身关节各个部位的骨头好似错位后复位咔咔作响,扭着小蛮腰以极度舒展的姿态放松着身体,双手平举与肩齐平,仰头沐浴在暖融的阳光之中,深深呼吸着大自然的味道,“跟着姐,什么时候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唧唧歪歪什么。天乾经,这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什么意思?”本对她嗤之以鼻心底哼哼的夜景天一个跟头翻了起来,眯眼观察了会儿,发现后山有一个黑点在疾速靠近,啧啧不已,“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猫大知道不?”

“我和任辉什么时候勾搭猫哥知不知道我不清楚,倒是我和你,他是早知道已经勾搭上的,所以你……诶……”九歌哥俩好的同夜景天勾肩搭背着,露出一副难言的惋惜神色,吓得夜景天兔子似地弹跳出一丈远,戒备的抱紧自己胸口,气的差点直接脑溢血,“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想死你也别拖累我啊,会出人命的,大姐,你到底知不知道!”

九歌笑的更邪,刻意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那是,咱俩呆久了搞不好真会弄出‘人命’……”

夜景天气的直跳脚,狠狠盯着九歌以眼刀剐着,挽起袖管,额头青筋暴跳,随时都要暴走动粗,“操!说你是石头里蹦出的怪胎都是抬举了!老子连你小手都没碰过,少给景爷胡乱赛个娃就说我儿子!”

“一边凉着!”凤九歌话音一落,直接一掌差点将他掀飞。

解决完长舌男,她负手而立,绿色衣裙随风招展,映的嘴角噙着的一抹淡淡笑意也灵动了许多,“阁下所来为何?莫非欲杀人越货?”

双头霸王熊脚踩四彩祥云,闻言脚下一滑,险些直接从半空栽下,愤怒的朝九歌吼了一声,响声震天,化为一股劲风使方圆十里风吹草地现牛羊,“嗷……”

在一旁蹲着数蚂蚁的夜景天更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黑脸极度无语。

杀人越货这样的勾当,怎么看都是她凤九歌更干得出,天乾教的未来长老至于为了根链子掉身价干这破事?

任辉高坐于霸王双头熊背部,面部表情,摆着一张扑克脸,直奔主题,“一月换一时。”

“没得商量?”在夜景天不解之中,九歌跟上,笑得和善,问道。

任辉摇头,“成则成,不成是我同它无缘。”

九歌笑得更加和善了,“识货人,我没有看到你诚意。”

“彼此。”任辉惜字如金。

夜景天听的一头雾水,心头如同被跟鸡毛一样的撩拨着痒的厉害,“你们俩能不能把话说明白,打什么哑谜,不成亲捉弄人吗?”

二人直接将他的噪音无视。

“告辞。”任辉更是干脆,正转反,掉转身体,双头熊尾部粗大熊头狂吼一声,四蹄撒开,听从主人号令,即将风卷而去。

“我给你见个故事吧。”这时,九歌悠然漫步于菊花草地之中,也不理会任辉是否离去,自顾道,“以前有两国打仗,其中一国的兵力比另一国要弱很多倍,没有什么胜算。人嘛,谁不怕死,即使是士兵,在面对这种明知是死的事情面前也会退步。刚开始呢,碍于面子,没人逃。

可随着前头死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有人心中的恐惧占了上风,忍不住向后退了五十步,想当逃兵。等到他们退了五十步,他们发现早就有人已经在他们之前逃了一百步,讥笑那些逃了一百步的人怕死,为自己只退了五十步,还顶在他们前头而觉得骄傲有面子很厉害。这是一个小典故,以五十步笑百步,不知道未来的任大太上长老你有没有听过,可有何感想?”

“膜拜啊……”夜景天目瞪口呆,没想到毒舌的艺术竟然是可以这样的,和她比起来,他这整天把些粗话挂嘴上的简直是连人家跟毛都比不上。

“竟敢讽刺我?凤九歌,你就不怕我杀你灭口,夺你兵器?在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我杀了你,以我如今身份地位,无人敢说一个不字,也不会有人替你伸一点冤!”任辉本已离去,但斗王级别所拥有的敏感感官让他一字不落的将九歌的话收进耳中,脸色发青,驱使双头熊半路折回,带着一身戾气,气势汹汹踏云而来。

