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万籁俱寂,惨淡的月亮只懒懒的伸出截懒腰,耷拉着脑袋,如同一柄反射着黯淡光线的旧镰刀一样有气无力的挂在夜幕之上。
一朵浮云慢悠悠飘了过来,将那原本就苦苦挣扎的月光遮掩的严严实实,不让泄露一丝一缕,让这洗黑的夜立时更伸手不见五指。
圣城内,正北方向,天乾教门巍峨如山,门后建筑气势恢宏,蔓延数千公里,夜色下,犹如一只匍匐着的庞然巨兽,随时都可能自沉睡中惊醒仰天长啸,惊退任何对圣教有所企图的渺小生物。
天乾门内夜巡队伍气势铿锵激昂,每个佩刀男子脸上都冷漠的面无表情,眼中却写满十二分的警惕,目光如炬,扫视四周,决不让任何万人偷潜。
“嗖……”突然,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一抹陡然划过的白光格外显然,如流星一般自一队巡逻队伍头顶划过。
“谁!”佩刀齐出,顿时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弥漫开来,一道道如炬目光锐利扫视朝白影消失的方向聚焦,身影如魅,其速如风,立刻追杀而去。
奈何,那白影只一闪而过,任凭他们已是天乾国中精英,追了半刻钟,却一无所获。
“不好,我似乎感应到了我教先祖遗留在传教圣物上的气息!”其中一名男人突地一怔,惊道。
“圣物存放之地有重兵看守,且被封印,怎可能有先祖气息溢出?”另一名佩刀男子沉着脸,方才质疑同伴疑神疑鬼,这时,蓦地一阵夜风袭来,夜风中一丝几乎可以被忽略的异样气息陡然让他大惊失色,“果真是先祖气息!圣物被盗!一定就是那鬼魅白影!今夜东南风,它往东南方向逃窜,追!”
此后,整个天乾教都沸腾,城中居民并不知发生何事,只知三更半夜同周公下棋之时却被街上如军队开拔的动静吵醒,发现整个天乾圣城灯火通明,街上、城门口密密麻麻的挤满天乾教众,各个戎装在身,脸色低沉,整个圣城上空都被笼罩在一种沉重压抑的气氛之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许多居民一边随意套着外衫,一边好奇的打开窗户朝外张望,一个个都像是一只只梗长了脖子的鸭。
“砰!有重犯自天牢逃脱,全城排查!”刘老三正系着腰带,梗着脖子好奇张望大街上的天乾教众,冷不丁的突然被一声暴响的撞门声给唬的差点栽了跟头,踉跄了一下,那方夺门而入身着天乾戎装的天乾弟子已经开始了满屋子翻箱倒柜的排查。
刘老三让唬的一跳,眼睁睁瞧着屋里冲进一队人马,翻箱倒柜,大肆搜查,一地狼籍。
“少宗主!”这时,领头搜房的队长似乎突然叫了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嗖”的一声,立刻带小队冲出屋,眼神炽热,齐齐仰头望向屋顶,脸上写满了狂热的崇拜与尊崇。
容尘,这天之骄子,是整个斗气大陆都数一数二的年轻一代顶尖强者,更是将来的一教之主,其本身的气度与人格魅力更是让人自心底被其深深折服,此时,他们这些小喽啰竟有幸见到少宗主,屋顶之上那抹飘逸如仙的雪白身影,光华胜月,气度非凡,刚过弱冠之年,实力却可以让某些修炼斗气几百年的老不死都干败下风,怎能不让他们痴狂。
屋顶之上,容尘一身月牙长袍,恍如一名自天宫下凡的神仙公子一般踏风而来,光风霁月,闲庭信步中自有一股掌控全局的自信与从容,足尖悬浮于一角屋檐之上,负手而立。
“小东西,此物我天乾丢不得,我以一枚七品丹药如何?”他面如冠玉,嘴角噙着一抹如天山雪莲般的优雅微笑,对着眼前那方虚空悠然道。
“嘶……”下方的众天乾弟子纷纷倒抽冷气,天乾圣宝被偷,少宗主竟然不是夺回还是以一枚七品丹药交换,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连少宗主都要敬其三分?
且,若是有人隐匿在那方,怎的他们毫无知觉?尤其是那几名曾搜查过刘老三家的弟子,更觉无地自容。曾经,他们与盗贼竟然是那么接近,却一无所知?究竟是少宗主实力太强大还是他们太弱小?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只应约的似乎听到了撞墙的砰砰声。
“你前途不可限量,但如今你尚且远不是我对手,小东西,你不必图费力气。”容尘神色淡雅,白袖一辉,一只上等玉石雕琢二成的精致小玉瓶出现在半空中,笑语,“七品丹药,当真不要?”
丹药一出,天乾弟子眼都红了,有几个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天,那是七品丹药,七品啊,全大陆都踩只有几个七品啊,他们终这一生都不一定能订制的起一枚七品丹药。
容尘竟然将这样的宝贝拿出来做交换,交换的更是自家传世圣宝,究竟是圣宝太重要还是来贼实力背景太强大?太嚣张了!
送一粒七品丹药给梁上君子,简直是太……暴殄天物了!
