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连忙及时补一句:“对,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玉卓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我先回家了,拜拜!”
这两个女人分明有心隐瞒,既然如此硬要问也不会问出什么蛛丝马迹。
玉卓两下没了踪影。
沈倾两手交握垂放在前,她没有抬头,视线也只能够到贺征的胸膛,夏夜的浓稠的如墨浆的黑里,他心口的船锚链坠反射着金属的光。
那是十五岁那年,她买给他的。
攒了大半个学期的零用钱才买到,谁叫她弄丢了他原来那一个。
贺征见她视线落在自已胸前的锚坠上,她一定想到了以前的情景,就趁着现在问她一个明白:“这三年来,你都一个人在加拿大过?”
刚才玉卓说话的声音太大声。
沈倾只好叹息一般回答:“是。”
“没有人陪你吗?”
她淡然地说:“没有。”
贺征撰紧拳头,他正在努力控制自已,要不然这一刻他就立即抱紧这个女人,把她的头按在自已胸口,轻声对她说:“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多关心你,时刻守护你,都是我的爱表达得不够,才让你离开!”
千言万语,转成简单的——“你还好吗?”
沈倾依然云淡风轻:“我还好。”
两个人,一人站一边,隔着时间的悬崖。
时间的轮轴转回十五岁。
那一天,沈倾如常骑着单车上学,不料车链掉了下来怎么也弄不好,贺征刚好骑车经过,心想那不就是沈倾吗。
一看就知道单车出了问题。
贺征折了根树枝一声不吭地帮她拔弄。
眼看早读课时间快到了,中考又迫在眉睫,一会迟到会被老师骂死。
沈倾急得眼泪快要滚出来了。
贺征唰地把树枝往地上一扔,骑上自已的单车对沈倾说:“上来。”
虽然在那之前他俩没什么交集,但为了上学不迟到,她毫不犹豫地上了贺征的自行车后座。
那天贺征其实有一架要干,阿启冲撞了隔壁班的混混,一言不和打了起来,寡不敌众,阿启被揍得鼻青脸肿。
贺征约了阿启和悍子早读课时间去找那几个不敢单挑的孙子干架。
自行车后座的那个女孩赶时间去上课念书,骑着车的少年赶时间去为兄弟出气。
下坡的时候那一辆自行车几乎要飞起来,沈倾吓得拽紧了贺征的衣服。
就在那一段路上,她拽掉了贺征的链坠。
贺征在老师来巡了一圈之后和悍子,阿启悄悄在后门溜出去。
一群穿着白色校服的少年在草坪上打开了。
各个楼层的趴在窗上观望。
好事的吹着口哨,挥着拳头狂喊。
沈倾放下书,来到窗边。
贺征抡起拳头往那人的脸颊就是一记捶殴。
学校领导来劝阻,贺征,悍子,阿启三个人齐齐地背手挺直站立。
女生们偷偷议论:“嗳,那三个长得挺帅的,特别是中间那个,又高又帅,像足了港星。”
他们三个回到班里,少不了一顿臭骂和检讨还有惩罚。
由于在学校里造成不良影响,那一次他们都记了过。
沈倾仍记得他踏上赛车,回头朝她只简单说了两个字:“上来。”于是她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
放学的教室空落清静,贺征冷酷地问正在收拾课本的沈倾:“我的链坠呢。”
早上骑车下坡的时候他已经听到到胸前项链断开的声音。
沈倾抱歉说道:“对不起,我……当时没拿稳,掉了……”