斗王强者的戾气全力爆发,即使是八星斗灵的夜景天都有些承受不住,九歌却依然闲庭信步,承受不住,索性就找了处好地方做了下去采花,不管饱满额头因为压力而逼出的细密汗珠,无所畏惧的漫不经心道,“你可以试试,相信到时候师父他老人家会亲自上门算账。”

任辉冷笑,“堂堂药圣弟子,实力不济,竟要靠药圣威名保命,活着也是给药圣大人抹黑。”

“借他老人家威名怎样?犯法么?任辉,少在老娘面前端出你正道高级弟子的架子,说起来,你也不过就是投了个好胎,比我早生几年,有天乾这样的超级宗门当你的金汤匙。你敢说,如果没有天乾,如果没有早生那几年,你任辉在本小姐我这个年纪能有多大成就?你还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上瘾了。”

任辉脸色微沉,眼带睥睨,“强者就是强者,任你狡辩,你如今也不过是名大斗师耳。药圣大人比之家师并不逊色,药宗更是百宗之首,你到今日只有此成就,不是你天资奇差,便是你习武不勤,强词夺理不过是无用书生小人所长。”

“嗬……”九歌一把将手上采的野菊摔在地上,强者逆着任辉释放的雄厚压力与斗王气场陡然站起,冷笑,“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任辉他妈也不是什么好鸟。就为了我手上这小玩意儿,你能以借我捆仙链为代价卖我天音阁聆听天乾经一小时,背叛宗门,泄露机密,光在德这一项就离长老一职所距甚远。姑娘我见识了那么多势力,还头次遇上你这么个从不将宗门利益放在第一,甚至会为了一己之私而泄露宗门绝技的叛徒垃圾!你任辉就连个男人都不是,因为你从不懂责任二字所谓何,却把养你育你的宗门当成你谋取私利的工具!”

夜景天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未来的太上长老,那高高在上的天乾教第三大弟子,任辉竟然被凤九歌骂的狗血淋头,这简直就是……神迹。

任辉久久不语,低头陷入沉思,隐隐的额头似乎真像是被泼了一盆狗血泛着红。

双头霸王熊不满主人被骂,更何况他们自被选定为任辉魔宠开始就被众星捧月,何时受过这等狗血淋头的待遇,逼近狗血泼在任辉头上,就等于泼在他们脸上!

“嗷……吼吼!”一前一后两只熊头狂暴嚎叫,四只硕大的熊掌露出一只只如尖刀般锋利反射着银色光泽的指甲。

“吱呀!”在九歌胸口睡觉正做着好梦吃着绝顶药材的墩墩在宝贝即将入口时终于被外头的动静吵醒,自九歌胸前探出一只脑袋,发现搅它好梦的罪魁祸首,立刻炸毛,跳到九歌前头,捏着小拳头气呼呼的回喝了一声。

这时,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

这么一声软软糯糯的吱吱声却是让狂暴随时都要动手的双头霸王熊不能自已的低了头噤声,更是不由自主的匍匐下身子俯头犹如叩拜般的低低呜呜着,方才还嚣张狂暴的猛兽一下子就变得像小狗一样乖巧,好像做错了事在乖乖等着主人挨训。

墩墩一瞧,眼前顿时一亮,立刻得了便宜还卖乖,两只肥爪抱在胸前,煞有其事的对着大熊指指点点,“吱呀,吱呀……呀呀……”

双头霸王熊连连点头,完全没了脾气,不敢有丝毫反抗。

九歌无语,这货……还蹬鼻子上眼了,真把自己当成万兽之王了,不过是刚才那头笨熊吼的时候她脑子机灵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它嘴里送了颗参了巴豆的软筋丹药,这会儿估计是腿脚不支,肚子痛的不行……

这个世界,魔兽都很讲文明,从不随地拉屎。尤其像这种级别一直养在温室里百来号人伺候着的圣教魔宠,估计还有洁癖和恋坑辟,不是专属的坑就是死也不拉稀。

“我明白了。”沉思一段时间后,任辉终于抬起了头,眼神诚恳,自纳戒中弹出一物,“多谢姑娘,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今日起,辉当时刻谨记身为一名天乾弟子的责任。天乾经乃我教至密绝技,辉虽感激姑娘提点之恩,但请恕辉不能如姑娘所愿。此花乃是天乾圣女所栽,花瓣有养颜补气之效,略表谢意,还请姑娘不要嫌弃。辉教中有事,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当任辉远去,夜景天幸灾乐祸的上前,九歌手上捧着一片干瘪花瓣,声音颤抖,“天乾经,我要的是天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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