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影姐姐,你开门好不好?”宇哲站在门前,手足无措。
路易斯背对着门,脸垂得很低。
“路易斯,你别站在那里,快过来劝一劝啊!”宇哲不满道。
路易斯转过身,看着眼前的那扇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路易斯!”宇哲重复。
“对不起……”路易斯突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这时,门却开了。
“站住!”司影站在门边,眼含怒火。
路易斯停下脚步,却并不回头。
司影走到他身后,停住:“路易斯,你到底想怎样?”
路易斯不回话。
“你想让我一辈子愧疚吗?”司影语调平淡,却带了一丝不满的意味。
路易斯还是不回话。
“好,既然这样,你我从此恩断义绝,你不再属于兰斯家族,我对你也无任何责任。”说哇,司影转身就走。
“兰斯小姐!”路易斯突然转身,惊慌失措地拉住司影:“兰斯小姐,请原谅我。”
司影看着他,琥珀色冷酷的眼眸,清澈透亮:“原谅?你让我原谅你什么?”
路易斯几乎不敢与她正视,微微别开眼。
“路易斯,你看着我!”司影冷声道:“告诉我究竟错在哪?”
路易斯慢慢转过头,望着她:“不该……让你为难。”
司影冷冷地笑:“为难?你以为只是为难这么简单吗?”
路易斯呆呆地看着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们的自以为是,带给我的不仅仅是为难。”她拉过宇哲,掀起他的袖口,怒道:“你们两个人任何一个出事,我都会良心不安!”
两人诧异地对望一眼,尤其是路易斯,更是惊讶不已。
“路易斯,你打算就这么下去,然后让我愧疚难过,你就会开心,对吗?”司影松开宇哲,语气淡漠冷然。
路易斯慌忙道:“不是,兰斯小姐,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司影不去理会他,走到房间内,“砰”地一声关上门:“你们都走吧,如果想让我痛苦,那我宁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司影姐姐!”宇哲冲到门前,用力敲打:“你相信我,血清一定还会有的,我不担心,真的不担心,这管血清,可以先给路易斯!”
司影心里烦闷,听了宇哲的话后,更加烦闷。
她干脆不理会外面的叫喊,一头倒在床上,什么都不再管。
这样过了许久,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坐起身,迟疑着走到门口。正要开门,突然传来顾延东的声音:“司影小姐,有件事很重要,需要您出面解决。”
司影打开门,发现顾延东一脸凝重,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又看了看面色不好的路易斯和宇哲,开口问道:“什么事?”
“烈魂阁下的母亲,清醒了。”
* * * * * *
还是那个阴暗诡异的走廊,依旧是那扇坚实牢固的黑漆铁门,司影平静地看着顾延东,心口却剧烈起伏。
顾延东从口袋中取出钥匙,打开铁门,厚重的开门声,说明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开过了。司影当前一步,正要走进,却被顾延东拦住。
“司影小姐,不管你看到什么,都请保持镇静。”
司影点点头,心口的跳动更加剧烈起来。
走入房间,一股霉变的药水味扑鼻而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她似乎听见犹如野兽般低吼的声音,隐隐约约,却又异常清晰。
“请这边来。”顾延东很熟练地带着路。
司影小心翼翼跟在后面,直到眼前大亮,她才舒了口气。
但没等她放松下来,眼前的景象,便将她彻底震呆。
面前,是一个红头发的女人,说是女人,也只凭她身体的特征,脸部看不清楚,却可以明显地看到从她口出突出的尖利獠牙,在昏暗的光线下,闪动着幽蓝阴森的光泽。
司影下意识后退一步,指着那个“女人”,道:“她……是烈魂的母亲?”
顾延东轻轻点了点头。
司影忽然觉得喉口有些发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要从阁下的祖父,也就是夫人的父亲说起。”
“烈魂的父母不是亲兄妹吗?”司影问。
顾延东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很平静地点点头。这件事,烈魂阁下必然不会对司影隐瞒,她知道这个秘密,也不奇怪。“是,正因为如此,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挂严冬说这些话的时候,女人抬起头,充血的眼睛看着司影,似乎有蒙蒙水雾,在眼底流转,森长的獠牙暴露在外,搭配着一张苍白如鬼的脸,即可怖又可悲。
“夫人的一生过得很悲惨,烈魂阁下一直在寻找可以救回她的办法,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只为这个目的。”顾延东略带感慨地说。
司影心口一颤,想起照片上那张美丽的面容,那委屈的笑意,所有对烈魂的怨愤,全部在此刻消失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