“吱……”好半天,半空之上才传来一声扭扭捏捏的软糯吱吱声,好似十分纠结头疼,舍不得芝麻更舍不得西瓜,难以抉择。
这一声软软糯糯的“低音波”,蔓延数里,此前发觉肥鼠可能闯祸决定立刻闪人的九歌此时正坐在阿蛮背上于高空之上疾速飞行,敏锐的听觉察觉到这一生“低音波”后,差点骂娘直接从阿蛮背上摔下。
“吃货……”她黑着脸低低咒了一声。
“嘿嘿,你死定了,哈哈……”夜景天超级拉风的拽着常胜将军的两搓颈毛当方向盘有木有样的驾驶着狮头鹏在空中翱翔,捧腹大笑,无量的哈哈不停,“都你自己造的孽。哈,你如果不是整天里惦记着那什么《天乾经》,没吃惊给它‘熬糖豆’吃,肥鼠至于为了几颗糖去偷鸡摸狗,找点你感兴趣的东西想要讨要奖励。这会一定人家给七品丹药,不但吱了个声,让天乾一下子就明白这盗贼究竟是何方人事,搞不好都可能因为八品丹药倒戈。这货,一听到吃,整就一弱智,所以可能性还挺大。追杀,追杀,追杀,啊哈哈哈……”
凤九歌眯着眼,笑得亲热,“追杀我不等于追杀你喽。奴儿,是你背着老娘我怂恿小东西去偷,你说,这城门失火,不殃及殃及条池鱼的话是不是也太对不起古人创造这个成语的初衷?”
旋即,她眼神一冷,清冷的夜风更为那冷淡的音线增添了一丝冰冷,“听说奥修皇室和定天府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委屈你堂堂王位继承人给我当了大半年跟班。想走说一声,何必搞出这么多事让我请你走,我凤九歌还不至于非得拐上你去闯江湖。阿蛮,掉头,救墩墩!”
“你!”夜景天脸色难得正经,望着九歌与阿蛮疾速消失在夜空的背影,眉头紧紧皱着,唇皮微微抖动,想说些什么,却又似堵在吼口,竟是什么都说不出。
“阿弥陀佛,施主,凡事莫强求,弄巧成拙皆惘然。凤施主早些日子便已知晓奥修大难,她早已决定此番事了,将同雷豹尊者随施主一同前往奥修,更请小僧伴你回国。如今,墩墩施主受困,凤施主断然不会弃它不顾,想是怕会连累你,负了奥修对施主的期望,才如此绝情。得知墩墩进定天府时,凤施主已请雷豹施主助施主一臂之力,但雷豹施主自有一股傲气,不愿援手,言明还需施主自己给他一个伸援手的理由。
阿弥陀佛,一切因果循环,没有那因,便没有那果。夜施主,事已至此,你当快些回国才是,莫要再执着于心结,奥修苍生之望皆系施主之身。
雷豹施主此时正在戈里斯山脉中疗伤,夜施主还是快快去寻,解当前奥修燃眉之急。凤施主有凰九天药圣同猫大圣后盾,再有小僧助力,定会全身而退。”
不济小和尚叹息一声,便驾驭阿释眨眼间消失在天际,徒留下夜景天一人在常胜将军背上怔怔发呆。
“吱……”一声软糯充满挣扎以为的软糯轻吱声,令屋檐下所有天乾弟子都一阵语塞。
这是什么贼,怎么会发出这么奇怪又……可爱的声音?
“砰砰砰!”蓦地,那方再传来几声撞击声,通过那陡然拔高的音调不难猜测,那被容尘已秘法禁锢在无形虚空中的东西依然在做困兽之斗,拼了命想从那一方禁锢牢笼中逃脱。
容尘缓缓伸出负于背后的手,一团精纯凝结了无穷能量的紫色斗气在他掌心浮现,见他屈指一弹,紫色斗气便如哈雷彗星扫过地球一般,在空中拖出一条唯美的紫色长尾,如虹芒一般快速朝一处虚空中冲去。
“吱呀!呀呀呀呀呀!”当紫色斗气迅速被一方夜空中陡然出现的吸收,丝丝缕缕能量渗透其中,顿时传来一声愤怒的吱吱声,同时传来一股刺鼻焦味儿。
容尘清笑,“还不出来?”
见他手掌一吸,身边那只装了七品丹药的玉瓶瓶盖被掀,顿时一股浓郁的药香溢散而出,一颗乳白色缭绕着淡淡药香的丹药悬浮于其手掌,“宝丹赠神兽,神兽既嫌弃,宝丹有何用,倒不如毁了痛快。”
说罢,他左手弹出一缕淡紫色同斗气有所区别的火焰,抬眼朝那黑洞颇有兴味的笑了笑,便将火焰与丹药同时弹向半空,要以紫火毁丹药。
“吱呀呀!”眼看紫火即将与丹药接触,这时,黑洞之中突地窜出一个浑身散发着焦味儿的小黑影,在千钧一发之际,嗖的叼走丹药,与此同时,半边毛也被那紫火给烧的一根不剩,再想跑时,却发现已经被容尘锁定在一只透明泡泡中,突围不出,气的一边嚼着丹药一边呀呀呀瞪着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气急败坏大骂。
“喂,容尘,你也太不给力了,玩笑都不能开。恶作剧嘛,肥鼠淘气惯了,你这么大阵仗,这么较真干嘛啦。难不成你看上它,想借着机会收了?老兄,我警告你啊,趁主人不在,诱拐未成年幼兽是犯法滴,虐待未成年幼兽视情节轻重更是可以吃牢饭滴,所以少打它主意咯。”
------题外话------
这年头,找工作,不是211院校,就被一路鄙视到底哇。近来,姐的自信心都被打击的快趴下,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