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征陷到沙发里,点一根烟,一时灰白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半晌他才答道:“是她。”
善解人意的悍子再没有多问,抬起脚撩了撩阿启的脚,岂图捣醒他:“喂,阿启,起来啦,阿征回来了。”
阿启立时弹起来,嘴里还不忘喊:“沈倾回来了吗?”定睛往贺征的方向瞄,再扫到悍子那边,发现只有这两个男人,并没有女人的身影,失望地又睡回去,一边叫苦苦地叫道:“沈倾啊沈倾,你让我们老大找得好苦哇!”
贺征眼底闪过一丝哀伤。
悍子接话:“沈倾回来了,书店小弟看见的真的是她。”
阿启再度挺尸,激动地吼:“真的是她哦?哇靠,一别就是三年,她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还打算去跟她毕业留影咧,谁知道就在那一天……”
贺征眉头顿时拧成一个结。
悍子连忙打住:“阿启!”
红木矮桌上的烟灰缸一层的余烬,贺征掐灭了烟头,独自来到电梯前。
阿启看到他失落颓败的模样,直起身子正欲跟上前去开导,被悍子按住。
“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儿,我想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整理自已的情绪。”
“我怕他整理到一半想不开啊。”
“沈倾都已经回来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她是回来了,但没有回到阿征身边来啊。”
阿启不再聒噪。
贺征上了十层,回到自已的房间,呆立窗边,无尽夜色里,北明河像一条黑色的流动的带子。
其实贺征和沈倾二人的感情早就淡了,只是贺征无聊的时候会去网吧翻看沈倾从前写的日记,再从字里行间把她写的词语咀嚼到烂。
贺征的性格里面有一种过度的自我,这是沈倾不能接受的。
更要命的是,贺征做不到在精神上与沈倾同步,他们两人的距离仿佛隔了一条银河。
结局是曲终人散,死不放手的样子真的很难堪。
阿启曾经悄悄问过沈倾:“真的不想要贺征?”沈倾笃定:“他并不能与我建筑美好的人生。他即使给得了我钱,也满足不了我在精神方面的追求。我喜欢阅读,欣赏有学识的人,这些他统统沾不上。我和他相处只会感到无比苦痛。”
阿启又问:“他找到了你写的日记,认为你对他仍有爱意。”
沈倾回答:“我写的时候受过一些小说和电影的启发,因此故事主角的原型并不是他,希望他不要想太多。”
“他还是希望能和你做朋友。”“要和我做朋友的话,还是那句话,要有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